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和你说的是。让你哥哥离开我,我不是个好人,我不想连累他。他不应该再回来找我的,因为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爱他了。”
“可以的,你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不行。我是他妹妹,我知道哥哥一旦打定了主意,他就不会回头的。况且,我又做不了什么事,来说服他放弃。和他在一起,其实很简单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相爱的,毕竟你们都有过那样美好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没有回头呢?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像你喜欢上叶楚一样,我喜欢上了陈祺然。你不会再为了齐风和叶楚分手,我也不会因为陈祺然的死就和景云在一起。”
“那你要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叶子扯出笑,一辈子,她不会为了陈祺然一个人过一辈子,陈祺然不允许。“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会喜欢他一辈子,但是我会和别人过一辈子,那个人或许是贫民,或许是富人,总归他会是我今后的丈夫。就是这么简单,丈夫,对我而言只是生命中不能缺少的一个代称而已。”
既然是代称,哥哥怎么就不配呢?陆景秋没有经历过叶子的感情,所以她不会了解,当然也不想过问。她八卦,对于不该问的她不八,别人的秘密,戳穿了,那就该伤心了,流血了,结疤了,那是印记,挥之不去,藏在人的心里,等哪一天不愉快了,那它就会成为炸弹或是导火线。
叶子连续又喝下了两杯酒,她的脸开始扑扑的红起来,眼神有点散乱,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夹着点清醒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陆景秋劝她说:“少喝点吧,待会哥哥回来了,该骂我了。”
“他要好久才会回来。谢谢景云,谢谢叶楚,谢谢叶楚让景云陪我在法国度过那些不算痛快的日子。你知道吗?在广场上,我学着描画的时候,他突然的出现站在我面前。对我说,好巧,在法国办事也能看见你。这次,可是缘分我们才遇到的,你没有理由赶我走。我很感动,景秋,我真的很感动。”
“那是不是代表我哥还是很有希望的?”
“我不喜欢他了,景秋,我应该喜欢他的。分手的时候,我多希望我们能再在一起。可是,我不喜欢他了,我怎么可以不再喜欢他了呢?我怎么可能会变心呢?人不是可以脚踏几只船吗?韦小宝还踏了七只船呢?我就只能踏一只,我不服气。景秋,我不服气。”
“那我们就让时间来磨平这一切吧,然后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叶子抓紧陆景秋的衣裙,说,“求你对景云说,我结婚了,我和李翊结婚了,就在昨天,我说……说不出口,我不想再伤害他了。”
“什么!!”陆景秋张大了嘴。那哥哥该如何是好,叶子。
“她今天有心事。”几乎是同时出口,叶楚和陆景云说,“她哭了。”
是的,她哭了。她不该哭,陈祺然死后,她说她不哭,所以除非有比陈祺然的死更让她伤心的事,她才会落泪。画绝对不会是那个原因,他们可以看出来,那不是。
叶楚说:“我们迟点回去,让她清净一下,我们在,她冷静不下来。”
陆景云附和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其实她能喝两瓶的,今天少了。”他无奈的朝叶楚玩味的笑笑,晃动着手中刚刚端上来的鸡尾酒。“我们该开始了吧?”
叶楚点头:“谢谢你!”
“不必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没有第二次。”他答得很冷淡,手突然捏紧了杯子,恨恨的要将玻璃杯捏碎,扎进自己的肉里。
那年叶子十六岁,陆景云十九岁。
叶子聪明,富有,在学校里是令人瞩目的新星。她的养父是陈祺然,黑白两条道,走得很顺当,叶子于是也跟着他活的很潇洒。乖巧伶俐的叶子九岁开始上小学,十六岁追上了同龄的其他同学,进入了高中三年级。
陆景云十二岁得知自己是妈妈和别人的苟合品,于是开始混。刚开始他是自己偷偷抢枪,后来加入了所谓的痞子帮派,混得如鱼得水,自认为闯出了名堂,因为比起读书来,这容易了许多。于是陆夫人开始砸钱,每学期一砸,建教学楼,建图书馆,建游泳池……学校,差不多就是他们家专有的了。十八岁,因为打架受伤在家休假了一年整,十九岁,开始重修,仍是高三。
他们不应该有交集,因为他们的学校相差了两个区那么远,但是世界是小的,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而陆景云也是个不能安分守己的人。
陆景云第一次看见叶子是在叶子的学校门口。很气派的样子,两辆黑色闪亮的陆景云很早就想搞到手的车载着她来,因为车的缘故,陆景云第一次注意到了她。
那时候的叶子喜欢扎着两条马尾辫,别人扎起来都很俗气,她却不是,她和别人长得不一样。十九岁的陆景云交过许多小女朋友,小家碧玉的,妖娆妩媚的……数不胜数。她长得倒像是其他地方来的,后来的后来,陆景云听叶子说她是满人。满人?陆景云没有概念,大概是不同的种群吧,就是那些讨厌的清朝的半光头的人妖。按着想法,陆景云还真给他的小手下搞了这么一个发型给叶子看,问她:“你们那的男人都是这个穷酸相吧?”
她绷着个脸朝陆景云吐了一口:“你们这儿的人都长了一副酸菜相!”
叶子按规矩每天准时上下学,所以她不会注意到人群里有那么一个叫陆景云的天天因为一辆车而看着她。她大抵上是讨厌那些送他来的穿着很奇怪的人,所以每次她会蹭到最后一个离校,车上等她的人都成了习惯。
有人向她表白过,不过两三天后,杳无音信。
看见外面的阵势,这应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所以陆景云例外,他是属于不平常的那一类。
(2)
一个为了搞到一辆车的笨蛋少年,去追求一个没人敢爱的却长得很有味道的少女,结果是什么?他们在最后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