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尿尿,我有点不好意思,提着裤子跑到离梅里很远的地方蹲下来。刚尿完,我突然听见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女猫在引诱男猫,又像猫头鹰的哭叫,还夹杂着悉悉嗦嗦的摩擦。我悄悄靠上去,投过茂密的树叶缝隙,看见一个灰黑色的影子在一上一下的动着,是一个男人的影子。我怕了,轻手轻脚的跑去找梅里。梅里是不害怕的,她比我聪明又比我漂亮,当然也就比我勇敢。我们俩做贼一样的潜伏过去。于是一个男人的白屁股就一起一浮的出现在我和梅里的眼里。那是一只看起来很肥厚性感的白屁股,肤色白皙肉质细腻,左边屁股的中央有一块指甲大小的黑痣,随着运动一下一下跳跃着,的比老穆常买的猪屁股活泛多了。那个男人的裤子退到小腿处,一只脚上的黑色皮靴狼狈地翻在一边,灰色的袜子破了,露出一小块白色的脚后跟,另一只还挂在套着正在奋斗的脚上。随着这个男人的运动,一个女人古怪的叫声跟着起起灭灭的传递。我的脸一下飞红,心惶惶的在耳朵边乱跳,按也按不住。我偷眼瞄了一下梅里,她的脸也是绯红一片,眼睛想闭又闭不上,但随后梅里的脸色又变的惨白,样子也很古怪。她突然拽了我一下,从身边捡起一块石块,掂了掂分量,放下,又换了一块拳头大的,毫不忧郁地照着男人的白屁股很命的投掷过去。嘭…正中靶心。那男人“嗷啊”一声惨叫。不待男人起身,又一块石头狠命的打上去,同时梅里迅速的拉起我猫着腰飞快的跑了。
我和梅里很久都没有说话,我们都想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我们只是静静的坐着,身后是一座已经颓败了杂草丛生的土堆,土堆前竖着一块简陋的水泥铸的墓碑,上面的粗劣字体已经模糊,我看了半天,终于辨认下面的几个字:
爱女黄红花之幕时年十二岁
父黄犬德
母张德秀纪
一九六零年十一月三日。
六零年。现在是九零年。时间已经转了三十个年头,如果这个叫黄红花的小女孩还活着,一定也做了人家的妈妈了,就像我的妈妈一样吧。她是怎么死的呢?死的时候来过例假了吗?我真想知道。梅里突然不可抑制地哭起来:“操你妈的王八蛋,居然敢在我奶奶的坟头干这不要脸的事,我非得阉了你个狗日的”。我不敢问阉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说在那个男人一起一浮的动作中我看到了一个粗壮的黑红的柱体,更不敢说那个男人的背影好象有点熟悉,因为我曾经在他们家吃过几次晚饭。我想我肯定是看花眼了,我想我看见的一定是一个不真实事件,但我不敢问梅里。
梅里说:穆二,你知道吗,在河西小葛走之前,我和他做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女孩子了,我是一个女人。我定定地注视着梅里流泪的脸,不能控制地狂乱的干呕起来,我呕地昏天黑地仓皇无措。梅里漂亮的脸在很远很远的水面闪闪烁烁的摇晃,我已经看不清楚了。
女人是女孩变的(7)
7,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振作,我觉得我快要死掉了,我看到了那么恶心的事情,夜里醒来常常会惊出一身冷汗。我开始拼命的学习,功课一日日突飞猛进,我也不是多么喜欢学习,我得让自己尽量忙碌充实,因为一停下来,我就会掉进一个无止境的黑洞里。老穆对我的成绩非常满意,对我日益的消沉也就充耳不闻了。穆一对我还是很不以为然,她觉得我要麽是回光返照,要麽是穷途末路,反正结局都一样,成不了气候。
成不了气候的还有梅里,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我去她家找她,开门的是梅里的镇长爸爸。我没法对他开口说话,一看到他,我眼前晃动的都是一只只肥圆滚烫的成熟男人屁股。那只硕大的屁股相当和气,一点也不认生。我觉得头痛的狠,张皇的逃了出去。我在老城墙头上找到了梅里,看样子她已经坐了很久,看见我,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
已经是冬天,霸王草头顶的芦苇白花花的在风中扬。落日在远山丛里,我和梅里在霸王草丛里。夕阳温婉而暧昧,离我们很远。上溪河的河堤上有一辆解放牌卡车在拉河沙,已经把原来平整的河滩挖出了一个不小的凹坑,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卡车开进来,嚼碎河滩的平静。上溪河的对岸,正临着一座海拔二三百米的小山,政府已经发布了新闻,要将小山改建成一座风景秀美的公园。新闻上是这样说的:为响应国家关于城镇改建扩建的号召,提高我市市民的生活素质和文化生活,构建出一个和谐优美的生活环境,和省内外大中城市接轨,特决定在凤凰山上修建一座具有我市地域特色的公园。公园初步决定设置为集娱乐休闲文化为一体的多元化并进的模式。欢迎各位有识之士踊跃投资,各位专业人员积极开动脑筋,拿出一个最圆满的方案。然后是梅里爸爸的个人特写,一只气势磅礴的大手,在空气中用力地一握,一脸的慷慨无畏。梅里爸爸最后总结说,今后,安城的各项建设都势必要快马加鞭的施行,该上的上该下的下,决不姑息。穆一很羡慕,一直在说,我的理想就是当个城市的市长,也在众人前面好好抖抖威风。
我还是没有忍住,迟疑的问出来:“爸爸,你知道梅里爸爸屁股上有黑痣没有?”老穆火冒三丈:“个死丫的,问的都是什么鬼问题,不晓得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啥,居然学会问起人家的屁股来了。”
我和梅里都很沉默,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两人之间增添了一种很微妙的情绪,像风中悬着的一根钢丝,任何一个轻微细小的举动都能因起钢丝的一阵颤抖。梅里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肩膀,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穆二,你是个好小孩,我喜欢你”。梅里幽幽的说。我第一次幸福的觉得我和梅里之间的友谊很美好。
“你也要走了吗,梅里?”我想起穆一说过的,梅里考取了外地的美术学院。
“恩,要走了,我讨厌这里。”
“那我怎么办”?
“傻瓜,你当然继续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找你。”
但是我知道梅里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好象河西小葛,就好象金淑姐。他们都会离我越来越远。
梅里终于走了,直到离开,一直再没有来找我。她委托丁卡给我一封信,信封上的字体潦草。写着,穆小葵(内详)。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我觉得我有点能猜出梅里的意思,嘘,穆小葵,记住,你是什么也不知道。梅里说。
女人是女孩变的(8)
8,
老穆的铁匠铺生意开始清淡,原因是最近市面上出售的各种器具品种质量都很好,银光闪闪的式样很时兴价格也适意,比老穆自家加工的强多了。老穆不求进取,一直延续老三样,笨,大,重,别说别人,就连我都看不上。老穆没事的时候就去满大街闲逛,想找点其他的生意来做。每天回来,老穆都有最新的消息向我们公布,妈妈和穆一是不屑听的,她们都敢反抗,我也不屑听,但老穆不允许。老穆对我的态度友好了很多,他开始衰老了,头顶出现了几丛白发,面皮正走在松弛的路上,两道深深的皱纹顺着嘴角牵到鳃帮上去,使得整张脸显出一种奇怪的沧桑和愤愤不平的表情。我偷偷拿这张脸和梅里爸爸光滑的脸相比,心里一难过,就没办法不听老穆的唠叨。
这一次老穆带回来的消息是,樊攀的父母要离婚。我吃了一惊,虽然我很讨厌樊攀一天到晚的缠着我,但也不能希望樊攀的父母离婚呀。老穆见我很意外,觉得这个消息实在很有讲头,一边嚼着花生米子一边口若悬河。老穆是很会讲话的,由不得我不相信,老穆说:“穆二,你晓得吧,樊攀的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有钱人就是靠不住,表面上一家子亲亲热热的,实际上是各怀鬼胎,都不是诚心过日子的人。你有点笨,今后找对象可要拎拎清。”我早打定了主意,反正是决不会找老穆和梅里爸爸那样的,要找也要找另一个河西小葛,实在不行,丁卡也是勉强可以的。
放学的路上,樊攀拦住了我,说要和我谈谈。我是不怕樊攀的,我把他带到我和梅里的老城墙头。梅里走了之后,我也快有两年没有来这里了。茅草长的很深,刺在皮肤上辣辣的麻烫。樊攀很细心的替我在前面开道,我有一点感动,但不想表现出来。上溪河对面的凤凰公园已经建好了。我只去了一次,里面修建了大理石的纪念碑,长长的石板台阶,安置着飞檐走壁的凉亭,种植着各样的小花小草。增添了一些大众化的娱乐设施。还在园中一角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动物园,关押着四五只可怜的黄毛猴子,两条手臂长短的蟒蛇,一只神情疲倦的黑色棕熊,以及其他一些零星的小动物,全都是脏而悲哀的样子。我看了直想哭。
樊攀指着对面的凤凰公园,冷笑着:“知道吗,穆小葵,我爸爸承建的,又让他捞了一笔。”
“你怎么这么说你爸爸?”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那你怎么知道?”
“他有什么我不知道。”
………。
“你去看过吗?樊攀。”
“当然看过,我得去看看人家是怎么修建的,为今后打好基础,哼。”
“那些动物真可怜。”
“动物?早不在了,不晓得他们从哪里弄来的,恶心死我。还不是想赚一笔,结果是偷鸡不成。”
“除了那里的一片竹林,其他的都太格式划。”
“是我逼着老樊增加的,知道你会喜欢。”
……。。
“你今后,怎么办?”我迟疑着问。
“你是说他们?”樊攀很冷漠。“他们早晚该离,我一点不同情他们。他们只有我一个,肯定都要来抢。”
“那你跟谁。”
“跟谁?现在还没有想好。他们好象都要离开这里,谁先离开我跟谁,反正他们都有钱。”
“樊攀,我觉得我有点不了解你。”
“不是有一点。是你从来就没有想要了解过我……。”
有人驾驶着小木船在上溪河里捕鱼,鱼网一次次撒下去又捞上来,金色的光线在远处一闪一闪的摇晃。我的眼中也有光线在一闪一闪的摇晃。
“你哭了”。樊攀说。
“啊,是吗?我不知道。”可是,樊攀没有说错,我居然真的在哭。我哭得无声无息,泪流满面。樊攀很小心的搬过我的脸,笨拙地替我擦。按理说我是不应该在樊攀面前这么丢脸的哭泣的,我应该是要继续瞧不起樊攀的。但我就是这么没出息的哭了。“穆小葵,你记住,我以后是要回来找你的。”樊攀很男人地对我发誓。
一直到我离开安城,我都记得有两个人跟我说过要回来找我的话。我觉得我都不能相信,我在时间的长河里迁徙,看到很多不尽如意的人事,但我即不能改变什么,也阻值不了什么,我眼看着我由一个女孩子长大成一个女人,而他们自然也会跟我一样。我们共同组成这个世界。
我们是想是需要的((1)
第二卷,同归于尽的男人和女人
英国的劳伦斯说,我们都明白一个道理:男人和女人是互相需要的。过去我们一直否认这一点,而现在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观点是正确的。
梅里说,因为我不是同性恋者,所以我喜欢男人。尤其是像草原狼一样的男人,他们活着的时候尽情的活,死去的时候桀骜的死。你征服他们的手段只有一个,和他们同归于尽。
1,
“你真的打算回去?”安源问我。安源是我的搭档,我们在同一家杂志社,不同的他是记者,我是编辑。安源说话的时候用手肘支撑着身体,眼睛直直地望到我的心里去。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其实是想说,你真的舍得离开我。
回去是肯定的,但是否舍得离开安源,我还不很确定。离开安城已经七年,就算不是为了穆小篓,我也想回去看看。“要我陪你吗?”安源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故意说的情意缠绵。我笑着摇摇头。安源是个标准好男人,我从来不否认这点。我对安源没有感觉,彼此都太熟悉反而很容易让人失去激情。
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安源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我咬着牙笑,很慎重的再再次点头,扔下他一个人在那里做苦大愁深状。我得在这两天内将手中的一篇笔者来稿整理出来,争取在下一期的期刊女性栏目内刊登出来。稿件写的非常细腻,尤其是细节和心理的描写很传神。估计写它的应该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有点小资的年轻女人。有一段话是这样写的……
他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嘴唇上。他的嘴唇圆润柔软,嘴角的线条鲜明流畅,惹出我的无限遐想。这是一个美好的下午,阳光通过叶片漏进来,而他温柔的眼睛也像这暖和的阳光一样,能穿透我的防线直达我的心底。
我害怕在他柔情如水的眼睛里沉沦,因为我不配拥有。我是个有夫之妇,我有爱我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我想闭上眼,把他从我的内心赶出去,但是不行……。如果沉沦是一种罪过,我已经犯了罪……。
我边读给安源听边笑,安源一本正经的数落我:“你个没心肝的东西,人家巴巴的拿心里话给你,你居然在这里开心。”也不知道他暗示的人家究竟是谁。
“又是一期婚外恋,安源,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尽出这些事情。”
“穆葵,你没有恋过爱,当然不能了解处于爱情中的男人和女人的心理,这些其实都属正常范畴。”
“照你这么说,婚外情也算正常的吗?”
“那当然不是,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获取身体上的欢娱而偷情,自然是应该鄙视和反对的;但如果追求的是一种人格上的完整和真正意义上的两情相悦。换句话说,是为了更美好的去感受生活和爱情,并的确能从中寻求到最朴实的快乐,应该是可以的”。安源说。
我笑:“嘿,安源,我可以把你这段话做为这篇文章的编辑按吗?”
我不否认安源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的内心无法真正的认可它们。陷入盲目爱情内的男女大半的时候都被激情和慌乱包围着,很难认清自己内心需要的东西,尤其是女人,她们在这些游戏里更容易受到伤害。我恍惚记起很久之前的在安城那些往事,我做为一个小小的女孩,面对的那些复杂而又不能说出来的往事。
晚上,安源特为来看我,还带来了一瓶法国产红葡萄酒。我笑他,又不是生离死别,搞的这么隆重。安源表现得比我想象的惆怅,因为我把握不住你,安源半真半假的说。我和安源都有点微醉,或者都故意要表现得像微醉。安源搂住我的肩膀,嘴唇凑到我的脸上来摩挲。安源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健康的男人气息。我没有拒绝,也许我是期待的?我说不清楚。安源将我抱到床上,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只黑灰色小蜘蛛,正在忙碌的结网,从天花板上挂下一根丝线,在我头顶上荡来荡去的。安源开始用力亲我,灵活的舌头坚定地橇开我的嘴,自在的游动。蜘蛛跟着丝线不停的游动。我突然想起那位女作者的来稿:‘他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嘴唇上。他的嘴唇圆润柔软,嘴角的线条鲜明流畅,惹出我的无限遐想’。安源有点迫不及待,他想进一步。我感觉到了,但这种感觉很舒服,我在云端里飘不想动。安源脱下了我和他的衣服,他的身体有一个部分贴上来。我突然觉得不能控制的恶心,我的胃在翻江倒海,它被记忆里的一只硕大无比的白屁股和黑红的柱体折磨得死去活来。我一把推开安源,喘着气大声的尖叫出来:“不行,不行,安源,我做不了,真的做不了。”安源很狼狈很气愤很莫名奇妙,我也很狼狈很气愤很莫名奇妙。蜘蛛继续在丝线上爬,已经爬到了白色的天花板上。我记得很清楚,那白屁股上有一只黑色的印记,像一只爬在那里的黑色蜘蛛。想看书来第二华人书香吧
我们是相互需要的(2)
2,
安源在第二天给我发来邮件,穆小葵,我觉得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你肯定是心理不正常或受到过什么刺激。你绝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你让我感觉自己是我在强奸你。而我实际上是爱你的,对不对。安源还给我传过来一张男人的照片,这是我的心理医生朋友缄,如果你愿意,我介绍你们认识。
我不愿意。我很蛮横的回绝安源。发生这样的事,我想一定是因为我不够爱安源的缘故,和我的心理没有任何关系。不过真的没有关系吗?我自问这样的回答并不见得多么准确。安源觉得受到了我的伤害,可我也觉得受到了安源的伤害,他居然就因为我的拒绝而认定我在心理上存在有严重的缺陷,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决定提前回安城去,走之前也没有告诉安源。
安城变化很大,昔日的城镇已难再辩,取代的是一座颇具规模的现代化新兴城市。“小镇有点江南的味道”,我还记得梅里曾经的感受。如果现在再见梅里,恐怕她再不会发这样的感慨了。
老穆的打铁铺算是关闭,取代的是一家杂货铺,打铁倒成了副业。城市发展了,老穆也跟着相应发展,生意还过得去,门面是自己的,省了不少租金。妈妈已经退休在家,主要工作还是照顾穆小蒌。十七岁的穆小篓异常苍白虚弱,可怜得像道随风飘闪的影子。
“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恐怕活不过今年冬天”。妈妈哭得像个丢失心爱礼物的孩子。几年不见,妈妈变化非常大,几乎缩成了一个干瘪的桃核。我望着妈妈和穆小篓,突然觉得自己很羞耻,我多年的逃避换来的是什么?一瞬间我理解并原谅了妈妈对我的冷漠。
“穆小安不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吗?”难道也想不出办法。
“想了,但她说,合适的肾源一时半会找不到,妹妹的病是娘胎里就有的,一旦发病就很难控制,就是有怕短时期也适应不好。”老穆垂下花白的头,像锈蚀的斧头失去了昔日的锋利。
“除了找合适的肾源还有什么办法?”
“还可以透析,小安说透析要花一大笔钱,还没有换肾效果好……。对了,。医生还说自家人的肾如果合适,效果更好,而且出现并发症的几率也很小。”老穆喃喃的说。
“那你们检查了吗?”我的话脱口而出,一经出口就明白这句话多么愚蠢,我和穆小安是干什么的?难道还要我年过半百的老父母贡献出他们衰老可怜的肾吗?天理不容。“我明天就去,哦,不,今天就去。马上就去。”我已经等不及。妈妈哭着楼住我:“小葵,谢谢你,谢谢你。”我也哭了。
安源发短信给我,对不起穆葵。应该陪你去,但接到采访任务需要马上走,多保重。我笑一笑,按下了删除键。安源不欠我什么。任何人都不欠我什么。
在安城中心医院门口,我见到了我的姐姐穆一………穆小安。穆小安很亲热的上来挽我的胳膊,替我整理凌乱的短发。我发现穆小安保养的非常好,珠圆玉润多汁多彩。穆小安穿高档的蓝紫色职业套裙,画一丝不苟的精致容妆,踩千娇百媚的玲珑高跟皮鞋气质优雅神清气爽。跟美丽的穆小安站在一起,我自惭形愧。
穆小安说,爸爸,不是说好了让穆二多休息两天吗。
穆小安说,爸爸,等下我先检查,上午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穆小安说,爸爸,我这段时间很忙,可能回来的少,你们要理解。
穆小安打电话说,这点小事,你们自己解决,以后不要请示我,我很忙。
穆小安接电话说,啊,啊,梅市长。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