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大人,王先生,王董事长,王教授,你喜欢哪个称呼?”
“我喜欢被傅立烨叫我姊夫。”他抱住了她,亲吻她的耳朵。
“又来三八了。”她偎向他,让他把她当糖舔。
“我们请媛媛他们出来吃饭,向大家正式宣布我们在一起。”
“不用搞得这么正式,他们心里有数,等他们看到了,就会喔一声,说『哈,我就知道』。”
“他们什么时候会看到?”他停下亲热动作,坐直身子。“妳不要我去公司找妳,难道要等到某年某月某日他们在路上看到我们手牵手才知道?”
“别急,时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妳也没跟家里讲。傅立桦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那你也没讲呀。”
“我想等我们风情稳定了,再来跟我爸妈说。”
“你不跟他们说之前,永远不稳定。”她必须讲出心头的那个结。
“我想,你妈妈一定另有更好的媳妇人选。”
“她影响不了我,大不了我们自己先结婚。”他口气躁了。
“这样我不安心,先斩后奏也绝不可能是你希望的结果,刚刚才夸你是个乖孩子,怎么一下子就不管妈妈的想法了?”
“我谈我的恋爱,关我妈什么事!”
“凶?凶什么凶!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能好好讲吗!”
“不讲了!”
“不讲就不讲。”
她转过脸不理他,从计算机桌上拿来一本书,歪到长沙发的另一端。
第十二章
客厅变得安静,只有电视机传出新闻台主播的琐碎聒噪声。
王明泷心浮气躁,拿了遥控器转台,转了这台是凶杀案,转了那台是政客斗嘴鼓,转到电影台,又是回放好几次的魔戒,正在帅气拉弓英勇杀敌的是他的情敌精灵王子热狗拉斯。
他用力按掉闲关,拿起哲学期刊,将自己摔进沙发里,翻了一页,满眼全是乱爬的英文,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洗完战斗澡的傅立烨从浴室出来,本想当个电灯炮闹他们一下,却不明白两个人为何各坐一方,不说话了。他识趣地抱了笔电进房间,关上房门。
轻轻地关门“喀”一声,王明泷抬起头,望向紧闭的门扉。
现在关起心门的不是她,而是他。只因他不知该如何厘清某些卡住的症结,只得先关上门,不让她看到他混沌闇黑的内心世界。
他看向傅佩珊。他们吵架了,她大可躲到一房间关起门来,或是直接赶他出去﹔但她没有,她仍然坐在客厅陪伴他。
她歪在长沙发那端,以半躺的姿势看书,因他坐在这一端,她穿居家七分裤的两脚不能伸直,而是呈现一种微屈的撩人姿态,露出白晰的小腿肚,脚趾偶尔动一下,若有似无地碰触着他的大腿。
她的肢体语言是放松的,不设防的﹔她不说话,不理他,但并没有在生气﹔或许,她是在等他冷静下来,她根本无意跟他吵架。
他心头狂喜,凝视她的同时,心底也满溢着已经很熟悉的暖意。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就见她盯着书页的眼睛突然掉下两串泪。
“佩珊!佩珊!”他吓到了,难道她真的还在生气?他一时又是歉疚又是紧张,赶忙挨了过去。“怎么了?怎么在哭?”
“鸣,呜......”她抬起泪眸,可怜兮兮地看他。
“对不起,佩珊,对不起,我不该跟妳大声。”他轻握她的手臂,着急地看她。“是我幼稚,我脾气坏,我讲话不经大脑,我没有顾虑到妳的想法。我该打,拜托妳,拜托妳不要哭。”
她被他摇掉了眼泪,就睁大一双泪眸,似责怪,又似委屈地看着他。
“都认错啦?可是,我哭又不是因为你。”
“啊?”
“是这个。”她指了掉在肚子上的书。
“看小说看到哭?”他愣住,却也舒了一口气。“就好可怜啊,呜呜。”她抽了面纸抹脸。
“什么故事可怜成这样?”他拿来小说,翻了翻。
“就讲元朝末年有一个女生,”她直接讲给他听:“她男朋友被拉去当兵,她留在村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遇上强盗到他们村子放火,烧坏了她的脸,毁容了﹔后来男生在明朝当大官,回到村子认不出她来,把她当煮饭婆,她也不敢认他,就默默地照顾男生,后来还想偷偷溜走,成全男生去娶别人。呜呜,好辛酸啊,我心好疼啊......”
“这是典型的传统中国妇女原型,三从四德,贞洁贤慧,从一而终,吃苦耐劳,燃烧自己,照亮别人,说穿了,就是父权社会为妇女所订下的礼教框框。”
傅佩珊揉揉眼睛,吸吸鼻子,再盯住眼前认真讲课的王教授。
“一本这么感性的小说也能被你解剖成教科书?”
“我的哲学头脑无所不在。”他帮她拨开颊边头发,微笑说:“看到一件事,就想去研究出个道理。”
“那怎碰到我哭,你就分析不出道理来了?”
“没办法。我太在乎妳。”
她又想哭了,他就是有办法惹哭她﹔但她不掉泪,而是将欣喜的泪水擦在他的肩头。
他顺势拥她入怀,今晚提到现在才一亲芳泽,又历经吵架惊魂,他需要向她寻求慰藉。
他很快觅着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