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特训_南京城墙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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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特训(1 / 2)

没错,枪声的确响了,康二宝可以确认这一点,他也有机会重新来喊一次豪言壮语,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呢?

还好,事后康二宝觉得自己的表现不算丢人,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站着的,更没有尿裤子,要说还是墙根好,不然的话,也难保不丢人。

戏弄也好,考验也罢,随便你怎么理解,难道你还想骂娘!千恩万谢都来不及,关键还在于经受住了考验,至少看上去不是丢人的那种,康二宝就是这样想的,他不只是想自己,也想到了万一没经受住考验会是怎样的情景,他猜想并不是所有的犯人都经受住了考验,不可能清一色的都像自己这样的勇敢吧!保不齐就出一两个软蛋,那么之后他们会被怎样安排呢?

康二宝还能够有闲情逸致替他人设想未来,足以说明他现在的情况不错,自然是不错的,首先捆绑在身上的粗麻绳没有了,随后被请到了隔壁的一个大操场上。

操场上陆续有人来,最后整齐地站了两排人,他们的表情看上去还是自然的,从刚才的惊恐中走出来的人,可以说是大风大浪闯荡过了一回,现在大概就是有一种捡到了便宜的感觉,康二宝自然也不例外。

此前在大房间候审的犯人,大概都接受了这种近乎荒诞的考验,的确如康二宝所想,软蛋也是有的,那么这个人自然不会被请去操场,至于去处,也就没必要知道了。

二月的重庆,天气阴冷阴冷的,又是一个有风的夜晚,操场上犯人们的衣着无法讲究,其保暖性能也可想而知,没有办法,长官不发话,谁也不敢乱动,毕竟荷枪实弹的卫兵就在跟前,还有之前的模拟枪毙,谁也不希望再被模拟一次,更担心下一次就怕不是模拟了,所以犯人中没有人肯做出头鸟,连半个“不”字也没人敢哼出来。

这些人平时都是狠角色,在这里却都很乖,看来甭管秉性如何,这环境还是更显其重要性。也对,特殊状况下,人最先想到的也就是适应环境,这种第一反应既科学、又合理,这不,操场上的这些魔头,一个出乱子的都没有。

不知道是故意刁难,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操场上的犯人像是被人遗忘掉了一样,好在人不少,凄冷的夜风中,也就不觉得孤单了。

就这样被冷落了有半个多小时,终于来了一个长官,把操场上的犯人安排到了一个大房子里,里面有一个大通铺,这和监狱有明显的区别,更像是一个军营,没错,犯人们很快就确认了这一点,这就是他们睡觉的地方。

操场上的犯人有二十人,分为两组,安排在两个营房里,长官发话了,“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就早点睡吧,事先跟你们说清楚,这里是军营,是守规矩的地方,对你们暂时没什么要求,但你们要记住了,谁要敢闹事,那么一切后果自负,如果集体闹事,那就集体……”

长官话说了一半,他不说了,那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集体枪毙呗!训话结束后,长官走了,随后营房的门被关了起来,还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怎么说呢,这就是自由时间了,但大家相互又不认识,不过共同的话题不用寻找,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有共鸣,讨论一定是不会少的,但大家不敢大声说话,怕犯了什么忌讳,十个人基本达成了默契,在大通铺上围了一个大圈子,各种猜测都有,但似乎都找不出什么强有力的依据。

犯人中也有心宽的,他说:“无所谓的,就当枪毙死掉了好了,反正都死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啦!”

说话的这是个上海人,是这群人当中学历最高的,他留过洋,他自己常说,他是个博士。

钱文禺,上海人,曾留学日本,就读于东京大学,获医学博士学位,学成归国回到家乡上海,做了一个医生。一个偶然的机会,钱文禺成为了一个国际贸易的中间人。

钱文禺的一个日本同学,在日本做医疗器械生意,他托钱文禺为他牵线搭桥,当然谈成一笔生意,钱文禺的好处费自然是没问题的。

随着中日关系的日趋紧张,钱文禺牵线的那些生意就更不好做了,最后这个同学耍了一个狠毒的阴招,按老规矩,货款的一半汇到了日本,之后这个同学就人间蒸发了,这样一搞,就把钱文禺晾在了一边,钱文禺不是傻子,他觉出味来,但已经找不到他的这个日本同学。

没办法,钱文禺在上海是呆不下去了,他选择了跑路,并且留下了一个汉奸的骂罪。钱文禺过惯了好日子,花钱的习惯也改不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经济上的压力,于是他开始谋划怎样再过上好日子。

做点小生意,这个大博士自然是拉不下面子来的,身在异乡,时局又不稳,思来想去,钱文禺的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空手套白狼。

空手套白狼!可不简单,其技术含量可想而知。钱文禺搞的还是医疗器械,找好了下家,他却不找上家,因为他自己就是上家,要合同有合同,要文件有文件,要批文有批文,要仓库的发货单就给你发货单,总之,你想要什么,钱文禺就给你做出什么来,但无一例外都是假的。

钱文禺就这样骗取买家的百分之十的货款定金,之后就玩起了人间蒸发的好戏,最后一次的蒸发没有做好,在重庆,他落网了。

钱文禺的下场,他自己都觉得活该,然而他却得到了一个机会,给他重新做人的一次良机,当然如何选择,还得看他自己。

大通铺上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像钱文禺说的那样,就当是枪毙死掉了好了,都死掉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对,这就是不错的安慰,其实是否有安慰都无所谓,夜里你要是失眠的话,只有自己倒霉,这个道理犯人们还是明白的,所以赶紧睡觉就显得是一种最务实的做法。

这是一个怎样的夜?想来就算心再宽的人,这一夜也睡不塌实。天亮了,也许犯人们更期待着光明一刻早一点到来,是死、是活、是杀、是剐,犯人们大多喜欢来痛快的。

天一亮,想必就是发落他们的时刻到了,事情无论是好、是坏,反正总是要来的,早一点早放心,就是死,也是早死早投胎,总比老是蒙在鼓里折磨人好。

至于怎样发落,犯人们的操心是多余的,天亮了,营房外传来了锁头打开的声音,随后就是一串急促的哨音,也许是吹哨子的士兵昨晚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那劲头,可算是把淤堵在肚子里东西给弄了出来。

两个士兵站到了门口,环顾了大通铺上疑问的眼神,然后扯着嗓子喊道:“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穿好衣服,被褥叠放整齐,然后到操场上集合,记住,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

最后的这句话,听起来颇有些分量,犯人们还是知趣的,一阵紧张忙碌之后,被褥真的很整齐地叠放好了,也果然在十分钟时间内,两个营房、二十名犯人,在操场上整齐地列成两小队人。

操场边停了一辆军用边三轮,三轮的车斗里坐着一个长官,他不紧不慢地下了车,手里还晃悠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木棍,他走到了队列的前面,又从队列左边走到了右边,似乎不是检阅,而是挨个看看这些人的长相。

看了差不多了,长官又回到队列前方的中间位置,看他的样子是要训话了,干咳了两声,他又不做声了,犯人们更不敢做声,只等着长官能来点痛快的。

从领章上的军衔看,长官是个少校,犯人们不是要来点痛快的吗,那好,长官终于满足了他们,开口第一句话,就颇具震撼力。

“你们都是该死的货!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犯人们当然知道,但这种状况下,没有人会自讨没趣。

长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本就可以结束你们的性命,之所以现在你们还能站是这里,是因为在你们死之前,老天爷给了你们一个机会。”

长官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他锐利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犯人的眼睛也挺亮的,就等待着长官说出那个机会到底是什么。

长官说:“无论之前你们是社会垃圾也好,是社会败类也好,我统统不管,我也不管你们之前都是干什么的,我就想知道你们接下去愿意干什么?是愿意像猪狗一样蹲在监狱里等着日本人的炸弹,还是愿意像一个中国军人一样,死在战场上?”

犯人终于听到了他们想听到的,可是他们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中,或是不明白长官此刻到底想要什么。

长官正在等待,可犯人们没有任何反应,他又大声问道:“你们愿意死在监狱,还是愿意死在战场上?”

这时犯人们方才明白长官的意思,于是有了回答,“愿意死在战场上。”

到底是没有接受过培训,犯人们的回答既不整齐,也缺乏力度。显然长官并不满意,他冲进队列中揪出了一个人来,正是上海博士钱文禺,可能是他看上去最文弱,长官一把揪住钱文禺的脖领子,他手中的木棍还不舍得丢,就贴在钱文禺的脸上,长官就这样对着钱文禺的脸,大声问道:“你愿意怎么死?”

钱文禺遭遇这种状况怕是生平第一次,他很不习惯,长官手一松,他没什么准备,差一点踉跄地就失去了身体平衡,钱文禺还是够机警的,他立刻立正、挺胸,大声回答道:“我愿意,死在战场上,我是中国人!长官!”

这话够豪迈的吧,就是钱文禺的上海口音,还有他的书卷气太重,总给人有一种演话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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