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吐气,轻轻扬起嘴角,让自己带着笑容,仿佛话语里也浸满了乐观。“知道吗,其实,有你在身边,一切就没有那么难。”
他柔声低诉:“这也算是我这段时间一个人生活的最大感悟。”即使透过电话她也能听出他的无奈他的自嘲,她的嘴撇的更厉害,也早已泪湿了发鬓。
“所以,我们一起加油,好吗,犀牛童鞋?”他温和的笑着,尽己所能的感染她,温暖她……只是自己的身体轻颤着。
“呜呜呜……”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担心害怕也好,宣泄情绪也罢,他总是有办法让她坚定起来。她吸了吸鼻水,一边抽泣一边故意嚷嚷:“周宇由,不许你学我说话!”
至少可以暂时放心一点,可他的手心还是沁出了薄汗。只不过,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悦。“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名字……”
他听上去更像是在闹别扭的小孩,一时间,她都有些发懵,抽噎着有些无措的问他:“那要叫什么?”
“你说呢?”他耸了耸肩,从牙缝里挤出答案,很小声很小声的自问自答。“叫鱼油好不好?!”
她今天怎么了,犀牛抹了把眼泪,是爱哭鬼附身了吗?!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让她红了眼眶,泪水彻底决堤。“……鱼油……鱼油!!!”
这些年她多少次的在心底这样叫着他,可是即便梦想成真般的陪在他身旁,也不敢再这样叫他。她曾经是多么害怕,害怕这个名字犹如魔咒般:轻轻叫出口,她的梦便会醒来
!
好在,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已成为过去时,她可以踏踏实实、安安心心、大大方方的叫他,鱼油了……
他的下巴轻颤着,纱布遮着眼睛,挡住了他微红的眼眶……这一步他们真的迈了好久!“还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呢。”他顿了顿,“犀牛,我爱你的,从很早开始!”
从来都是她没脸没皮的追在他身后,告诉他她好喜欢好喜欢他,他都是不留情面的告诉她,可是他不喜欢她。“鱼油,你真的很讨厌,故意要我水漫金山是不是?!”她像个小孩,又哭又笑的!
“我好爱你的,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可是你都不理我!”到了后来,她都不敢再说出口!
“对,你说过。都是我不好,后知后觉。”
她从来就是对他没有抵抗力吗,“鱼油,我会努力好起来,我们要一起加油!”她认认真真的答应他!
若炜整了整挽起的衬衫袖口,眯着眼懒懒的在周宇由身后的椅子上坐下,疲于奔命了一整天,他总算有时间坐下来喘口气。回忆早上的种种,他不得不庆幸前一晚安心打来电话让他去机场接若墀,不然若墀成为疑似病例要被隔离的电话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给父母亲,那现在的局面就更难掌控。
直到鱼油把小犀牛哄睡着,挂断电话,四牛舒展了嘴角并不避讳他早早就在这里待着。“鱼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哈,我都要被感动的热泪盈眶了。”他甚至故意抹了抹眼角。
他全然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什么时候来的?”他问。
“时间不长。”他本想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些,可是也有些力不从心。“我刚才和医生聊了一下,化验结果明天才能出来,现在也只能退烧,观察。”
“那也只能先等等。”
若炜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走到他身旁,扶着他的手肘。“你回病房休息吧,查医生也说你不能劳累,若墀也睡着了,我会在这里看着,等她醒了给你电话。”
也不好再坚持,他便点头照做。
确切的说,周宇由是被门外“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的,他并不想起床,可是声响不断扰的他睡意全无。
他抱着手臂靠在次卧的门框上,带了些下床气。“犀牛,一大早拆房子要帮忙吗?”
犀牛半跪在地板上,大半个身子埋在衣柜中,金属衣架相互碰
撞“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切!阴阳怪气,你来大姨夫了吗?!”
他耸耸肩,嘴上不说心里暗暗道:真的不能让她和安心接触太多,越发噎人了!“在做什么?”
“收拾些不常穿的衣服,放到学校的单身宿舍。我可不希望下次赌气像这次这么狼狈。”她好像就像在说今天吃米饭一样自然。
他有些横冲直撞的进来,摸索着将她从地板上拉起来,责备道:“嗓子不疼了吗,没事瞎折腾什么,好好休息行不行?跑一次也就算了,还上瘾!”要知道万幸的是,若墀的检测报告呈阴性,为了保险起见也是等到她退烧才从隔离病房出来。可并不代表,病毒性感冒全部好清,身体完全恢复。
见他攥着自己手臂紧张的模样,犀牛免不了有些得意。“嘿嘿,不是不是,我随口说说而已。下学期课表出来了,有几天晚上有晚课,肯定只能在宿舍凑合了。”
他寒着脸,还是不乐意。“开车回来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容易犯懒……”这次倒是换成她□脸来。
“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