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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2 / 2)

唐小华远远地站着,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面对此情此景,流下满脸的泪水。她本来想避开人群,把眼泪擦干,但当她抬头,她的眼神,与沈流舒的相遇,沈流舒脸上的表情,竟是少见的温和,她立时明白过来,便不再掩饰脸上那些已分不清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泪水。

也正为如此,唐小华得已看清了现场两个男人的截然不同,杨守诚是悲伤,全然的悲伤,他不顾一切地下到悬崖底下三次,将悬崖底下,沾染到叶蓝秋身体气息的一切,哪怕是一片布,一络发,甚至,一根沾上血迹的树枝,他都一一找回来,并且千辛万苦带上来。当他第四次坚持下去的时候,拦住他的,是沈流舒。

“够了。”沈流舒说。

“你管不着。”

“你想死我自然管不着,我只是提醒你,你这样做,并不能为叶蓝秋挽回任何东西。”

杨守诚冷静下来。

“你想怎么做?”他问沈流舒,他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怨念,正在疯狂着寻找出路的怨念。

“替她要债,无论是谁,只要他们欠了叶蓝秋,一分一毫,我都会帮她讨要回来。”沈流舒回答。

杨守诚

杨琪找了个机会问沈流舒,新闻要怎么做。

沈流舒的脸色很不好,说你是陈若兮一手教出来的,会不知道新闻怎么做。

杨琪知道沈流舒在迁怒,没有放在心上,但不敢再多问一句。她害怕沈流舒这样的人,眼睛比刀子还利,还有,他吩咐唐小华让她做的那些事,她虽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但,终归不是好事。

杨琪不想与沈流舒为敌。

杨守诚不同,叶蓝秋的遗体被公安机关的法医带走之后,杨守诚就一个坐在悬崖边发呆,没有人理会他,有的,只是好奇的村民。大概,是在好奇这男人,与死去的女子之间的关系之类。所剩者,是沈流舒的人,刘义在跟警察打听案情,同行之间,打听起来比较方便,再说,刘义也算是接了叶蓝秋失踪的案子,列为参与破案,也不算过。至于唐小华,杨琪也明白过来了,忙着关心沈流舒去了。杨琪有些好笑,这世上,有身家的男人永远不缺乏女人的垂青,更何况,沈流舒也算得上是有副好皮相。

杨琪关心的人,是杨守诚,她关了摄像机之后,在杨守诚身边找了位置坐下来,不说话。从小一起长大,杨守诚的性格,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其实表哥并不喜欢太过咶噪,强势的女人,陈若兮能够成为表哥的女朋友,于杨琪,是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我和她,昨天晚上在一起。”杨守诚忽然说话了,杨琪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反映过来,那声音,真是出自杨守诚。但他却没有看她,眼睛定定看着前方,叶蓝秋跳下去的悬崖。

“她说她是狐狸精,白天躲在人后,夜晚出来偷欢的狐狸精,她为什么要那样说自己?”

杨守诚并没要求回答,但杨琪觉得,有必要安慰他。

“叶蓝秋大概是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其实,这样死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杨守诚猛然转过身,眼睛直直瞪着杨琪,吓了杨琪一大跳。

“什么病痛的折磨,你说什么?”

“叶蓝秋有血癌,活不过两个月。”杨琪的话说出去之后,醒悟过来,表哥对叶蓝秋的病情,一无所知。

“她没有告诉你?”杨琪愕然。

“你得意吧你,要不是我病了,十个杨守诚加起来,吹牛拍马也追不上我。”叶蓝秋在他的背上,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杨守诚看着不远处的沈流舒,他低头听刘义跟他说些什么,脸上,是成竹于胸的镇定,不过三五米的地方,站着另一名面容娇好的女子,正看着沈流舒,脸上,是他这个局外人都一眼也看得出的倾慕。他想象着美丽的叶蓝秋站在这位男子身边时的情景,越发理解不了昨夜的温柔和激情。

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杨守诚闭上眼睛,回想昨夜的细节,回想他的身体穿透她的身体时的阻碍,回想她痛极流泪的表情,他站起来,冲到沈流舒面前,对着沈流舒的脸,就是一拳打过去。站在沈流舒身边的刘义猝不及防,但他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杨守诚来不及打第二拳,刘义已经一手将他掀翻在地,另一只手反扣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你发什么疯?”刘义问。

杨琪这个时候也赶了上来,见刘义压住杨守诚,死命冲上来,推着刘义,嘴里嚷嚷着,“你做什么,你放开我表哥。”

“叶蓝秋是他害死的,沈流舒你不是男人,你害死叶蓝秋!”杨守诚忽然大声喊道,喊得声嘶力竭。

挨了一拳的沈流舒本来打算离开,听到这话,转过身来,走了几步,走到杨守诚身边,说道,“刘义,放开他。”

刘义依言放开。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害死叶蓝秋了。”沈流舒问。

杨守诚一愣,嘴唇哆嗦了几下,脸涨得通红,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沈流舒脸色一变,“怎么,说不出口!”话音未落,也是一拳过去,招呼在杨守诚的脸上,和杨守诚刚才打他的那一拳同出一辙。杨守诚也是不甘示弱,扑上前去还手,两个人你来我往,打成一团。把一旁的杨琪和唐小华看得面面相觑,不得已,唐小华拉了拉刘义,“你看什么热闹,倒是上去跟沈总帮帮忙。”杨琪听了,气得眉头都竖起来了,“怎么,你还想两个打一个不成。”

刘义摇头,“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刘义再看身边这两个女人,也大有一言不合立刻动手的架式,忙悄悄退了几步,闪到一边。

陈若兮

技术部把这星期网络新闻点击排行统计放在的桌上,陈若兮拿起一看,“叶蓝秋”这三个字,同有推波助澜,竟然不知不觉跌出前二十。

“人真是淡忘,上星期还高居三甲,才几天工夫,就开始猫嫌狗憎的。”采编部的记者们感叹。

“人要真是什么都记得,那才真是没有活路了。”陈若兮一笑置之,吩咐技术部,“有关叶蓝秋的所有新闻,全部从首页撤下来,还有,网相关帖子,也不用顶了,顺其自然吧。”

漩涡中的女主角不出面,也不言语,让那些变着花样一日三骂的网民们渐渐的没了兴致。也是,骂字两张口,一张口当然骂不起来。陈若兮为中文造字的奇妙而失笑。

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她下了决定。

夜晚下班回家,没有杨守诚的家分外冷清,她不习惯,她有些后悔,今天应该留在台里加班的。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陈若兮是有些高兴的,这代表,她还是有些用处的。

电话是电视台同事打来的。

“若兮,快看网络新闻。”

“什么事?”陈若兮边问边开了电脑。

“叶蓝秋死了?”

短短五个字,把陈若兮炸得动弹不得。

“消息……确实吗?”陈若兮不敢看电脑。

“这个独家,不是你让杨琪负责的吗?现在公安那边,只认杨琪一个,我们谁也拿不到内幕消息。”同事莫名其妙的同时,更有几分恼火。陈若兮醒悟过来,这位同事,正好负责公检法司这条线,杨琪这个独家,有踩过界的嫌疑。

陈若兮想起了白天,看到杨琪扛着摄像机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一动,试着打电话一问究竟,电话一直是忙音。陈若兮也是从实习记者一步步走过来的,知道记者采访时常有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当时的她,还有些许的感慨,感慨杨琪成为正式记者了。

现在看来,杨琪,早在她感慨之前,就已经是一名真正的记者了。

网站首页,是署名杨琪的最新评论文章,字字如刀。

中国古代对付淫妇和不敬长者的媳妇,有一套艺压群芳的国粹,叫做骑木驴,在一根木头上竖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来,放在木柱顶端,使木柱戳入阴道内,然后放开,让该女身体下坠,直至木柱“自口鼻穿出,常数日方气绝”。据神通广大的网友们调查分析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在公车上不给老人家让座,勾引有妇之夫的淫妇叶蓝秋,必须骑木驴。网友们不仅坐而言,更是起而行,拿了叶蓝秋的照片,绘制鲜血淋漓的《淫妇骑木驴图》,意犹未尽的看客们留下评语:淫荡的代价,做鬼也是做爱的姿式。

现在,看客们可以快感十足了,叶蓝秋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叶蓝秋之死,是网民们的伟大胜利。四名热血大学生网民目光如炬,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认出叶蓝秋,本着淫妇人人皆可上之的网络精神,维护了网络正义。

叶蓝秋之死,是看客们的伟大胜利。一名身怀绝技的教师网民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弃高声呼喊“救命!”叶蓝秋不顾而去,进而目睹叶蓝秋从三百米高有悬崖上跳下去,粉身碎骨。

叶蓝秋之死,是人定胜天的伟大胜利。老天爷已经安排叶蓝秋身患血癌,两个月后行销骨立,受尽疼痛而死。叶蓝秋却用纵身一跃,把死亡时间,提前到今天临晨五点三十二分。

叶蓝秋,女,生于1979年5月5日,死于2005年9月8日5点32分,年26岁。

文章下面,是三幅照片,一张医院的诊断报告,时间是让座事件当日;一张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叶蓝秋的遗体被抬上警车的照片,时间是今天;最后一张,是一块摔坏的表,时间停留在2005年5月5日5点32分。

莫小渝

叶蓝秋死了!

莫小渝坐在电脑前,忍受着胃里的翻腾,努力消化这个消息。她不开心,她本以为自己看到这样的结果会开心的。

“这篇文章如何?”一个声音在她身后问道。

莫小渝回头,看到沈流舒站在身后。

“你……怎么会?”她记得沈流舒已经让唐小华还回了这个家的钥匙。

“不这样,怎么让你放心去跟陈若兮商量计策,我又怎么看得到你留在电脑里的那些大作。”

沈流舒在笑,莫小渝,却在因为恐怖而发抖。

“你设计我?一场夫妻,你居然设计我!”

“莫小渝,你的大脑是不是全由单细胞组成,只记得我设计你,却不记得你自己是怎样在我背后捅刀子的。”

“我哪有……”莫小渝想否认,但沈流舒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电脑上,似笑非笑,让她否认不了。

“是又怎么样,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慌忙中,莫小渝总算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沈流舒摇头,“我很对得起你,我惟一对不起的人,是叶蓝秋。”

莫小渝听到这话,怒极反笑,“你怎么很对得起我了。”

沈流舒不答这话,在房里找了张舒服的沙发坐下,再端起刚刚泡好的热茶,喝上一口,这才缓缓说道,“有一件事,你们就没有觉得奇怪吗?你跟陈若兮调查叶蓝秋的过往,从小学到中学,无一遗漏,查到叶蓝秋高中跟年青老师有过不伦之恋,大学毕业前夕跟男友分手,这么好炒作的题材,你们竟然只采访了一个无关痛痒,只会卖弄的小学校长,不嫌浪费吗?”

莫小渝心中一动,沈流舒提到的这两个人两桩事,当初,她跟陈若兮一致认为是一举击溃叶蓝秋的死穴所在,也花费大量的精力却寻找过,但他们找来找去,连名姓都是众说纷纭,当事人,更是无影无踪,就好象在这世上平空消失一样。

“你把那两个人怎么办了?”不知不觉,她问了出来。

沈流舒失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杀人凶手?象你跟陈若兮一样?”

“我跟陈若兮怎么是杀人凶手了?”

“不说陈若兮,以后我有的是时间处理她。还是先来说说我们,从认识到结婚,有八年了吧,那你想不想知道,十年前我是什么人,做哪一行?我避而不谈,我父母也在你面前遮遮掩掩。你不是一直好奇吗?这些年你装聋作哑,是不是猜到这个过去,必定是我不为人所知的阴暗面,揭开了,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才对,你跟陈若兮两个联手,治死了叶蓝秋……”

“我没有!”莫小渝大声反驳这一指控。

“莫小渝,你是不是想用整夜的时间跟我争论这个问题,一场夫妻,你自然知道,耐心一直是我的长处。”

莫小渝打了个寒噤,沈流舒在告诉她,不管她如何否认,辩白,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沈流舒那里,已经坐实了她的罪名。

莫小渝沉默不语。

沈流舒继续说,“十年前,我还不是沈流舒,只是一所中学的年青老师,他的班上,有一位女学生,父亲因为白血病去世,这位年轻老师同情这位女学生,安慰她,帮她补习功课。女学生很美丽,美丽的女人从来都离不开流言的骚扰。很快,学校有了流言蜚语。这位老师年轻气盛,不堪流言,辞职离开了学校,远走他乡。一年之后,他从一个朋友口中得知,正是由于他的一气离去,使得所有污水全部泼向这位女学生,女学生的母亲,也因此加重病情去世。”

沈流舒看着莫小渝,“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吧,说出那个女学生的名字?”

莫小渝不敢再看沈流舒,她自己错了,错得离谱,错得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很久之后,她鼓足勇气。

“你要怎么对付我都没关系,陈若兮她是无辜的,她,也很可怜,你放过她好不好?”

沈流舒冷笑,“我进门的第一句话,就问过你喜不喜欢那篇文章,署名杨琪的那篇文章。实话说了吧,文章是我写的。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骑木驴这个典故?野史记载骑过木驴最有名的人,是金瓶梅里一位叫王婆的媒人,媒婆媒体,一字只差,做出的事居然也有八九分相似,结局要是差别大了,岂不是对不住‘媒体’这两个字!”

刘义

深夜十二点的时候,打电话给沈流舒。

“警方找到了那四个大学生。”

“怎样?”

“他们承认那天早晨认出叶蓝秋之后,想起网络上的传言,一时鬼迷了心窍,上前说了几句不三不四的,拉扯了几下,但叶蓝秋警告过他们之后,他们也没有继续纠缠。他们交待还说,他们离开的时候,叶蓝秋还好好的。”

“好好的,好好的人怎么会跳崖?”

刘义很是为难,他明白沈流舒的心情,叶蓝秋死了,他心里那一口气,不找几个人发泄,是无论如何也平不下来的。

“这几个大学生,也确实是太不象话,好好的书不读,旷课跑到荒山野岭来看什么日出,毛都没长全,就开始对女生动手动脚了,以后还了得。当地公安局的意思,按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来办,刑事拘留两个月。”

这个结果,显然不能令沈流舒满意。

“四个大学生,年满18岁了没有?”沈流舒问。

刘义一听这话,立时明白沈流舒下一步想做的事,未满18岁,按照未成年人保护法,是不能公开姓名照片了,过了18岁,是没有类似的限制了。

“两个20,一个21,另一个刚满18,这么大的人,又读了这么多书,要说,也该懂点道理,明辨点是非了,还不知天高地厚,要是我儿子,我非打他个满地找牙不可。但,沈哥,真有必要把事做这么绝吗?他们以后还要出社会做事,还有父母家人。再说,当地公安方面,已经考虑到这次事件后果的严重性,已经从重量刑了,刑事拘留二个月出来,这几个娇生惯养的大学生,跟那些好狠斗勇的小混混关在一起,怎么也得脱层皮。现在学校方面还没表态,但不管怎样,处分是肯定的,大学学籍也不一定保得住,这几个学生,前途肯定是大受影响。”

刘义好说歹说,想为这四个大学生求情,他在拘留所见过这几个大学生,一看就知,都是平日里在家里对父母,在学校里对同学横惯了,实则没见过大风大浪,这一次的事情,其中有一个,都吓得尿裤子了,让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叶小姐出事,一开始是一些人别有用心,又被媒体利用了恶意炒作,这些才是祸根,四个大学生,其实也是受害者,沈哥……”刘义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也是受害者?很好啊,受害者不多,媒体又怎会反省,媒体后面的黑手,怎么浮得出水面。”

沈流舒一席话,听得刘义呆若木鸡。

挂断刘义的电话之后,沈流舒拨通杨琪的电话。

“明天早晨,我想在网络上看到那四个大学生的姓名,电话,就读学校、专业、班级名称,尤其不能忘记,他们四个的清晰照。”

沈流舒的意思,要让这四个大学生走到哪里都能让人认出来。

沈流舒在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吗?

杨琪觉得这样的举动,跟叶蓝秋事件出来之后,有人在网络上公布叶蓝秋的电话号码、照片,有任何本质区别。

杨琪对沈流舒的要求,保持沉默。

“如果你不做,我自然会找别的人来做,叶蓝秋这个专题,资料都在我这里,也不是非你不可,多的是人等着做,你可以回去继续跟陈若兮,做你的实习记者。”沈流舒说。

沈流舒提供给杨琪的选择,是死路一条。陈若兮那里,从唐小华抽出她的手机垫板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反目成仇了。

一边是死路一条,一边是康庄大道,两条道路之间,没有宽深的鸿沟,只有一个度的把握,要跨过去,要偏一下,其实,是容易之极的事。

杨守诚

回到家,出乎意料,陈若兮在等着他,看到他鼻青脸肿,只是稍稍皱眉,却什么也没问。

杨守诚走过去,拖了把椅子坐下,陈若兮看着他。

“你想跟我分手。”陈若兮说。

杨守诚猝不及防,慌乱中不知说什么好。

“没关系,你的东西我帮你收拾好了,放在门后的柜子里。还有,我们联名户头里的钱,我取走了一半,银行卡给你放在旅行包内袋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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