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若墀将批改完的试卷装订完统一封存,已经到了下午茶时间。离她和那兴约定的时间稍稍早了点,她还是决定收拾好东西,提前离开办公室去咖啡厅候着。
若墀点好了餐便给那兴去了短信,优哉游哉的喝着纸杯装着的焦糖玛奇朵,咖啡刚刚入口她稍稍蹙眉,她还是更喜欢安心办公室楼下咖啡厅焦糖玛奇朵的味道。虽然和这
里的是同一家连锁店,但不同的咖啡师调出的同款咖啡的味道还是不同的,比起入口过重的苦涩感,她更希望被甜滑的口感所取代。
考试月已经临近尾声,抱着电脑、书本在咖啡厅埋头苦读的学生少了大半,若墀选的是墙边的沙发座,听着店堂内播的轻音乐,伴随着沙沙的笔记声翻书声和若有若无噔噔的键盘声,她享受着紧张的考试月中难得悠闲的下午。
店外骄阳似火,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兴推开店门带进来的一股热浪,看着他匆匆进来的身影,她下意识抬腕看了眼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尚早。
“哎呀,我给你去短信说我到了就是希望你踏踏实实的考试,甭紧赶慢赶的,现下好了,弄的你着急忙慌的,我还不如不说的好。”
听着她的抱怨,那兴瞬间红了脸,解释道:“没有,考试一早就结束了,我刚好去书局挑杂志,你来短信,我就顺道过来了。”
对他脸红局促的样子,犀牛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大大咧咧往嘴里塞着蓝莓麦芬,还不忘嘱咐。“赶紧坐下,赶紧坐下。”末了,她站起身,问他:“喝拿铁还是美式?”
那兴嘴角挂着青涩的笑容,带着些许腼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接着吃蛋糕就好。”也不等她的回应,放下手中的杂志,径直走到前台点餐。
犀牛耸耸肩,坐下呷了一口咖啡,心底忍不住腹讽道:一杯咖啡而已啦,真够大男子主义的。
她随手翻了翻他放在桌上的几本杂志,单单瞅了瞅封面除了一份《chinadaily》,其余都是财经类的杂志,这是怎么了?
她的指尖轻敲着杂志封面,“这是怎么了?难道换专业了?”
那兴捧着咖啡,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怎么会?!”他调整着坐姿不疾不徐的解释。“李梦帮我介绍了一个暑期兼职,给‘能达’集团下月举行的一个会议做翻译,涉及一些金融知识和信息,我接触的少必须要恶补一下。”
若墀记得她在周宇由那里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便点了点头。“好像是一家大公司啊,好机会!”
“是啊,很难得的机会。”
她低头舀了一勺麦芬,瞬间抬起头,抓住了某个重点,笑的暧昧。“你说谁给介绍的?李梦?是我认识的那个李梦吗?”嘴里含着食物,话语囫囵。
看着她过于丰富的表情,那兴难免有些尴尬,倒也点了点头承认。
“哟哟哟,你俩关系不错嘛,她那人一向冷冷的,从来不愿多管别人的事。”犀牛眯着眼,笑容浸在眼里。
“其实接触多了,她人还不错,并不像表面上的不通情理。”
“确实不错。”她挑了挑眉,笑
嘻嘻的接茬。“你可以好好考虑看看哦!”
“你说的太远了,明明毫不相干的事!”
不说也罢,可一旦说起来,若墀心底越发稽定起来,还在n大读书准备去英国前,她经常和那兴腻在一块,吃饭啊,自习啊……那会儿李梦看她横竖不顺眼,其实这才是根本原因吧?!“嗨,你可别不信,女人的直觉很准的。你啊,就瞧好吧!”
至少她认为,那兴温水煮青蛙的性格和直来直去的李梦配到一块倒是互补的很。
人啊,就是不经说,这不,说着说着那兴的手机便在桌上一个劲儿的震动起来。
看着他骤变的脸色,她好奇的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听电话,便憋笑的掩着嘴角故作淡定的望向窗外。
“喂,李梦……”接通电话刚一张口,那兴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局促伴随着些许僵硬,若墀的玩笑对他或多或少还是有影响的。
“‘能达’会议的相关资料发到我邮箱了,我已经给你传过去了,你赶紧查收一下。要是没收到,我再给你传一遍。”
对方语速极快,那兴不免全神贯注起来,生怕遗漏丝毫信息。“好的,谢谢。我现在外面,等我回去查收完给你电话吧。”
电话另一端的人有些微微发愣,“哦,那好,你先忙吧,晚点再通电话吧。”
“好。”
“对了,班长在筹划同学聚会,初步定在下周末,具体时间定下来我再告诉你。”
“好的,谢谢。”
等到电话挂断,那兴看着若墀不禁有些好奇。她托着腮低头看着摊开在桌面的财经杂志,表情还异常的严肃。“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对面的人像是被他的话惊扰到,匆匆合上杂志,眼神有些飘忽。“没什么,随便翻翻罢了。”说着,犀牛不忘撇着嘴角露出笑意,即便她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见她不愿说,他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心中难免疑惑。
按照安心的指示拜托了那兴在外院帮着找愿意去旅行社兼职的小语种翻译,外加一通天南海北的海聊,他们离开咖啡厅,天色渐暗。
若墀心中惴惴,时不时的出神……
、问题不断
和那兴在咖啡馆分手后,若墀的心情说不上好坏,可或多或少带了些闷闷不乐。
回到公寓天已经黑了,待她见着一屋子白领正襟危坐的开着会便瞬间后悔起来,似乎回来的太早了些。
她进到屋内,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猛然间的安静让她有些心惊,更觉得自己站在客厅里显得分外突兀。
周宇由倚着展示柜,放下手里的杯子,声音缓缓的,“若墀……”目光仿佛恰好对上她的眼。
坐在餐桌前开会的众人对她的打量更胜,似乎还多了些不善,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说是如坐针毡恐怕也不过分,她只得垂着眼装作不曾察觉。走到周宇由身旁,声音里却像是浸满了笑,只让他听见。“怎么了呢,傻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