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去了。
我不知对于我从未见过的铁如花为何会对我有成见,自王小蛮出门后就根本就对我不搭不理,把我当空气一般,只管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让我倍觉尴尬。事实上,我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并且已经有了结痂的迹象。这样的伤口我本可以自己处理的,但不知为何,当遇到王小蛮后,我竟鬼使神差般地就答应跟了她来。
在我想来,大概是初恋的那点余情未了,大概是初恋的那个人是自己用一辈子都无法遗忘掉的,似乎,我还有点想让初恋的余烬复燃的渴望。
“喂,你叫一刀是吧?”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后,铁如花把原本开得很大的电视机的音量调低,终于第一次主动与我搭讪,像审问犯人一样问了我很多问题,什么年收入啊,家庭条件啊,工作啊,房啊,车啊……出于礼貌,更重要的是为了不让王小蛮难堪,我一一地回答了她那些问题。
问过这些问题后,铁如花终于摸清了我的底细,知道我是一个从农村来的穷小子,除了拥有一个虚妄的梦以外,目前连一个工作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房和车了。
很快,铁如花又把电视机的音量开大了,不再搭理我,继续看她的电视。
在这所房子里,电视机虽然在喧嚣,却愈发显得房子里两人的沉默是那么的可怕,过了一会儿,我终于无聊了,拿出手机,看起了网络小说。
不久,王小蛮终于回来了,她一进门就要忙着给我上药,但她才把刚买回来的的药放好,就被铁如花拉到洗手间去了,美其名曰让王小蛮帮忙看看面膜,弄弄脸。王小蛮本想亲自为我上药,可终究敌不过力气比她大的铁如花把她拉走了,据铁如花说,除了叫王小蛮帮忙弄面膜外,她还有几句体己话要跟王小蛮说。临走,铁如花没心没肺地丢下一句:“那么点小伤,你自己处理吧。”这句话是她对我说的。
她们进去了很久,我不知道她两都说了些什么体己话,但从铁如花先前问我的那些话来猜,铁如花肯定是在劝导王小蛮别再跟我交往,因为——钱。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过上好日子,而好日子是需要钱的力量来支撑的。铁如花关心王小蛮,让王小蛮与我断交,那是因为她深知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物质与金钱才是生活必需的。两个人在一起,只有浪漫的爱情是不行的,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有句话说的好——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直到王小蛮和铁如花从洗手间出来,我还在胡思乱想。王当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热情地邀请我留下吃晚饭,做饭去了,顾也不顾铁如花让自己下逐客令的眼色。
吃饭时,我们大家都是沉默的,王小蛮也没有和我说话,大概是铁如花说了些什么话,让她心里觉得难堪,对不住我而选择了沉默。
我厚了一回脸皮,在王小蛮的挽留下决定在她们客厅的沙发上留宿一晚,至于找房的事,明天再作打算,何况王小蛮知道我的情况后主动要求帮我,明天带我去一个她的熟人那里问问。
夜里,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下,王为我抱来一张被子,她刚要回自己的卧室时,却见铁如花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冲进了王小蛮的卧室,说是很长时间没与王小蛮谈心了,今晚要和她“秉烛夜谈”。
我只能苦笑,她这么做是无可厚非的。我也挺佩服铁如花的,在我看来,她是一个现实、机智而且懂得保护自己的女人,我为王小蛮有这样的一个姐妹而高兴。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113114:40:18字数:2187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醒了。
昨天晚上,我心海中波涛汹涌,思绪连绵起伏,根本就没有睡着觉。七点时,一片曙光直透进窗户,使我的头脑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曙光看了许久。在那段时光里,我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脑中不断地浮现出有关未来的画面和自己对命运的担忧,很快,心中忧愁渐生,彷如万里碧空突然被滚滚乌云占据。
于是,我起了床,到洗手间把冷水洒在脸上狠狠地刺激一下自己,希望可以借用冷水的凉意冲走我心中的阴霾。
心中因想到那一片曙光,我便不由自主地走到窗户旁,拨开了窗帘,立刻就有温暖的阳光扑到我的身上来,放眼望去,进入我眼帘的却是一大片不属于我的繁华。
“一刀,睡得还好吧?”在我身后,那轻柔的声音响起,并没有使我感到突兀,却觉得它是那么的和谐。
我转过身,对王小蛮微微一笑,“很好,睡得像石头一样沉。”
“哧——你这比喻倒新鲜。”王小蛮笑道。看着她的笑脸,许久,隐隐约约觉得她的笑脸上似乎缺了点什么,我在心中细想了很久,才蓦然明白过来——因消瘦,她嘴角那原本能装满幸福和快乐的两个小酒窝已然消失。哎,我在心里暗叹。
“一刀?一刀?你发什么呆呢?”王小蛮的手掌在我眼前不住地摇晃,两息后,终于使我聚拢了处于涣散状态的目光,眼前清晰地看到的是王小蛮因羞涩而变得通红的脸颊。
“你这人,干嘛盯着人家发呆?”王小蛮收回手掌,嗔怪道。
我心里直叫罪过——王小蛮一定认为我刚才是被她的相貌迷住了,这种事,越解释就越显得欲盖弥彰,那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此刻,我也像王小蛮刚才那样红了脸,但,心里直装糊涂,权当刚才的事没发生。
不过,王小蛮的打扮和样子确实非常耐看,她的衣着虽朴素,但穿在身上却如那衣服原本就是为她而设计似的。她的脑后梳着马尾辫,那辫子在她脑后摇来摆去,好不活泼调皮,反倒与她温和恬静的性子很是般配,一动一静,相得益彰。在我看来,一切在她身上都变得自然和谐起来了。
“啊,什么事?”我很快回过神来,极力镇定,掩饰着刚才那一幕而带来的尴尬。
“走吧,你不是要租房子吗?顺便到楼下吃早点去。”王小蛮说这话时脸颊上的那一抹红还未褪去。
“小蛮,别忘了我要的小笼包子。”我们正要离开,铁如花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循声看去,只见她从洗手间里伸出头来,口里含着牙刷,嘴角沾着白沫,头上还插着一把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