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陈恪觉得身上的剧痛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虽然依旧说不了话,但是发现自己的手随着一股剧痛过后,从外界涌出了一股暖流,这股暖流陈恪并不陌生。
暖流只是局限在自己右手臂上,不停地来回徘徊流动着,不逾越分毫,每一丝暖流都掌握的恰如其分。所过之处,那原本残留的剧痛仿佛三月白雪,迅速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酥麻畅快。
通身的剧痛使得神经都有些麻痹了,陈恪并不能很好的感受的右手的变化,但是也明白,脱胎换骨后的身体,经历了剔骨的脱变后,结果绝对会让人膛目结舌。
察觉到右手勉强能动后,麻痹的神经大大的影响了陈恪的感应,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月魅一直抓着自己的手。
瞬间也明白了那股暖流是从何而来,想想月魅为自己默默做的一切,陈恪心里一片温润。
伸手揉了揉伏在自己胸膛上的月魅,虽然身上的剧痛又开始一阵阵的加剧,但是陈恪却恍若未觉,轻抚着月魅散落的青丝。心里有种前所未有过的满足。
月魅抬头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又静静的伏在他胸膛。
身体各处的剧痛变化无常,弱了之后又强了,反反复复数次之后,陈恪身体的神经除了剧痛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或许是剧痛掩盖了一切。阵阵剧痛齐齐涌上脑海,大脑仿佛要炸裂开来,阵阵膨胀,就连自己的身体都找不到存在感。身体上也布满了凝结了的血痂,那是从陈恪皮肤里冒出来的血液。
如果说没有月魅每次在陈恪部分部位剔骨完成后立即用灵力润养恢复他的身体,那么不难想象陈恪的身体就算不立即崩溃,也会因为潜能消耗过大而留下后遗症的。要真是这样,就算一时无碍,将来陈恪就算能找到解决自身问题的办法,他的前途也依然会是一片黯淡。
陈恪没有想到魄术竟会如此凶险,就是月魅也低估了魄术的凶险。机遇与风险往往是并存的。
要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先付出相应的代价。
能有月魅在一旁护法,陈恪突破剔骨也算是有惊无险。
换了一个人来,如果对力量的掌握不能做到丝毫不差的话,效果必然会大打折扣。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外来灵力早了晚了,都会影响自身骨头对身体的适应性,影响身体的契合度。这样就失去剔骨阶段的一个最重要的部分了!
所幸,有月魅一直在陈恪的身边。只要陈恪自己意志够坚定。突破剔骨完全不成问题。
……
整整一天,持续了整整一天的折磨才终于渐渐减弱直至消退了。
陈恪虽然脸色看上去异常苍白,眼里也透着沉沉疲惫,但是看月魅欣喜的神情,陈恪也笑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自己并没有辜负莫迪爷爷和月魅的期望。
这次的突破,效果应该不错吧!至少能让月魅满意!
陈恪终于忍不住昏睡了过去,睡眠这时才是恢复的最好办法吧。
看着陈恪睡了过去,月魅欣慰的笑了,自己留下来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陈恪,眉头一蹩,起身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盆清水。
月魅取了毛巾,手往水中一探,片刻便见缕缕白雾飘了上来。给这有些干燥寒意的深秋带来了点暖意。白雾里的月魅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恪,神色有些奇怪。
拧了把毛巾,把陈恪身上那已经不能再穿的衣服脱了下来,白皙的脸颊顿时通红,不过却并没有停下,拿着温润的毛巾,一遍一遍的帮着陈恪擦拭身体,水换了好几趟,直到陈恪身上被擦得白皙通红才停了下来。
帮陈恪盖好被子后,月魅并没有急着离去,帮陈恪拿了干净的衣服叠好放置一旁,随后便在床沿坐了下来。
看着脸色逐渐松弛下来的陈恪,月魅渐渐的有些呆了。
目光的焦距渐渐的变得有些泛散,伸手轻轻抚弄着陈恪略显消瘦的脸庞,一遍两遍……泪水啪嗒的滑落了。
门碰的一声关上了,月魅捂着脸跑了出来。
……
深秋的天气干燥通爽,并不像仲夏般善变。
陈恪一觉醒来,只觉得周身通畅,噼里啪啦的一阵通响,仿佛骨头都轻了两三两,对自己的身体有股似是而非的感觉。
如果说过去自己的身体对付起拥有低等精魅的操魅者还有些吃力的话,现在,哼哼,不计较精魅的话,以灰袍人的实力来说,自己要打败他完全不是件难事,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而原先,自己就算仰仗身体的先知先觉,要想击败灰袍人,胜算也不过五五开,毕竟自己对他的伤害不足,而他要击败自己也许只需要一击,灵力对人体的增幅是难以想象的。
前后差距如此之大,不得不让陈恪欣喜万分,同时更坚定了苦修魄术的决心。。
现在的身体就像凝结成一块似的,过去,身体虽然也还算强大,但是总有这样那样的约束!
完全不像现在这般,挥拳间使出的不单是筋肉的力量,有了骨骼支撑的筋肉,这力道自然就不一样了!
陈恪现在心情很好,一醒来想到的不是先去了解自己的变化,而是兴匆匆的跑到月魅的房前。
“砰砰砰”的迫不及待的敲响了月魅的房门,难掩兴奋之情的陈恪立刻就想到了月魅,内心更是有股自己也说不上的异样。
“月魅,月魅,快开门,快点,我成功了,我终于突破了,快开门!”陈恪使劲的拍打着门沿。
月魅的房门没多久就开了,依然是一身白衫,只是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还有些通红。
陈恪此时兴奋之情早就消失无踪了。这般憔悴的月魅让陈恪心里一阵揪痛,有种针刺般的感觉。诧异的看了眼月魅,他焦急的说:“怎么了,你哭了?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陈恪从没觉得自己会有这么愤怒,月魅,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对他来说早已经成了最重要的人了,丝毫不比一直照顾自己的莫迪差。
现在看月魅的样子,陈恪怎么也无法忍受。
看陈恪焦急的样子,月魅却突然笑了,也这感觉真好!
“没事,我就是想你这几天都不能陪我玩了。”月魅嗔笑道。
陈恪一怔,忍不住揉了揉月魅的脑袋,无力的道:“就为这,你就把自己搞成个这样?听着,以后不许这样了。我的月魅要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今天你要去哪玩啊,我陪你。”
“不要,”月魅眨了眨眼道:“这次我要你带我去玩,去哪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