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没个正经的，不跟你说了，睡觉。”米珊暗示我不要再讲了。我知道，如果我讲下去，恐怕就不太平了。我真是怀念米珊出差学习的日子，那仿佛是自由的天堂，很令我向往。现在虽然我很想找米梅，但是我做不到。我对她说过，等米珊回来，我和她之间就是纯粹的亲戚关系了，再无其他。我又想到了丁佳丽，可是我觉得她上次打电话给我说她怀上了，搞得我神经兮兮的，有点害怕，似乎只要和她做爱她就会怀孕，这让我心理上不太接受她。而且，现在她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以前还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现在啥都不是了。

身边的米珊已经传来均匀的熟睡的呼吸，看着她恬静的面庞，突然间我觉得她很陌生。我甚至怀疑，我和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生活在一起的人，感觉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或者说感觉我和她在一起就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不敢继续我的胡思乱想，伸手关了台灯。

早晨起来，我和米珊都没吃早饭，各自上班去了，路上买点填填肚子就行了，自己做饭也还真是麻烦。

今天天气不错，蒋自通心情很好，一见到我就问我吃了没，要带我去吃早点。我的心情不太好，没精打采地告诉他没吃，但不想吃。

蒋自通看了看我的脸，又把我的手摊开看了看，说：“小张，怪不得气色不对，原来……”

这个蒋自通真是能作怪，话说一半能憋死人的。“原来什么？”我问。

“吃不吃早点，边吃边说。”蒋自通似乎很严肃。

没办法，我只好和蒋自通去吃早点。

来到“永禾”豆浆店，我点了一个葱油饼，一碗豆浆，还有一个荷包蛋。蒋自通要了一根油条，一碗稀饭。

“这他妈的油条真粗大。”我看着蒋自通面前的油条说。

“吃你的吧，没见过？”蒋自通说。

“见过是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大的，跟那涨起的驴玩意儿差不多。”我低声说。

“扯淡，你见过嘛。”

“怎么没见过，上网一搜，啥没有啊？”我说。

蒋自通还要说下去，我打住了，说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先说说他刚才说我原来的下文。

蒋自通嘿嘿一笑，说没下文了，下文就是把我骗过来吃早点。

我看着蒋自通有点狡黠的脸，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葱油饼，“你吃驴吊吧你！”

当时我忘了，旁边吃饭的人多着呢。我的声音没有掩饰，结果很多人都听到了。蒋自通脸上一下笑红了，低声说我太掉面子了。我这才看了看周围吃早点的人。嗳，怎么配对有点奇怪哦。大都是一对对的，而且是清一色的男老女少。

吃完早点，我问蒋自通，吃早点的人怎么这么奇怪，不像夫妻，也不像父女俩，配对还真是成问题。

蒋自通点了一只烟，又是嘿嘿一笑，说我不了解生活。蒋自通说，那些都是长期固定的嫖客和“小鸡”。那些男的都是做生意的，出手不小气，但也不够专职包养的分量，所以，就出现了个折中的做法：只要他们来到这个城市，和他相好的“小鸡”就会推掉其他的男人，来搞专陪。刚才看的那些，都是在宾馆里睡了一夜，早晨出来吃早点的龌龊男女。

这下我明白了。“哎，老蒋，你说要是我们搞跟踪，抓他们个，罚他们个倾家荡产，那我们不是发了嘛！”

“你以为就你聪明。”蒋自通说，“他们那些人，都事先说好了，对方的姓名、职业什么的，都商定好了，抓了他们，他们顶多是承认婚外情，不是，我们也没办法，你知道，婚外情这种事情，他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

呵呵，原来做警察还挺有趣，能知道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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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上午都没什么事情，十一点多我就回去了。

想到我和米珊之间的冷淡关系，我打电话给米梅，说一起吃顿饭，并告诉她我和米珊之间好像有点结冰。

米梅说好，她去买菜，让我去接米珊，多制造点意外，女人是需要意外的。我不知道米梅所说的“意外”是哪种意外，我也不想知道，只管按照她说的去接米珊就是了。

说实在的，除了上次表彰会，我还从来没去过市公安局。不过，上次的表彰会是很多一起的，单独去市局，我还真是第一次。

我决定还是不进去了，就在外面等吧。我来到街对面的一个公交车站，静静地等候米珊出来。在等待的时间里，我假想很多种可能，但最大的可能就是，米珊会非常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和我一起高高兴兴地夫妻双双把家还。想到这里，我甚至有点担心米梅是多余的了，万一今个中午要是我和米珊燃出了激情，岂不是有些不方便。

然而，当我看到米珊出来后的那一幕时，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用水泥浇注的人一样，挪动不了脚步，甚至连思考也停止了。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幕原本打死我都不相信的一幕：米珊出了市局大门，一个穿着很有派头的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去，没说两句话，他们就进了一辆小轿车。那车型我熟悉，是“bmw”。

看着“bmw”傲气地离去，我竟然没有勇气追上去看看。

几分钟后，我还在公交车站愣神，一个电话将我惊醒了，是米珊打来的，她告诉我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了，让我一个人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