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为把钱红梅送了回去,自己没有回家,又来到了单位。他心里很乱,需要找个地方清静清静,好好理一下头绪。
凭直觉,赵有为觉得他被拍了不雅照的事情有两种可能:一是和柳蔷有关;二是和我有关。
不管怎么地,都是威胁,并不是为了钱!赵有为这么认为。
赵有为有了两手准备:如果是和柳蔷有关,那么他就尽力袒护柳蔷,并想法子弥补柳蔷的罪行,尽量减小到最小,否则威胁还将继续存在;如果是和我关,那么他就毫不含糊地把我放出来,并痛痛快快地把柳蔷给办了,并顺势强调一下拘我只是为了迷糊罪犯的视线,然后再给我发个委屈奖什么的。
想到这里,赵有为舒了一口气,感觉不再那么憋闷了,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第二天,一夜未合眼的赵有为还是强打精神来到了办公室。刚坐下没有五分钟,“叮铃铃……”电话响了。
“来了,果然来了。”赵有为一下抓起电话,“哪位?”
……
放下电话的时候,赵有为脸上渗出了汗珠,电话是建设局副局长汪年生打来的,他直言不讳说昨晚拍照的是他,由于早年学过摄影,即便是摸黑拍得效果也不错,很清晰,就连他左胸上的那颗黑痣都看得很清楚,当然,还有他身边那个正在侧身的女人,乳房下垂得很是厉害。
“卑鄙!”赵有为心里狠狠地骂道。
汪年生让赵有为不要再找柳蔷了,否则的话,他的政治前途就会因这张艳照而戛然而止。
赵有为被吓住了,现在,他确信那十万块钱是柳蔷和汪年生两人搞的了。但是,现在知道了又怎样?
思虑再三,赵有为叹了口气,自语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冤假错案!”
赵有为喊来了丁国强,说:“小丁,根据我的分析判断,那个叫刘良才的有重大嫌疑,那个叫张卓尔的没什么,你看看,可以撤销他的拘留的。现在我们要加大力度审讯刘良才这个人!”
明摆着,赵有为想找个替罪羊了,目标正是刘良才。他之所以把我给放出来,是因为想对刘良才动“土刑法”,如果不把我给摘出来,势必我也会“受刑”。但是,我要是“受刑”了,肯定是说不过去的,最后闹起来,他自然是扛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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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国强告诉我可以回家时,我有点不敢相信,以为他在骗我,以便他们可以在我“逃跑”打断我的腿。
“怎么,现在又不想走了?”丁国强笑着说,“其实,作为我个人来讲,是十二个不乐意拘留你的,可是,我是个小兵,没法子。”丁国强向我出示了拘留撤销证明。
太好了,我真是被放出来了!
我走出拘留室的时候,米梅在门口正等着我呢。“伟大的祖国万岁!”我高喊了一声。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米梅笑道。
“每个人都是个孩子。”我说。
“哎哟,被关了些日子,变成哲人了?”米梅道。
我突然想起了刘良才,他不是和我一起被拘留的嘛,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赶紧又往回走,找到了丁国强问道:“那个和我一起拘留的刘良才怎么样?放了没有?”
“他啊?”丁国强道,“还不知道呢,不过听我们队长说好像他比较麻烦,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我还想再问,米梅走了过来,拉着我走了,“怎么了呢,还挺义气啊,是不是还想回去?”
我没说话,跟米梅回家了。
刚到家没多会,刘良才的老婆康萍风风火火地也来了。“张卓尔,刘良才呢?他怎么没出来?”康萍劈头就问。
“不知道。”我答道,“到现在我还稀里糊涂的,怎么我去了躺建设局就被抓了起来?”
“不会的,刘良才是不会偷钱的。”康萍直摇头,说:“我太了解他了,如果是千儿八百的还有点点可能,正正十万啊,是绝对不可能的,就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的!”
“我也相信刘良才是清白的,你不用担心,没多久他也会出来的。”我安慰康萍道,“有时公安为了破案的需要,故意拘留某些人,以用来迷惑那些真正的犯罪分子的,等抓到了真凶,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康萍很失望地走了。
说实在的,我心里也很难受,刘良才毕竟是我兄弟般的朋友,出了这事,我不能自己脱开身就没事了,这也太不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