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克其迪亚公爵书房内走出,邓思伟正想到巴恩处去支取金币,却不料身后有人连连叫喊他的名字,转身一看,却是负责情报的文德鲁从后面快步追了过来。
左手贴腿,右手抚胸身躯微弯,邓思伟颇为优雅的敬礼道:“不知阁下追上来,可是有何赐教?”
文德鲁见状也是哈哈一笑:“就是一起走走,想与阁下谈谈”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同行。邓思伟未曾吭声,那文德鲁也只是一味地打量邓思伟,过了一会,待离得书房远了,文德鲁才压低声线说道:“作为忠告,其实有些事情阁下也不需要太过认真,只要尽了自己的全力,也就行了。”
闻言,邓思伟诧异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德鲁双手一摊:“其实公爵大人现在所面临的形势你我都清楚,不太乐观,照这样下去,根本就没有翻身的可能性。所以要按我说,还不如就干脆索性认输算了,然后我们只要在赛门于科林斯站稳脚跟以前派人干掉他,又或者签订与塞普瑟鲁一样的攻守同盟就行,到时候难道还有谁能站到巴克其迪亚家族的对立吗?如此一来,是否当上科林斯执政官又有什么关系?”
“塞普瑟鲁?”
“对啊,如果武力无法解决的话,那便不妨借助一下谈判桌。”
“你是说不需要强行与赛门斗个你死我活?”
文德鲁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公爵大人实在太过于看重颜面上的得失了,非要在这方面斗个你死我活,而忘却了要想执控科林斯,并不见得非要在执政官的位置上,私下也是有法的。”
“你是说赛门有妥协的可能?”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一个挣脱束缚锁链的猛兽,会不会再乖乖地回去让主人将束缚锁链捆绑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却不太乐观。”
“你的意思是……”
“公爵大人目前太过注重于与赛门之间的得失,而忘了真正应该博弈的是赛门背后的奥尔布里希特三世殿下,从而纠缠在与赛门之间,不可不谓为舍本逐末啊?”
看到文德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邓思伟心思一动说道:“那里刚才为什么不对公爵大人说这番话?”
文德鲁斜着头看了他一眼,哂道:“你还真以为公爵大人就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还需要我们提醒?我实话说了吧,那是公爵大人太过执着于颜面上的得失,不愿意就这样输在赛门的手上而已,才显得如此偏执,所以我也才对你说只需要尽力就行,不用太过执着。”
听罢,邓思伟停下脚步微微沉呤,又才一脸凝重地问道:“那阁下又为何对我说这番话?”
文德鲁跟着停下脚步,看着邓思伟说道:“那当然是害怕你干出傻事,毕竟我也很看重你。”
见邓思伟茫然不解,文德鲁微微一笑,悠然道:“我见你主动揽下九死一生的任务却显得毫不在意,虽是勇气可嘉,却实属年轻人的冲动,所以便想告诉你,其实你的行动纯属多余,故而你也只需要尽力就行,不必太执著于任务的成功与否,搞什么不成功便成仁的蠢事,所以在潜入过程中,如若发生什么危险的变故,不妨坦然投降,想必赛门也不会难为于你,而且只要你尽了力,公爵大人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说罢,文德鲁便打着哈哈径直离去,留下邓思伟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发愣。
“按照你的话,这应该算是老江湖了吧。”
图特在脑海中跳出来用它的电波触手发表着不合时宜的言论。
“难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给我说这番话了吗?”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他也看上你,想让你做他的女婿?”
“胡说八道。”
不再理睬图特在脑海中的唠唠叨叨,邓思伟找到管家巴恩,取了一万金币,令人装于车上,便连夜驾着货车向埃皮道鲁斯境内的山贼老巢进发。及至山下,已是第二日凌晨,一路上倒也安稳,除了连日奔波带来的些许疲劳外,也没有什么变故,邓思伟跳下车,使出蛮力,将两箱铁皮包裹的大木箱一手一个夹于腋下便快步向山上奔去,未及多久,便有人远远看见,迎了下来,将他带至山上一小茅屋前见到那让他连番挫折的军事三人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