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显点点头道:“有此利器,攻打四川又多了几分成算。嘿嘿,则成,你看怎么样?”
“我看,即便没有这些火器,我大西军打四川也没什么问题。”林开元奉承着说。
“那也说的是。”徐以显道:“大明这种大炮、鸟铳之类多的是,还不是被我军打的落花流水的?”
挥手把王存孝叫了回来,问:“这大炮的火药、铁渣等物齐全吗?”
“日前抓了个工匠,专会生产火药的,我已命建了个简易的火药生产地,让他从速制作。我大西军起程之前,一定能制造出足够的火药来。”王存孝回答。
徐以显点了点头,“人才难得,象这种有一技之长的工匠之类,一定要善待他们。张殿下要成事,还要借助这些人。”
王存孝说:“属下记住了。”
正在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淆乱声,林开元转头看去,只见一帮士兵压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少年正奔向一片立在地上的大木桩子,这群人的后面还有一个老人在拽着那些兵苦苦哀求。
王存孝虽不认识林开元,但也知道他地位肯定不低,于是说:“这定是想逃跑的士兵,被卫队发现给逮了回来。”
林开元道:“哦?逮回来是要惩罚吗?”
王存孝笑说:“惩罚他干什么,直接一刀就解决了,您看前面那些木桩,就是捆绑逃犯用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但我们殿下说,抓住一个逃跑的,最好别当场杀了,要当着大家的面剥皮抽筋,才能杀一儆百。”
林开元看看前面不远处木桩上的斑斑血迹,胃里一阵翻滚,差些便吐了出来。
他问王存孝,“那后面的老人是怎么回事?”王存孝说:“那定是工匠营的,除了工匠营,大西军没有老人。恩,估计是那少年的亲属一类,哎?这不是那生产火药的老孙么?”
他吩咐旁边一个亲兵,“去把老孙给我叫过来,问问怎么回事。”那兵去了,一会把那个叫老孙的工匠给拽了过来。
老孙一看王存孝,跪在地上哭道:“王将军!您大发慈悲,救救我的侄儿!”
“唔,那个逃兵是你侄子?”王存孝问。
“是的,”老孙哭道,“我二弟临死前托我照顾这孩子,没想到他还没死几天,这孩子就要出事,我怎么对的起我弟弟?”
林开元问:“老人家,他为什么要跑?”老孙看了看林开元,知道他身份应该比较尊贵,忙答道:“这位军爷,他逃跑只是因为太小,还经不得这大阵仗,他是一时糊涂,还请军爷开恩。”
徐以显这时问:“怎么,则成想要救下这个少年不成?”
“不知道可不可以?”林开元问。
徐以显抻着公鸭嗓子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以你在殿下心中的地位,别说饶一个逃兵了,就是想放了百个千个也不在话下。”
“如此,还请军师和他们说说。”林开元喜道。
那老孙早已欢喜的连连对王存孝磕头感谢,王存孝踢了他一脚:“老货,谢人都不知道谢谁,行了,去生产营地继续给老子弄火药去。”
徐以显命人叫过那卫队中主事的,没费半点口舌,那些人痛快的把人放了。老孙上前给他松开绑在胳膊上的绳子,拽着他到了徐以显、林开元的身前,一按肩膀道:“承志,还不给两位先生跪下,谢救命之恩?”
那孙承志十七八岁年纪,他看了看徐、林二人,“多谢两位先生。”
林开元心想,和我学生岁数差不多,问他:“方才听这位老人说,你怕打仗,是么?”
“我不怕!不过先生,小人家里还有老娘,还没有尽孝,就想回去看看,所以----。”孙承志低头泣道。
徐以显看看他,忽然问:“你是能奇将军新兵营中的人?”
孙承志再仔细看了一眼徐以显,磕头道:“原来是军师,小人还曾给军师牵过马匹,和军师见过几面,谢军师救命之恩。”
徐以显笑了笑,“行了。”指着林开元,“你也要谢谢林先生才是。不过你不要再逃跑,我大西军对逃兵向来毫不留情,今天你小子是拣了一条命。”
那孙承志连连磕头道:“小人再也不敢了,多谢二位先生。”
林开元摆摆手,“好吧,你可以走了。”孙承志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和那火药厂的老孙相扶持着走了。
徐以显笑道:“则成心肠不错。”林开元道:“我是看这年轻人挺机灵,而且他又是那火器厂老孙的子侄,万一要真杀了他,那老孙要是撂挑子不干,可是我大西军的损失。”
徐以显先点头,“先生说的是,一味杀戮确实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恩,我看你挺看重这小子,干脆我和能奇说一声,让这小子给你当个亲兵算了。以后牵马喂马的事,都由他照料,咱张殿下的乌龙驹是匹好马,可不能委屈了。”
林开元心说多个仆人么?于是笑道:“就依军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