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狰狞的面孔迅速淹没了我,我躺在地上的一瞬有说不完的委屈,自从我来到西安,我可没招过谁惹过谁呀?除了有一次在暗地里用麻袋罩上班主任的头颅,然后不情愿的打了他几下,我就再也没和谁动过手。虽然体育课我选了武术,可我也从没有仗势欺人呀!
就算我不得已骂了你们几句,你们也不要这样找人来报复吧,值得吗?兴师动众。
我觉得在我生活中的主要矛盾平生第一次升华了,由我与老师的矛盾升华为农村人与城里人间的矛盾。这是我毫无准备的,主要矛盾的转变很快让我认识到了。我的思想的局限性。
有些事情武力不是解决的办法,但忍气吞声更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的皮肉虽然对他们的拳掌作出了顽强的抗争,但是自己也已经溃不成军。此时我想到了所有和我有交情的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同学。难道你们可以看着我孤军被打吗?
冥冥中是他们的眼神给了我力量,一声吆喝随着我一跃而起。我的手中已经多了两块有角有菱的砖块,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我用余光看到那是我头上流下的。
我挥舞着双臂将砖块重重的放在了他们的头上,一声声闷响顺着我的手臂传向我的耳朵。
我在血泊中无助的放弃了挣扎,因为我手中的砖块已经破碎了。在保安赶到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原地。那帮人已经不知了去向。所以注定他们要处分的只有我一个人。
当然他们首先把我弄到了医务室,头上缝了八针之后我才感觉血已经不再从我的体内往外流。但是我还是昏迷了。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王玉楚,吴晴还有我们宿舍的全体舍员等着我醒了过来。吴晴哭了,其他人都没有表情。
这几天里除了忍受肉体上的痛苦之外我还要接受学校无休止的批评。他们先认为我参与了黑帮组织要把我叫给公安机关处理,后来觉得不象又说我带头打群架。于是罪名成立了之后,在学校范围内通报批评,并将此事记入档案,另外留校查看三个月,如知错不改只好开除。
这些对来说都没有什么,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是为什么那晚我醒来的时候只有吴晴哭了,而王玉楚没有哭。
我终于明白了,真正在乎我的人从来只有吴晴,也好,为了弄清谁是最在乎我的人就是挨打也值得。我对自己说。
事情并非我想像的那么简单,他们还取消了我的入党资格,将我打为牛鬼蛇神一组;我的名气开始进一步扩大,不光在建工系,已经在整个学校妇孺皆知了,甚至还有低年级的学弟学妹慕名而来。到我们宿舍楼前探头探脑。
在我养伤的日子里,王玉楚一直陪着我。可我却再没心情与她说一句话,在我看既然你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在乎你呢。你已经不必再假惺惺的在这里陪我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企图吗?
我们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了,终于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彻底的爆发。
那天她突然问我电脑哪去了,我说送人了,她便又问“到底送谁了,关系再好至于这样吗?”
“我的东西乐意送谁就送谁,需要你这样问吗?”
“我不是关心你嘛”。
“用不着”我显得极其厌烦。
“为什么…?”
“你就会问为什么,你到底有多少个为什么?是不是还要我找来《十万个为什么》给你?”我打断她的话说“我看我们也到头了,以后别再烦我了好不好?你看我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彻底的垃圾,不能给你带来任何东西,我我直接跟你说吧,我养不起你,这不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吗,现在我告诉你了”。
“你”,她瞪着我没再说什么。
“看啥呀?别看。咱们分手吧”说着我挥了挥手把头转了过去。
等我转过头来她真的就走了,跑出去的。宿舍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片死寂。
我茫然的坐在床上,不知是得是失。生活将近两年的女友就这样被我赶走了。
我躺下后翻来覆去的静不下来,便点上烟又坐起来。这样上上下下起起坐坐直把我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王玉楚打来了电话,我仍在抽着烟,一包烟已经没有了。她在电话里哭的一塌糊涂,问我真的要分手吗。我说是。
“你是想过之后才这样说得还是一时脑子热?”
“你才脑子热呢,我是深思熟虑过的”虽然嘴里说,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太过绝情了。但是总不能这样下去吧,我觉得脚踏两只船总是要翻船的,长痛不如短痛,到不如就在这样直接的说了。
“那为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她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的哭了出来。
“我觉得…”我等她慢慢的平静一点后接着说“我们之间还是分开的好。我只能说我对不住你,其它的还是都别说了吧?”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已有好几个理由,只是我难得提出罢了。首先我们的感情已经不是那么深厚了,再者她跟吴晴相比我当然会选择吴晴,另外这种死沉沉的感情让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其实大学里分手是非常正常的,有人说的好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活人多的是。随着科技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恋爱的闪电化已经逐步为人们接受,这一点我也深有体会。
虽然我还有许多顾虑,但我还是决然提出来了,因为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王玉楚听了我说的话又是一阵抽泣,最后她问我能不能出去再陪她一个晚上,就算是为我们的这段感情送行。我答应了她。
原来她从我们宿舍出来之后一直就没有离开,在楼下的小花园里一个人坐着。见我出来了,她冲上来抱住了我。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