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雅人的王宫内溪竹的奶奶刚刚得到一丝休息的机会,解决了一堆麻烦事后就赶紧抽空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好好的休息了一下,她真担心上了年纪的她再这么折腾下去会垮掉,那就太得不偿失了,所以她现在正物色找一些可以信任的人协助自己,而不是什么都要亲自处理。她注意到最近闹的很凶的宫氏王族里有一个人一直都没露头,依然过着自己享乐的生活,那个人就是被人称作逍遥懒人的宫森,他好像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什么事都不过问,过着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甚至在魔族人攻到城门前的时候都没看到他的身影。宫十二心理盘算着去见见这个宫森,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第二天下午,宫十二提前把一些琐碎的事情解决掉后也来不及休息一下就去宫森的族院。每个宫氏王族都在王宫内有着自己享乐的住所,那就是族院。宫十二没有提前通知宫森自己的到来,只是独自一人前来。宫森的族院门前只有两个守卫,一般的宫氏王族的门前守卫至少会有四个,而且宫森门前的守卫看上去毫不威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门前正上方的牌子上正正规规的写着“宫森院”,宫十二站在门口顿了一会就径直朝里走去,守卫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但甚是威严的一位老太婆走过来当然觉得可疑,上前拦住了宫十二并质问道:“这里是王氏族院,没有被召见或者预约,你是不能进去的。”门口的守卫说话倒是很温和,不像其他王氏族院的守卫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哦?那请你把这个交给宫森。”两个守卫心理一怔,心想敢直呼宫森的姓名的人一定来头不小,所以也不敢怠慢,恭敬的接过宫十二手里的玉镯跑去报告宫森。
不一会,只见宫森从里面笑盈盈的走出来,恭敬的把玉镯交到宫十二的手上。
“这东西这么贵重,怎么能叫下人拿过来,万一摔着了,他岂不是要用身家性命来陪。”
“哪里,一个玉镯而已,而且你这里不容易进嘛。”
“怎么会呢,谁敢拦您呢,快里面请。”
宫十二手里的玉镯是当年陪嫁进宫家的嫁妆,她本不姓宫,嫁进去后在众多妃子当中排行第十二,所以她就被人尊称为宫十二妃。现如今宫氏王族已经不允许王一夫多妻了,所以她也就成了最后一个宫十二妃,久而久之,大家都忘了她的真名,宫十二也习惯了用这个名字。刚才的那个手镯的外壁刻有“十二”两个字,是当年宫志的父亲为了表示对她的爱而加刻上去的。她也是所有妃子当中唯一享受此殊荣的人,所以这个玉镯也就显得十分的珍贵。
宫森恭敬的把宫十二请到正厅,亲自沏了一杯茶宫十二面前。
“想不到你这个懒人还会舍得亲手动手沏茶给我这个老太婆喝。”
“您笑话我了,在懒也不敢在您的面前放肆啊。”
“呵呵,宫氏王族当中还有几个真正把我放眼里的,只是迫于我的威严罢了。”
宫森笑而不语,自己也端起旁边的一杯茶吹了吹,然后又放了下来。
“您这次来寒舍不会只是来跟我谈心的吧?”
宫十二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你倒是很直接,不像他们那么客套圆滑,我这次来当然不是跟你谈心的,我没有那个闲工夫,找你当然是有重要的事。”
“请您直说吧。”
“哈哈,你这么聪明还跟我装糊涂?你会不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
宫森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是想请我出来帮您稳定局面的话就算了,我是个懒人,不习惯宫廷里繁琐制度和麻烦的政事。”
“懒人?你为什么能懒?因为你姓宫,因为有我们在外面给你们的好日子打拼着,你以为你成天呆在这里过你的逍遥日子就没有罪过了?就和他们不一样了?错!你和他们是一样的,虽然你没有出来闹,没有搞什么破坏,但一样有着你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您这么说我可真没话说了。”
“怎么?还不服气?你用你的良心去想想,我们都姓宫,凭什么我的儿子要为了你们去死,而我站在城楼看着自己的孙子和儿子自相残杀却不能制止,现在我又要为了这个局面一把年纪了还出来硬撑?凭什么?凭什么!为了你们,我把自己的孙子送去绝影森林,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可以以一副安逸的样子坐在这里享乐,难道是我命贱?活该被老天爷诅咒?”
宫十二已经是满脸泪水,宫森也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表情凝重。
“好,就当我今天没来过这里,就当我这个老婆子年老瞎了眼、昏了头。”
宫十二说完便擦干脸上的泪水朝门口走去,宫森还是低头不语坐在那里,他被宫十二一番话说成了是罪人,他以前可一直都以和其他那些宫氏王族丑陋的嘴脸划分开而自视刚正、廉洁的。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只是在逃避,并没有出一份力的他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刚正,只能是懦弱,怕事。刚正廉洁的谎言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内心的一个谎言。
宫十二回到房间,坐在那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刚才那一番话并不是为了激宫森而说出来的,是真的把自己内心压抑已久的东西发泄了出来,在外人看来理智、冷静的她其实内心承受着比其他人更重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