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嗯。”
“余联……谢谢你。”
“你别再哭就好了……至少,今天别再哭,否则你爸爸妈妈在天上看见他们的宝贝女儿伤心难过,一定也会掉泪,然后就下雨,这么一来,可会坏了你哥哥的婚礼——你也不想如此吧……”
他们慢慢走离树下。两抹人影从一旁树篱后方出来——
“交给余联,就不用担心了。”宇妥说。
陶垚农沉默不语,看著阳光投射在地上的妹妹的影子。
宇妥握住他的掌。“你已经是个好哥哥了——”
陶垚农转头,对住她绝美的笑脸,神圣般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你们两个!”一阵叫声传来。“怎么跑来这里幽会!典礼要开始了,大家找不到新郎新娘!”
宇妥笑了起来。一群人将他们簇拥回湖畔会场,隆重地举行婚礼。
当晚,他们的新房还是在宇妥外公与双亲的安排下,设于宇家。陶垚农简直像个入赘女婿。
一番缠绵后,陶垚农叹了口气,喃道:“……越来越不喜欢农场了,是吗?”
宇妥从他胸膛上,抬起美颜,说:“你今晚怎么老是叹气?嫌你新婚妻子不好吗?”她瞪他。
他吻住她的唇。“我的妻子太好了。”
“那你叹什么气?”
“是子墨——那丫头居然说要在余联家住一阵子……”
“你担心她没人照顾,我留在高原照顾她好了。”她飞快地接道。
陶垚农一惊,坐起身。“这怎么行,你是我的妻子,当然跟我回农场!”何况他不是在担心妹妹没人照顾……
“你那什么强硬语气!”宇妥纤指戳向他的胸膛。“原来你是个坚守‘夫唱妇随’的传统沙文猪?”
“我不是这个意思……”陶垚农辩解。
“我后悔嫁给你了。”宇妥跳下床,不给他机会讲话。
“妥妥……”陶垚农跟著下床,几乎跪在她脚边。
大男人央求的姿态,好好笑。宇妥掩著唇,低声笑了。
陶垚农听见她的笑声,眉一扭。“好啊——妥妥,你玩弄我!”他起身,将她抱回床上。
宇妥惊叫。
“你喊救命也没用了!”他露出洁白的牙,笑容森冷,身体却热如火,卷里著她,又缠绵了一回合。
喘息平定后,宇妥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怕有蹄的动物——”
陶垚农抬眸,惊讶不已。
宇妥拍拍他的脸,继续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不会骑马的原因。还有猪啊、牛啊、羊啊……我都很怕,除了把它们做成餐桌美食外……所以,你要知道,你娶到我,是多么幸运的事。我想,我应该没法当个称职的农场女主人——”
“我不是娶你回农场工作的!”陶垚农接了句。
宇妥眼睛亮了起来。“你能有这样的体认,就太好了!”她拍了一下手,显得有些兴奋。
陶垚农越看她越不对。
她说:“苏林奶奶决定派其他人到农场医护所,我以后得留在高原医疗中心当主治医师——”
“什么!?”陶垚农大叫。“你不跟我回农场!?”
宇妥坐起身,凝眉插腰,俯视他。“你又要说‘嫁鸡随鸡’那一套了嗯!?”
“我没有。”陶垚农回道。他从来没有说“嫁鸡随鸡”这四个字啊……
“总之,以后,我在高原工作!我怕农场的动物,所以要住在我家!”她宣布。
“那我呢——”
“你回去管你的菜园湾。”
“我们是夫妻耶……”岂能这样相隔两地?
“所以,你要定期来看我。一个礼拜至少两次,你如果不来,我就当你是逃夫,我会——”
“会怎样?”他打断她。等著她说,会回农场找他,回他身边。
“我会……”她顿了顿,眼波流转,想到好点子般,说:“我会写诗给你——”
终曲
逃夫!
你知道我在说谁
我不是个悍妻泼妇
我不会抓你
你最好自己回到我身边
马上!
陶垚农后来才明白,妻子所谓写诗给他,是这么一回事——弄得菜园湾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逃夫”。
“爸爸!”儿子陶可为走出主屋,站在露台上的阶梯口,看他刷洗石墙上的文字。
“爸爸,那不是姑姑留给姑丈的图画吗……爸爸为什么要擦擦……”陶可为歪著头咕哝地问。
“姑丈已经看过了,可以把它擦掉。”陶垚农笑了笑,继续努力地刷洗。“可可要不要帮爸爸的忙?”
“好啊!可可来帮忙……”陶可为蹦蹦跳跳下阶梯,拉起塑胶水管,小手压住手枪式喷嘴,一用力,水雾朝父亲身上猛喷。
“好了、好了!可可!你越帮越忙……”陶垚农抱起儿子,拿开他手上的喷嘴。
陶可为浑身湿淋淋,呵呵笑著。“好好玩喔……爸爸——”
“陶垚农!”一阵叫声传来。
父子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