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动她的头发,谁也不能!
随着情绪的剧烈起伏,她的思想已不受自己控制,使劲地掐着陈水玲的脖子。
陈水玲感觉到所有的气被堵在喉咙口呼不出去,顿时窒息的连嘴唇也发白,脸已经胀红的可怕。
围观的人见陈水玲脸色不对,一副要被掐死的样子,一个个都心慌起来。
有人对水汐声音颤抖地大叫:“白水汐,你疯了,快松开她,她就要被你掐死了。”
水汐完全掐红了眼,满脑子都是一把把掉落的发丝,没了头发,凌沐泽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再也不会了。
心绪悲痛起伏的厉害,别人的大叫她完全听不进去,依然使劲地掐着陈水玲的头发。
陈水玲被掐的两眼发白,一副下一刻就要背过去的样子。
虽然她们都很开心这俩人撕打在一起,可是要是闹出人命了她们也脱不了干系。
于是,好几个人冲上前,使出很大的力气才将水汐从陈水玲的身上拉开。
水汐跌坐在地上,心魂未定地摸了摸头发,瞬间掉下来一打把,无尽的酸楚在心间涌荡,眼泪在眼眶中弥漫,
“白水汐,你这个杀人犯,把陈水玲掐死了还有脸委屈地哭!”有人对着她大吼。
水汐眼睛睁大地朝陈水玲望去,只见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顿时浑身乏力地几乎瘫软在地上。
她不想掐死她的,是她一直拽着她的头发,拽着她最珍视的头发,谁也不能动她的头发,谁也不能。
水汐瑟缩地身子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
忽然,巴掌接儿连三地挥在她脸上。
她神情麻木地仰头望去,是夏岚气愤难当的脸。
“白水汐,今天,我算是彻底看清你了,你不是人,竟然那么狠心地掐死人,你就等着坐一辈子牢吧。”
水汐只觉得脑袋瓜一片真空,浑身如置冰窖般寒冷,周围所有人的责骂她完全听不进去,盘旋在她脑海的只有四个字:她杀人了!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道严肃的质问声突兀地响起。
众人都朝门口望去,只见总编脸色阴沉地站在那儿,她看到躺在地上面色如土,一动也不动的陈水玲,肥胖的脸扭曲且狰狞。
没一会儿,医护人员和警察赶过来,陈水玲被抗上了医架,她则被警察涉嫌故意杀人的罪名戴上了手铐。
望着水汐脸色惨白地被警察带走,夏岚泄愤地冷笑,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这一刻,她期待着陈水玲抢救失败死亡了,那样,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水汐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警署里,水汐身心俱累地窝在角落里,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狼狈的已经不成人形。
她的眼神空洞如一潭死水,刚刚警察的连番盘问几乎折腾的她崩溃,还逼迫她签署一份故意杀人的文件。
她虽然脑袋瓜已经被折腾的混浊不清,却也很明白要是她签署了这份文件,不管陈水玲有没有死,她都难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于是,那些警察在逼迫她摁手印的时候,她挣扎反抗,可是却敌不过那么多警察的钳制,她无力抵挡,最终摁下红手印。
她不明白那些警察为什么还未盘问清楚就要她认罪,是尽快完成审讯工作还是有人背后指使要致她于死地?
她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她只知道今后她将有很长的时间呆在监狱里。
四面都是冷冰冰的墙,监狱里很昏暗,没有窗户,她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虽是夏夜,却依然有股沁肤的冷意,冻得她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身上的伤痛已敌不过心底的凄凉,此时此地,她有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自生自灭的悲戚。
杂七杂八的想了很多,直到最后疲累不堪地沉沉睡去。
伤口发炎,发起高烧,没过没多久,她就难受地醒过来,浑身烫热的像有火在熊熊燃烧着,口干舌燥,头重脚轻地像浮在半空中,整个人没有重心。
由于小时候因为高烧她成了傻子,所以她对高烧一直有着强烈的恐惧。
虽然不清楚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审判,她还是不想再次成为傻子。
于是,她挣扎地爬起身子,可是刚站起来,脚似灌了铅般沉重地抬不起来,一不小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尽管如此,不想再烧成傻子的强烈意志,让她强撑着两手支地,一下下朝门口挪去。
本来就被抓挠的伤痕累累的手臂在地面的反复摩擦下,渗透出丝丝猩红的血来。
而她察觉不到痛般,努力支撑着沉重的身子朝前爬起来,一路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终于爬到了门口,她抬着血淋淋的手咬牙敲大的铁门,边敲边嗓音嘶哑地喊着:“救命,救,救命......”
敲了半晌却没有人响应,不想再烧成傻子的念想迫使她强忍着浑身的剧痛,挣扎地手指紧划着门背站起来。
眼皮子沉重地几乎睁不开,她强撑着不倒下去,对着只有碗口大小的窟洞,声音干哑地叫着:“我人好难受,救命,救命啊......”
一个在巡逻的狱警听到叫声走过来,透过窟洞,一见是水汐那张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脸一脸嫌恶,不耐烦地一脚踹向铁门。
“大晚上的叫鬼啊,虽然我们陈署长的侄女已经得救了,但你也别想走出这牢门,一辈子都得在这监狱里待着,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
那个狱警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水汐脑袋瓜已经烧成一团糨糊,哪听的清他说什么,依然浑浑噩噩地嘶哑着嗓子请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