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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被绑在十字木桩上,汗衫被抽得稀巴烂,血水与汗水成溜的往下淌。
牛王口手拎着鞭子冷笑着,日本大佐松本次郎拄着指挥刀站在一边。
“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竟敢和土匪的勾结勾结,破坏大东亚共荣,杀害皇军将士,你的,死了死了的。”
黑虎就是不开口。黑虎知道,跟他们是讲不出道理来的。
牛王口惺惺假意的劝着:“我说大师兄,你这是何必呢!那玩意本来就不是你的,跟着搅和个啥!自己吃苦受罪,值吗!”
“你们就别费口舌了,我是不会叫你们得逞的。你别拿死来吓唬谁,拿刀往这儿捅,老子眨一下眼睛都不是亲娘养的!”黑虎拉开大襟儿,露出一道道很深的伤疤。
牛王口鼻子都气歪了。你说这个黑虎,怎么一点盐酱都不吃。好也不是,孬也不是,自己在皇军面前多丢面子。他往日松本次郎身边凑了凑,贴着耳根子道:“黑虎他骂你呢。”
“哪呢!”
“他骂你的,龟孙子养的。”
松本次郎顿时大怒,举起指挥刀:“巴嘎!绞死他,绞死他!”
大佐鼻子下的小胡子都扇乎起来,瞪着眼睛瞅着黑虎。
几个日本兵,还有汉奸狗腿子找来一把小竹筢子,一人一个,向黑虎的腋窝,脚心,大腿里子好一顿抓。再硬的汉子也是招架不住的,痒得你头皮直簌簌。黑虎几次差点儿笑出声来,他都忍回去了,咋好在鬼子面前失态!
黑虎咬住自己的舌头,暗暗骂道:该死的牛王口,你真损,这招亏你也想得出来!
清清看不下去了,她心疼她的黑虎哥,决不许这么毫无人性地折磨他。她冲小鬼子大喊:“明月珠是我家的珍宝,与黑虎有啥关系!你们放了他,我可以告诉你们在哪呀。”
“还是师妹懂事。现在世道变了,是大日本的天下,我们一个小小老百姓能拗过大日本皇军吗?再说咱留那玩意也没用啊!一不当吃二不当穿的,为了它整天提心吊胆的多犯不上。”牛王口有些得意:“我偏不问你要,好歹你也是我的师妹呀。”
“你没安好心,妄想吧你!”
突然外边一片嘈杂声,一伙宪兵押着一名教师走了进来。他已经没有气力了,耷拉着脑袋,浑身是伤。走到黑虎面前停下了。
“你的,认识他吗?”那人对黑虎说:“他的,大大的土匪,鼓动学生的传单的送,反日的干活。我们对他不会客气的,你的明白?跟大日本作对是要杀头的,你的不怕?”
“怕你老姨不下蛋。”
“给他做个样子的干活!我就不信你是铁打的。来人,把电辊子的抬来。”
几个日本兵抬来一个机器,放在中间,接上了电线。
汉奸们架着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教师,硬按着他的脖子塞进了电辊子里。那个日本大佐一按电钮,机器转动起来,听着一声掺叫,血水子顿时淌了出来,活生生的一名教师刹那间成了人肉馅。
“你们这帮畜生!王八羔子,你们还有人性嘛!”黑虎怒视着他们:“我操你八辈祖宗,小鬼子!”
黑虎蹦高高骂小鬼子。他手被铁链子铐着,怎么也挣脱不开,要不非狠狠揍小鬼子一顿不可。
清清被这个场面吓呆了,真是太残忍,一个大活人眨眼间就给绞没了。小鬼子的刑具也够绝的,老虎凳,电辊子,滚地笼,打气筒,一时都说不出来。
牛王口牵着大狼狗,瞅着黑虎,得意悻悻的走在电辊子前,让那狼狗舔着绞碎的人肉。
松本次郎看着黑虎冷笑:“你的,都看见了吧?这就是与我们作对的下场。不过,我的,很欣赏你的勇气,只要你能和我们合作,我们是大大的朋友。我的话,你的明白?”
“呸!”黑虎把带血的吐沫吐了松本一脸。
松本恼羞成怒,拔出指挥刀就要砍去。
黑虎瞅都不瞅,闭上了眼睛。
“大师兄,你就听我一句劝,依靠皇军有什么不好!咱哪样能比得过日本?人家的实力简直太强了,无论谁都是打不过的。我说你凑这个热闹干啥!前些日子听说什么党的省委还派什么人来,专门鼓捣学生罢课、工人罢工。还不是让皇军给逮住了。”牛王口扒拉一下黑虎的脑袋:“你听着没有?我可是掰开馍馍掏出馅来跟你说,你还是不听我的,磨破了嘴皮子也劳而无功啊,还不如狗放屁。”
“当婊子还得立个牌坊啊!小鬼子是你爹还是你娘?”黑虎根本不吃那一套。
“巴嘎!把滚地笼抬来,让你尝尝是你的嘴厉害还是我的滚地笼厉害。”大佐倒退一步闪到一边。
黑虎理都没理他,反倒哼起京腔来了。
看那边,山头上,
烟尘滚滚,旗幡招展,
战马嘶鸣,鼓声喧天,
原来是小罗成发来了救兵。
……
松本大佐虽然摆出凶狠的样子,但他总希望能让黑虎投靠他们,再怎么说黑虎毕竟是他的妹夫的家人,还是给他枉留一面。现在看黑虎那高傲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在一旁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