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琤为她抚顺脸侧的秀发,指尖突如其来的湿热感令他微怔着,几秒后反应过来才对上她那双已是氤氲水雾缭绕的眸子。齐雪真想要开口,才发觉喉咙疼的难受,却没放弃开口:“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白琤摇高了床头,让她可以舒服的躺着。开了灯后才拿着床头上的温开水给她润了润喉。她定神瞧着他,喝了开水后觉得好了很多,方才开口:“我想听你解释,白琤。”
白琤握着她的手,自责不已,他轻轻开口:“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会了。”
齐雪真将垂在脸侧的发撇至耳后,才慢慢说着,“你总是把我当小女孩来哄。其实这次是我的错,是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突然转移话题,盯着他的脸问道:“以前没遇到我之前,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白琤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些,却不忍对她说谎,“没有。但字面上的初恋在十五岁。那个女孩,是美籍华裔。”
齐雪真突然闭了闭眼,听到这个答案总是有几分介意。她微笑了笑,“那后来呢?怎么分了。”
她其实想问,你们有没有逾越最后一道防线融为一体。可她发觉,她问不出口,亦不敢问。她是这样的人,既介意他的过去,又在乎他们如今的现在。
白琤摸着她的脸颊,对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坚定认真:“初恋只维持了一年,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真真,我只喜欢你。于我而言,你是我的初恋,亦是唯一。”
齐雪真拉下他的手握住,笑容盛放,衬得她极其美丽。白琤也没有继续,静静听她缓缓道来:“我从十四岁那年开始喜欢你,迄今为止将近六个年头。这两千多个日夜里,我甚至很难想象它怎么过来的。在这期间我有过憧憬,有过感动,有过欣喜,有过挣扎,有过彷徨,有过绝望。我也曾经幻想过,如果有一天让我认识你,有一天和你相遇,我一定会将自己完整的交给你。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两个,此后不分彼此。”
她爱他那么久,又认定了他是她的命定天子,所以没有什么是不能给他的,更何况是矜贵无二的初|夜。
她哽咽,眼泪忽然如瀑,“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等的太久了,我怕在等的过程中最后发现你不见了。可你那天为什么要凶我。”
她渐渐低泣出声,哭音哀婉,隐隐凄凉。
白琤揽她入怀,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迹,温柔的哄着她:“乖,不哭了。等你出院,我们去旅行好吗,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
“你混蛋,你是个讨人厌的混蛋。”齐雪真靠在他怀中,低骂出声。她眼睛渐渐红肿,嘴巴却没停下,“从我读高中到大学,有不少的女孩子都谈了恋爱。吵架了,总有许多女同学支招,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网上也有很多这类的信息,也有很多人附和。都在教着对方不要主动,不要轻易低头。但是也许她们都没有想过,倔强的双方就好似砖头,两块砖头互相摩擦,总有一天会脱层皮,最后伤痕累累。白琤,我是个看重爱情的人。有人说,过份看重爱情的人,很容易受伤。也的确是这样,但是我没有办法。我那么喜欢你,如果哪天我们分开了,我要怎么办。”
她的一次高烧,受煎熬的不止是她,还有他。白琤在听闻她住院的那刻,第一次觉得焦急心慌。也许老天觉得给他的惩罚不够,所以此刻她的眼泪,却实实在在的给了他心窒的真实感。心疼,疼的堪比感同身受。
白琤抬起她的下颌,伸出舌轻轻吻着她泪迹斑斑的脸。轻柔的吻,彷若描摹精致美丽的油画,彷若她是天底下矜贵无二的宝贝。由眼睛一路往下,最终四片唇瓣重合。她的唇干涩太久,他慢慢的舔舐一遍,浅浅吮吸,心底生出了想要将她融入骨血的念头。
“六年的爱负荷太重,将它转给我,我来爱你。”
白琤深情凝视,墨黑的眸子仿佛能看见海的深蓝,太过深邃,太过幽静。他微笑,含笑的眸子有着她的影子,他轻声道:“你让我疼,不如我一个人疼。也好过让你哭的肝肠寸断。”
齐雪真吸吸鼻子,舔了舔唇角,擦干了眼泪,觉得头有些晕,“琤哥哥,你让我有些头晕……”等她肚子发出不合适宜的声响,她又继续补了一刀:“你的情话说的好顺口。如果你不是歌手,我都要怀疑你是演员了。如果是演员,你的演技好精湛,下一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非你莫属。”
就是因为白琤的话太让她感动,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表达的词,于是只好调侃一通。齐雪真笑容灿烂,却感动到想流泪,因为幸福砸得她很头晕。
“你刚才的请求,我答应你了哦,你要对我好,要像我爱你那样爱我。”她对他俏皮一笑。
她难得用这种娇嗔的语气来要求他。白琤哑然失笑,再好的气氛都被她时哭时笑的技能给破坏到连渣都不剩。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如初,让他顿时放宽了心。他笑道:“好。”
站在外面半小时的严向琛,适时的推门而入,“谈完情了没?谈完就来吃饭,饿死自己就不划算了。”
齐雪真一惊,很疑惑严向琛为什么能把时间掐得这么准。反观白琤,又恢复了人前那副笑容温雅气度雍容的贵公子形象。
“饿了吗?”
“有点。”
白琤抬头一看,发现点滴已经挂完。他正准备想按铃呼叫护士,齐雪真提前开口:“我想出院,今晚就回去。”
“不行。”白琤一口回绝。
“那我不吃了。”齐雪真开始耍赖。
“如果没问题,那就出院。”白琤无奈,退一步求其次。
“琤哥哥,你真好。”齐雪真展露笑颜。
如今二人的情况,正应了那句流传甚广的话,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冷峻如严向琛,见此场景脸色也不得不柔化几分。他印象中的白琤,美国集茵的太子爷,万人艳羡的身份,想要什么有什么。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哪有他迁就别人的先例。纵不骄不傲不奢不淫,最后仍是屈服在了爱情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3?)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