“我……要是朱主任知道……可不得了噢!”朱胜利支吾着,有点犹豫不绝。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能知道?去吧,你回去将湿衣服换了。”王学海替他壮着胆子,催促道,并推了他一把。
“那,你小心点,我回去了。”朱胜利关照道。
“放心去吧!”王学海道,用手向他招招。
“唉!”朱胜利应着,离开渡口,回家去了。
而王学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将许书记藏到何处去?最好藏到偏僻的地方去,对此,他想起了表叔,表叔就在沉水湾的芦苇滩上,有两三间芦竹搭起的房子,自己又靠打鱼为生,自己又不当与外人接触。好地方,好地方。
想到这里,于是,他转身跳上木船,拿起木划,划向沉水湾。
沉水湾,水域宽阔,积水很深,故叫其沉水湾,沉水湾两边是芦滩,现在长满绿葱葱的芦苇。过去这一时节,是我新四军和游击队伏击日军和国民党军队的好战场。而现在,又是隐蔽一位县委书记的好地方。
一会儿工夫,王学海的船,驶进沉水湾右边的芦苇当子,在一个缺口处停了下来。
于是,他背起许为生,跨上浅滩,拨动芦苇,寻向其表叔的住处。
表叔此时正将油灯熄灭,盖着一条薄毯,躺在床上。
“咚咚咚!”王学海喘着粗气,敲了表叔的门喊道:“表叔!表叔!”
“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敲门!”表叔躺在床上应着,心烦地唠叨了一句。
“是我呀,表叔!快开门啊!”王学海急切道。
“你到底是谁呀?”表叔问着,摸了火柴,点燃油灯。
“表叔,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我是学海,学海呀!”王学海道。
“噢,是学海啊,我来……”表叔应着,慌忙从床上坐起,双脚套上鞋拖,走到大门口开门。他个子不高,五十几岁,一副渔民样,而且挺忠厚的。
此刻,他打开了门,惊讶道:“学海,你这是怎么啦?后面背的是谁呀?快进来!”他说着,让开门口。
王学海背着许为生进了门,将其放在旁边的竹椅上道:“表叔,救救他吧,他是我县的县委书记。”
表叔速快关好门,忙走到许为生面前,吃惊道:“这不是县委许书记吗?怎么被人打成这样?”表叔摇摇头:“这世道变了,变了。”
“表叔,你看看,他还能救吗?”王学海急切地问。
“让我看看。”表叔说着,用手搭搭许为生的脸道:“放心吧,他脸还发烫,不会死的,但伤势很重,活了也要残废了。这些人,心真狠?”
“那我走了,否则他们怀疑上。”王学海说着,拔开门闩,走到门外。
表叔看着王学海的背影,回过头,走进屋子,关上了大门。
就这样,人间总有真情在,事事都有真理在,许为生被王学海隐藏了起来……
水灵读了一段够长的了,我怕她累,让她停了下来,喝点水。然后我对她进行了评价:“您的声音这样柔美,语调是这样流畅,普通话是这样标准。水灵,我欣赏你,你真是个才女啊,下次我再让您读。”
为此,我对水灵感到惊讶和敬佩。深深为她的文化素养而激动;当然为她激动的还有同志们;以及我们的技术员;我们的技书员还常在我面前夸奖她;说她书看得多;有文化;她并且提醒我;要我多与她接触;多关心关心她。是啊;听了我们技术员的话;我想;我该怎样关心她呐?再说;我拿什么关心她。这样一来;便是我所要遇到的难题了。从这以后;我便开始注意她,尤其她所带来的书;我便拿来随意翻翻;以此我与水灵显得近一点。彼此间谈话;便也多了起来。当然;这些话,无非是工作出发,谈这类方面的话题。至于生活;个人爱好;谈得并不多,但有时偶尔也有那么一点点;反正;我与水灵的一切;仅属于工作关系;别无其它。但是;我是这么想的;而我却不知道水灵似乎这样认为。由于我对她工作上的关心;她似乎对我更亲近;她什么事都来问我;有时甚至穿了件新衣服她都来问我,她也主动上来问我好不好看;为求她的愉悦;有些不好看的衣服;我也会对她说好看;她听到这话;当然是高兴的。所而;她的高兴;我当然也就高兴了。而我的高兴;她当然就更高兴;有时她高兴得无法抑制;竟然像一名拳击手;向我肩头上猛击一拳。当然;她的拳头是打来无力的;仅仅像推拉手一般;显而揉松。而就她这松揉的拳头;倒叫我的心中显得舒舒松松;滚烫滚烫的;热乎乎的。我说得出这是种滋味;但我却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情感;而不管什么样的情感;我预测;这情感却有可能潜力无比地延伸。因为,她在我身边工作;这现在和将来;会有调动的可能吗?这一时我是说不上来的了。总之;不管水灵今后将要调动到什么地方去;我和水灵相处;这必然会有一定阶段;而这一阶段的发展,我却弄不懂将会是什么样的复杂情形,我当然不会去想那么多;我仅无意中随着时间的向前推移罢了;可是;有时有意义的事情却变成无意义的事情;无意义的事情却变成了有意义的事情。不是吗?事实的确是这样的了。水灵喜欢读报;我也喜欢读报;我把我买来的报纸;自己没看;他看不给;倒先给她看上了。我把我买来的零食,自己不吃,倒先让她吃上了。可以这么说;我很体贴她;关心她;不过;她也很体贴我;关心我;有时;她把买来的报刊和杂志,还有书籍;自己没看;倒先送到了我的手上;有时她把买来的零食,自己没吃;倒先拈着送到我的手上或我的嘴边。这样一来;我该怎样感激她啊;又怎样报答她啊。我真不知怎样对她才好。所而;我在思索着;烦想着;歉意着;若我真的不知怎样报答你的话;请您给予我的不要太多;因为你给我太多,我却是种负疚。对不起,水灵,这是我的真心话;原谅我;我这人向来就不要人对我付出什么而你现在给予我的;已使我的情感达到了徘徊状态;我又想接近你;又害怕接近你;因为若我再接近你的话;我预料必有一种痛苦在等待我们;这你想过吧;水灵!我想;你可能还没有想过,但我现在已被这将会到来的痛苦忧虑着;心烦着。我不想对别人有太多的连累;更不愿别人在情感上有所什么伤害;水灵;你说说;我现在对你该怎么做?反正;我已经想过;我对你不能接触太多,那种复杂的情感太多,那就必然造成那种漫然无绪的苦思折磨。所而;我虽这么想;可苦思折磨;却在我的脑海中避免不了;水灵因工作关系;就偏偏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实在话;我现在很想避免我们的工作关系;这样我们就少接触;甚至不接触了。然而;我的空想却改变不了现在的事实;水灵与我的工作关系却总而存在着。因而这种工作关系的存在;对我来说;却是种苦;我非得要接触水灵;这样;那种苦思折磨;那就在所难免了。我抵挡不住水灵一个劲地与我接触;与我亲近。她把工作中一系列琐碎的事情都拿来问我;有时甚至对我体贴万分;就连我干活时凝成的汗珠;她竟然会掏出手绢替我擦得干干净净。由于她的这一些举动;而让我留情万种;思忖那般;我不由得在想;我们仅仅是那种工作关系吗?那是那种工作关系就好;那不是那种工作关系;假如包涵着那种情爱关系的话;我可是个有妻子儿女的人啦;我女儿已经十岁;妻子虽离我遥远;不在我的身边;但她爱着我。虽说我们不具那般深爱;但我们事实具有那种夫妻关系。所以;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背叛妻子和女儿;我不能,更不能坑害水灵;造成巨大的后果。也正因为我思来虑去;因此我从工作上尽量避开水灵;当然;我怕水灵生气;这种避开却是悄悄进行。可是;这种悄悄进行的避开,时设几次;却被水灵给看出来了。
有一次;水灵拿着一张电影票递到我的手上道:“今晚七点;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