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光不做声,就在花铃鼓起勇气想问个明白的时候,他才低声道:“我很抱歉,但是这种事情,我也身不由己。”
他眼底深深的无奈和痛苦挣扎让花铃心软,不再问下去。
下午天气稍微暖和了一些,公主带了本去片场探望温怀光,她穿了一身深紫色长裙,映衬着她的肌肤晶莹如雪,温怀光在那里忙着,她就独自坐在花坛边看。
“你在看什么?”有人走过来这么问她,公主抬起头来一看,咦,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生得非常英俊,一股风流之气。
公主把面给他看,那人原本以为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得就算不是《徐志摩诗集》也会是《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再不然或许是流行的言情,但是这居然会是……《□宣言》。
他有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半天才问:“这是……期末考?”
“不,随便看看。”公主回答得很自然,至于期末考?对不起,她都没有念过呢。
那个人停了会儿,发觉她没有任何攀谈的,只好自己开口:“你是剧组的人?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呢。”
公主终于把本合上,眼波在他身上转了转:“你是什么人?”
“鄙姓白,白河。”他彬彬有礼自我介绍,有一股年轻男人没有的沉稳和儒雅,白河就是辉煌的著名策划人,也是其幕后老板之一,娱乐圈里众所周知的钻石王老五。
公主淡淡道:“没有听过。这地方是你的?”
白河一怔:“当然不是。”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在赶我走。”公主并不给他留情面。
白河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英俊:“对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谁能狠得下心肠?”
公主眉头微蹙,若是从前,这样的话已经算是轻薄轻挑,她是有理由发怒的,但是今非昔比,现代人大胆开放,更不必说外国人更是习惯称赞旁人,但是她并不习惯如此,所以表情更冷淡。
但是白河已经被她吸引。她是真正的古典美人,当得起所有古诗词里对美人的描写,他注意到她的手,那真的是手如柔荑,纤纤玉指没有丝毫粗糙,每一寸肌肤都一样娇嫩,那是真正千金小姐的一双手。
他想握一握那一双玉手。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找话题的时候,她已经走开了,没一会儿,温怀光走了过来,覆着她的手背,携她的手在雪地里漫步。
白河眼眸一闪,跟了上去:“怀光。”
“白先生。”温怀光见到他,表情也是淡淡的,看在白河眼里,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刺眼,但是他沉得住气,笑问:“戏拍得怎么样?”
“很顺利。”
“机会难得,好好干,我很好看你。”
“一定尽力而为。”
明面上是在称赞鼓励,实际上却是变相点出了自己的能力和身份,公主听着,讥讽一笑。
白河的话题终于落到了公主身上:“这是你的朋友?”
温怀光看了看公主,她淡淡一笑:“我们回去吧。”
“我送你。”白河大胆说。
公主露出不悦的神情:“你这个人,真是无礼。”
“有礼的人,通常会和很多东西失之交臂。”白河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相信她很快会明白自己的身价。
公主面色一沉:“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恐怕有点儿难度。”白河耸耸肩,幽默道,“我的脚已经不受我控制,而是被你吸引。”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特地看了温怀光一眼,出乎预料的是,温怀光一点儿都没有露出嫉恨、怀疑或者是愤恨的眼神,他平平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公主冷冷一笑:“男人好色,却偏偏把罪名推倒女人头上,我何罪之有?”
谁知道白河对她的兴趣更浓厚,承认道:“生得美的确不是一种罪过,有罪的是那些有偏见的人。”
而公主终于厌烦他的花花腔调,“怀光,我们离开这里。”
温怀光颔首:“是。”他扶着她走开,公主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白河,倒是白河并不气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离去,心中已经盘算开了。
待走开,温怀光便笑:“白先生恐怕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以为自己有权有势,但是很不幸,我比他有更多。”公主轻哼一声,“最令我不舒服的就是现在女孩子都好似花蝴蝶,男人垂涎三尺,只看得见那张脸,其余什么都不管了。”
温怀光纠正她:“并非全部如此,只是这里,人人都靠容貌和青春吃饭。”
公主神色略缓:“四百年的时间,世界变化太快,我赶不上,可是人性却毫无变化,贪婪、好色、虚伪全部都一样,权力是多么让人着迷的东西,怪不得大家都要争那至尊宝座。”
晚上没有任务,温怀光原本想要陪公主好好呆在房间里的,结果剧组里的一群人闹着说要烧烤,说什么冬天吃烧烤其乐无穷。
是周晔来敲的门,拍得震天响:“温怀光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秦香特别冷静来了一句:“台词错了。”
“不,脱口而出的才是真心话!”何曼曼笃定。
温怀光来开门,神情很复杂,周晔发觉他居然刚刚是从浴室里出来,只套着一件浴袍,头发滴滴答答往下滴水,水珠沿着身体的线条没入白色的浴衣内,特别撩人。
莫蕊儿在后面催他:“干嘛不进去?”话音刚落就听见周晔砰一声把门关上了,她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他、他衣冠不整!”他磕磕巴巴说,“我们等等进去。”
莫蕊儿瞪大了眼:“那你脸红什么?”何曼曼已经笑得弯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