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兔崽子开始不大听话,嘿嘿,老子挑那最顽劣不听话的给他们放了点血,剩下的要多老实有多老实。安静时象大姑娘,动起来象小野狼。如今战斗力虽不如我当年手下精兵,但经过几场战斗,估计就能有点模样了。”塌天得意的说。
孙可望翻身上了马,在马上取笑道:“你当年手下精兵?你们曹营的兵要说逃跑那是有两下子,要说精兵么?我看还称不上吧。”
这话把塌天惹出了火来,他骂道:“一堵墙,老子当年带兵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光屁股蹭卵蛋,也敢对老子说三道四?”
张可望比塌天小个十余岁的样子,他冷笑:“带兵时间再长,又顶什么用。老子随便挑几个兵出来,就能一个干你带出的十个兵!”
“我呸!”塌天怒道:“毛都没长齐全的小子,不服气的,今天当着殿下的面比划比划?”
“好啊!”张可望叫道,“你我手中的新兵都是刚刚训练了两个月左右,时间差不多。比什么,你说。”
张献忠看他们两个在这里唇枪舌剑,反而不加阻止,嘻嘻哈哈的看着热闹,索性和林开元一起坐起了壁上观。
“比个最简单的,妈的,当兵么,个人战斗力是最重要的,你挑出十个兵,我也出十人,捉对厮杀便了。也不用比什么排兵布阵,那样老子怕你输的太惨。一对一,胜六局的算赢,就这么简单,怎么样?”
“可以,”张可望冲远处那几十骑兵叫道:“给老子滚过来十个人!”立刻有十名骑兵急驰过来。
塌天也叫来十名士兵,对张可望说道:“老子这十人可是实打实的新兵,没上过正式战场的。”
“嘿嘿,我这些也是纯粹的新鲜货色。”张可望问自己叫来的十人,“给塌天将军说,你们是新兵还是老兵!”
“新兵!”那十人整齐的一声嘶吼。
张可望满意的点点头,“好。老塌,咱两个不能光比,得赌个利物才行。”
塌天大咧咧的说道:“什么利物你小子说,老子无不奉陪。”
“我输了,我大营中最近虏来的几个漂亮娘们任你挑选。你输了么?”张可望想了想,“你亲自给老子倒三天夜香就行了。”
塌天怒极,伸手把腰刀‘仓啷’一声抽了出来,“一堵墙,敢辱你家大爷?”
张可望怪笑道:“老塌,都是殿下手下,别动肝火么。这样吧,倒夜香你不想,你给划出个道道儿来怎么样?”
塌天还没答话,张献忠在旁边笑骂,“两个混蛋,都给咱老子住嘴!你们比试,寡人给你们出花红不就行了?五百两银子,谁赢谁拿走。”
林开元一听银子两字,两眼有些发红,他道:“我加一磅,我赌塌天将军赢。塌天大哥若输了,我来给张将军倒夜香!”
林开元说完心想,夜香是什么玩意?不就倒个东西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张可望道:“既然这个,这个林先生加磅了,老子也不能小气。除了殿下的五百两银子花红,我再加五百两,我若输了就赔给你。”
五百两银子啊!林开元眼前有些金星在晃动。
正在那里做发财梦,这边二十人分做十对已经乒乒乓乓动起手来。
由于事先没有说好是比试兵器还是拳脚,这些士兵纷纷抽出腰刀就互相砍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人见了血。这二十人全是精挑细选出的新兵中好勇斗狠的人物,虽没上过战场,但平时也全是心狠手辣,毫无顾忌的角色。被张可望、塌天这样的大将又训练了这么久,几乎已不比大西军老营的精锐次多少。
一看见对手、自己身上挂了彩,见了红,这些士兵渐渐的一个个眼睛通红,嗷嗷叫着挥舞钢刀没命的向对手要害剁去。
这场比试起初只是殴斗,到后来简直是拼了性命。
不一刻,这二十人中就有五人重伤,三人轻伤,加一起一共四对退出了比拼。一看战果,这四对居然两胜两负。张可望和塌天暂时打了个平手。
剩下的十二人仍在殊死拼杀。满场鲜血淋漓,染红了场上的沙土。张可望、塌天还在边上大叫:“上,对,砍他狗日的!”
在场众人除了林开元,哪个不是刀头舔血多年的人物?对他们来说这些不过是小场面而已。但给林开元的感受可就不一样了,他有些不忍的对张献忠说:“殿下,这些人全是我大西军中的精锐,不要因一点意气之争伤了这些兄弟的性命。”
张献忠才得林开元,对他的意见很重视,沉思了一下,对张可望、塌天说道:“你们两个,叫他们停下,算平手就是。咱老子答应的赏格照给,一人一半。”
林开元心想一人一半,不是每人二百五么?可惜我得不到了。
张可望生气的瞪了林开元一眼,明显是觉得还没分出胜负,扫了自己兴味。
两人一挥手,分别制止住自己手下士兵。塌天道:“一堵墙,这次没有分出胜负,嘿嘿,老子跟你沙场上见。老子的兵,就是比你小子的兵强。”
张可望鄙夷的哼了一声,“老塌,下次攻城,你带两千兵马,我也带同样的人,咱比比谁杀的人多。到时再夸口不迟。”
“好,一言为定!”塌天说道。
张献忠看看那几个受伤的士兵,道:“叫军医给这几个小子看看,另外每人赏二两银子。”
那几个伤兵道:“多谢殿下。”
这些士兵平静下来,虽然眼神中仍然隐藏着杀气,但看向林开元的眼光却多了一丝奇怪的色彩。他们不明白,在这强者为王的世界,居然还有人存在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