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们并肩向青云村的方向走去。
“哎,梅姐,你我以为你早走了。”我和刘梅没走几步,一串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刘梅听了一转身,哀叹道:“我说玲姐啊,以后别叫我姐了行不行。”
我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秀秀气气,头发乌黑油亮披在肩上,穿着一身连衣裙的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相约的门口,左手提着一个包,右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显然,她正准备关闭店门。恰好见到刘梅还没走,就跟刘梅打起了招呼。
女孩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冲着刘梅道:“你明明比我大两岁,我叫你姐有什么不对的。”
刘梅气结,大声反驳起来:“我比你大又怎么了,就是不许你叫我姐。”
“那你干嘛叫我玲姐?”女孩不依不饶地反问。
刘梅听了女孩的话,顿时来了底气:“谁你叫你是老板,我是员工的?”
女孩的眼睛立马红了起来,委屈地道:“你仗着有了男朋友就来欺负我,你坏死啦!”
刘梅的脸红彤彤的,又见自己的老板快被自己打趣得哭鼻子,赶紧走过去,拉住女孩的手:“你这小妮子,怎么说哭就哭,也不嫌让别人看到丢脸。往天我跟你打打闹闹的,甚至有时过分了点,你都不介意,怎么今天就……还有啊,饭可以乱吃,但话却不可以乱说。”说道这,刘梅瞟了我一眼,又“小声”地嘀咕起来,“那边那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那位邻居,也就是我今天给你介绍的苦力。不是我的男朋友。”
女孩“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在刘梅肩头推了一下,“才不是我的苦力,是你的苦力。”
“呃,对对对,是……不是你的苦力,也不是我的苦力,是相约的苦力。”刘梅连连点头。突然,刘梅很神秘地把嘴凑到女孩耳边,“喂,我今天要让这家伙出一次血,去吃他一顿,你去不去,去的话,我们就两人就狠狠宰他一刀。”
女孩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连连摇头:“不去了,不去了,我今天得回家去看看我妈妈,她这两天老是会头晕。”
“哎,那多可惜,算了,那就下次吧。”刘梅惋惜地说道。
“好吧。算算时间,我表弟说好来接我的,应该快要到了,你……你们去吧。”女孩一推刘梅,催促道,随即,她向我看了一眼,友好地微微一笑,示意性的点了一下头。
见女孩向我看来,我也微笑着向她点头问好。
……
“哧——”,与刘梅走在去青云村的路上,一想到刘梅与女孩说的话,我总是忍不住想笑,但同时心里好不羡慕她们的姐妹关系是那么融洽,更羡慕那女孩的单纯可爱。
“想笑就笑,没有什么的。哼,要不是我不想让你听到,你以为我真的会把话说得那么大声吗?那是故意让你听到的,因为……”刘梅一顿,脸色严肃起来,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道,“因为,吴星,我是真把你当做朋友的。”
“谢谢!我也是。”我与她对视着,微微一笑。
她又是一笑,转开头:“你是不是觉得玲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恩”,我诚恳地点点头,“她确实很单纯很善良也很可爱。”
刘梅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半晌,待确定我是真心地赞美玲,她才长叹一声:“玲小时候生过一场怪病,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人却成了……你说的那样,很单纯很善良也很可爱。”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玲那张桃花般美丽的脸,和她那甜美的笑,又突然想到她是因为一场病才变得像我说的那样“很单纯很善良也很可爱”,我的心中感到愧疚起来,因为我此时竟发现我对于玲的赞美那么像是对她的讽刺。
“我……”在刘梅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的注视下,我嗫嚅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啦,不说这些了。”刘梅使劲鼓着眼睛,不让眼泪掉出来,故意打趣地道,“走吧,接下来我要让你出一次血,吃你一顿。哈哈。”
……
我没想到刘梅要带我去的那家小吃店我竟是去过一次的,到了以后,我才发现就是那天王小蛮带我来吃的那家陈记牛肉面馆。
“陈叔,来两碗牛肉面,都要大碗的。”才走到面馆门口,刘梅就扯开嗓子大叫了一声。
“好嘞!牛肉面两大碗,哟,是小梅啊……”陈叔吆喝着从面馆里走出来,一看到刘梅就笑容可掬地与她打招呼,只是,他突然看到了坐在刘梅旁边的我,不知怎么,脸色变得怪异起来——原本脸上绽开得很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
“陈叔好!”我笑着打招呼道。
“呃,好好好。”陈叔的笑容很勉强,似乎不愿与我打招呼般。
待陈叔走开去为我们准备面后,刘梅看看我又看看不远处正忙活着的陈叔,右手托腮思考了一阵,突然道:“有问题,大大地有问题!我怎么觉得你跟陈叔都怪怪的。”
刚开始我也觉得奇怪,但略一思索,我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一想到陈叔看到我之所以表现得古怪起来,竟是这个原因,我心中既感到好笑又感到苦涩。在我想来,陈叔一定是把我当做了一个花心男——前一阵子才和王小蛮在一起,这一阵子又把刘梅骗到手,这不是花心男是什么?
第二十二章日记
更新时间20118319:55:17字数:2159
“喂,你在想什么呢?”刘梅见我神游太虚,石雕一般静默下来,手肘轻轻碰了我一下,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接着她用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不甘心地小声问我,“喂,你说为什么陈叔好像很不喜欢你的样子。”
“那个……”我支吾着,心里在想要怎样回答她。
“哦,该不会是你上次来这吃面没开钱就溜掉吧?”刘梅突然恍然大悟道,“我记着我借过别人二十块钱,但她忘记还我了,甚至她已经忘了这件事,只有我仍然在耿耿于怀,每次见到她心里都很不自在。”
“啊?!”刘梅的解释让我哭笑不得,但惊诧过后赶紧借坡下驴,脸上挤出一丝笑,认同道,“可能是吧,我不记得上次有没有忘了给钱了。”
“你看你看,我就说嘛。”刘梅轻轻一拍桌子,得意起来,“你有没有忘了付钱,你当然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