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大陆和东方大陆是相连,在西方大陆从玻拉斯国一直向东,穿过沙漠,翻越山岭。东方的文明同西方的文明就这样连接起来,并把形成的这条贸易通道冠之以非常美妙而富有诗意的名称“丝路”。这条横贯东西方大陆的路上交通线运输最多的商品是丝绸,因此被称为“丝路”。大秦帝国的丝绸、冶炼的金属、打井技术等传到西方,西方的特产、乐器,以及宗教等也传入东方大陆。丝路是两个大陆间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
西方大陆丝路的起点玻拉斯国,伊布尔城
白羊部落的酋长亚希玛是一个英俊魁梧的男人,他还是西方大陆上有名的大剑师。现在他就居住在玻拉斯国的伊布尔城,在这里酋长是个很有威望的人,酋长不仅受到玻拉斯国上流社会和军人的尊敬,也受到这个国家全体人民以及国王的尊敬。在这里他也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在城里有幢大房子,有很多财富和土地,还有几千头牲口和许多奴隶。
可是谁会想到这样优越的人,却终日忧郁着。他并不是个忧郁的男人,只是在伤感的时候才忧郁。因为无知而幸福是可悲的。
白羊部落世世代代居住在一座壮丽与圣洁的雪山,守护着他们所信仰的神灵。由于被群山环抱,部落长期处于孤立隔绝的状态。等到亚希玛成为部落酋长时,白羊族已是一个是正在没落中的部落。为了整个部族,亚希玛决定率领白羊部落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寻求部落的发展。而要他们离开世世代代都生活的地方,确实没那么容易。在部落的成员看来,离开圣山恐怕和亵渎神灵没有什么两样。这是关于年轻人与父辈之间的矛盾。
亚希玛很清楚亵渎神灵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于是他带领部落中迫切地在寻求改变的年轻人们离开了祖祖辈辈世代居住地方。背起行囊,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与漂泊。外面的世界生活与发展的一种积极肯定与揭示。于是,外面的世界便永远成了不安于现状远离故土的人们努力向上与积极谋求发展的天地与舞台。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更多的是无奈
如果他事先能知道自己回到圣山比待在这儿要愉快得多,那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很大的安慰。
他们来到了丝路这条商业通道上的起点玻拉斯国,这里是不尊重人的地方,唯一能得到尊重的是那种有本事有实力的人。他们保护往来的商旅与这里的居民,成为这里最安全的屏障,也得到了这个国家和人民还有往来这里商队的尊重。
但这丝毫不影响没落部落的继续没落,跟随亚希玛来到玻拉斯国的共有八百人。在这八百多人中,几乎都是曾经在野外生存的好猎手,或曾是部落的勇士,这些人有的仍活着;有的死了;有的甚至离开他,转投其他势力。
随着陆上丝路的繁荣,秦帝国北方游牧民族中的匈奴族也得到了迅速的发展,统一了大漠南北的全部地区并建立起国家政权匈奴单于国的民族。他们重兵设防,阻塞了丝路。洗劫往来的商队,他们每次都会赶尽杀绝,不让这些商队留下一个活口。无意外的话,商队被这样一个强盗国家洗劫已成定局,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陆地上传统的丝路贸易几近断绝。
匈奴花了数十年又统一了周边大大小小其他游牧民族,有点得意忘形,不把秦帝国放在眼里。退让代表软弱,无法起到震慑的效果。强硬,却有可能成全的匈奴人的野心。数百年来一直被人称为强秦的秦帝国又怎么会退让。针锋相对的强秦娇纵。不能退缩、也不会退缩。因为这关系到一个大国的颜面,于是战争开始了。
玻拉斯国这个地处沙漠地带边缘的小国,曾经因为位于路上丝路通道的重要位置,使其在世界的文化版图上,谁也不能忽视这个边缘的小国的存在。不过现在它却
因为丝路的断绝开始被人们遗忘了,处于世界边缘的小国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对大国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除非大国的联盟或利益,增加或减少了小国,有影响到权力平衡或者战争的可能性。总之,边缘的弱小国家无非是世界舞台上的一兵一卒。
男人为什么而忧郁?什么能让男人变得如此的忧郁?女人、爱情、工作、金钱、地位……能构成忧郁的条件太多了。
男人的天空太大,总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藏到自己的天空里,可惜风来了,什么都散去了。
伊布尔城的广场旁有一幢华丽的房子。房子前有一个宽敞的阳台,四周是大理石的围墙,全都掩映在树荫中。傍晚时分,他常常坐在那里,抽着烟。在一旁站着十二名衣着鲜艳的奴隶,他们毕恭毕敬地站着,随时等候着他的吩咐。其中一人捧着水果,另一人替他撑着遮阳伞,第三个人捧着金酒杯,杯内斟满了名贵的酒,第四个人执着一把孔雀羽毛扇,不时替酋长驱赶飞来飞去的苍蝇;还有一些歌手,他们带着吉他和吹奏乐器,只要主人吩咐,他们就弹奏起来,让他尽情享受;他们中间最有学问的那个奴隶,手头上有不少书卷,随时准备为他朗读。
可是,这些奴隶都白白地侍候在一旁。他不想听乐曲,不想听歌唱,不想听前人的格言和诗歌,也不想喝杯酒,更不想尝一口水果。是啊,甚至连手执孔雀羽毛扇的奴隶也白白地为他忙碌,因为他根本不在意在一旁嗡嗡飞舞的苍蝇。
过路人看着,嘲笑他一番,然后走了。
一天傍晚,酋长又坐在门前的棕榈树下,虽说他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他却悲伤而又寂寞地抽着烟。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打量着他,哧哧发笑。
“:的确!”有人开口说“:亚希玛酋长是个笨蛋。我要是有这么多财产,那就采用另外一种享受方式了。我将天天过纸醉金迷的快活日子,让朋友们在这些大客厅里大吃大喝,让凄凉的厅堂里充满欢声笑语。”
“是啊,”另一个人接着说,“如果真是这样,情况倒也不坏。不过,如果朋友来得太多的话,即使像受到先知赐福的国王,拥有巨大的财产,也会坐吃山空的。如果我来到这美丽的广场上,坐在树荫下,那么那里的奴隶必须为我唱歌助乐,而且还要有人翩翩起舞,表演各种各样的精彩节目。我在一旁高贵地吸着烟草,让人递上名贵的饮料。这一切都使我赏心悦目,我俨然是这里的王。”
“:这位酋长,”第三个有些学问的人说道“:听说是个聪明而又博学的人。他对历史的讲解,足以证明他曾经阅读过名家的诗文和智者的论着。可是,他对生活的种种安排,能够说明他是一个理智的人吗?那里站着一个奴隶,手里捧着一大堆书卷。我愿意用一袋金子,跟他换一本书来阅读。这些书肯定都是稀世珍宝。可是他呀!他坐在那里,吸着烟,而让书束之高阁。我如果是酋长,我就让奴隶给我读书,直读得他上气不接下气,或者读到夜幕降临。依着我的性子,即使我睡着了,他也应该继续给我读下去。”
“:哈哈!你们都对我很了解,我喜欢过一种美好的生活。”第四个人笑着说道“:难道我光知道吃吃喝喝,唱歌跳舞,念念格言,听听那些可怜文人的诗文吗?不,我另有打算。他的骏马、骆驼成群,金银财宝成堆。我如果是他,就要去旅行,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甚至走到东方大陆,到荒蛮大陆去。为了看看繁华的世界,不管哪条路,我都愿意去走。我要是他,我就这样去生活。”
“:青春是美好的,人在青年时代是很愉快的。”一位相貌平常的老人就站在他们身旁,这时听到他们的议论,凑趣着说,“:可是请允许我多说一句,人在青年时代也是愚蠢的,喜欢海阔天空地瞎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年轻人诧异地问道,“您指的是我们吗?我们批评酋长的生活方式,与您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一个人比别人聪明,他就会修正对方的错误,先知是这样教诲我们的。”老人回答道“是啊,酋长有的是珠宝,他想要的一切都能弄到手。可是他还是有理由显得悲伤和严肃。你们以为他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吗?不,十几年前我看到他时,他精力充沛,欢乐得像头羚羊,生活过得很愉快。那时他有一个儿子,儿子是他生活的乐趣,长得很漂亮,又有教养。看到他、听到他讲话的人都会妒嫉酋长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孩子当时只有十岁,可是显得却比很多成年人都要优秀的多。”
“:难道他的儿子死了吗?可怜的酋长!”有些学问年轻的说道
“:相反,他所经历的一切要糟得多。当时,匈奴人穿越了大陆间的山脉和沙漠,像一群饿狼侵入我们的国家,于是战争开始了。他们占领了这座城市,然后从这里继续往前,一直往前,打败了王国的军队。酋长是个聪明人,知道怎样跟他们周旋。可是,不知道是匈奴人贪图酋长的财宝,还是酋长窝藏了自己的教友。有一天,他们闯进了他的家,指责他暗中用武器、马匹和粮食支持国王的军队。他竭力辩解,说自己无罪,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的,因为匈奴人又粗鲁又残暴,见到有钱财可敲诈时,他们是不择手段的。于是,他们把酋长的儿子带回营房做人质,酋长的儿子叫希姆。酋长拿出许多钱,希望赎回儿子,可是他们不但不放他儿子,反而利用人质索取更多的钱财。有一天,他们的王,或者其他什么人,下了一道命令,让他们火速回东方大陆。城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撤离的消息,匈奴人突然启程,消失在山脉中。他们带走了亚希玛的儿子希姆。之后,人们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这孩子的任何消息。”
“啊,可怜的人,神怎么给他这样的打击!”年轻人齐声喊道,他们朝酋长投了去同情的目光。酋长虽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这时他却悲伤而孤独地坐在树下。
“他心爱的妻子思念儿子,终日悲伤,最后丢下他离开了人世。他自己买下一艘海船,把船上的用具装备齐全,又说服了住在绿洲上来自东方大陆的苦行僧,陪他到东方大陆寻找他丢失的儿子。他们上了路,走了很久,最后来到匈奴的地方。不过,那里正发生了可怕的战争。不久前,东方大陆上最强大秦帝国终于对匈奴人开战了,匈奴人的土地上一片混乱。他们在各个地方里寻找希姆,可是都没有找到;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最后,苦行僧只好劝酋长回来,否则,恐怕连他们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
“:于是,他们又回来了。从此以后,酋长每天就像现在这样过日子,他为自己的儿子而悲哀痛心。他这样做,是合情合理的。”
“因此,他对待奴隶很和气,经常接济穷人。他想,神会有怜悯他的,每逢他儿子被抓去的那个日子,他总要释放十名奴隶。”
“:关于他的善良,我也听到过。”有些学问的年轻人说道“:不过,其中也有不少奇谈怪论。有关他儿子的消息却偏偏没有人提到过。人们喜欢说他是个古怪的人,特别喜欢听人讲故事。他每年都让奴隶们进行比赛,谁故事讲得最动听,谁就能够获得自由。”
“:你们可别听信这些人的话,”老人说道“:事情正如我说的那样,我知道得最清楚。他在那些苦闷的日子里很有可能想让自己轻松一下,才叫人来讲故事。不过,他释放奴隶,这完全是为了儿子的缘故。可是,夜已经很凉了,我还得继续赶路。但愿你们太平无事,年轻人,今后你们应该想到,酋长毕竟是个好人!”
年轻人很感谢老人,感谢他送来了这些消息,随即又看了一眼悲哀不已的酋长,然后转身沿街道走去,一面走,一面还在说:“我可不想做亚希玛酋长。”
自从这些年轻人同那位老人对酋长亚希玛议论后不久,在一天清晨,他们又不期而然地在大街上相遇了。他们想起了老人和他讲过的故事,大家都很想念酋长,就朝他的住宅望去。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那里装饰一新,显得非常富丽堂皇!衣着鲜艳的女奴们在平台上散步,平台上旌旗飘扬,大厅里铺着贵重的地毯,美丽的丝绸与地毯相连,一直铺到宽阔的台阶下面,甚至连街道上也铺着漂亮的布料。普通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用来做盛装的布尽然会被人铺在地上。
“:哎呀,刚刚过了几天,酋长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啊!”年轻的说道“:他要举办庆典吗?他要让歌手和舞蹈家表演一番吗?你们瞧瞧这些地毯!恐怕在整个伊布尔城也找不到这样漂亮的地毯!这种名贵的丝绸铺在地上,说真的,太可惜了!”
“: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另一个说,“:他肯定要接待一位贵宾,因为他做这样的准备工作往往是为了迎接大国的君主或大臣。今天来的人是谁呢?”
大厅的尽头,有一张精致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今天这里最高贵的客人,奴隶们正在四下侍候。等到客人为斟满了饮料后,酋长给管家递了一个眼色。管家马上立刻带着所有人离开,厅堂里顿时一片寂静。
酋长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不安,额头上都冒出汗来“:您……好”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接着,客人开始说话了:“你怎么啦以前即使只身面对一群狼您都不在乎,怎么会……”
“:一个人有时候能够带来的压力感,远远超过要让我去面对一群狼。”亚希玛酋长一边说着,一边擦去额头的冷汗。
客气或恭维的话他平常听得太多了,谁能说这次听到的不是一次恭维呢
尊贵的客人似乎很受用,笑着说道“:今天我只是来看望老朋友的,顺便邀请去您一个地方。是我另一位朋友的给酋长您的邀请,其实他您也认识。”
客人脸上带着平静详和的笑容,可是就算他笑起来,也让亚希玛觉得有一种阴冷的感觉,浑身不舒服。
剑客和剑一样都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再强大的也只能沦为政客和野心家的杀人工具。如果失去着这些利用者,他们恐怕大都是群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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