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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进阳台,掏出手枪,贴着墙壁,警惕起来。
门开了,听脚步声可以判断出对方是一个人。
我通过窗帘的缝隙朝里面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中。
光线不好,我无法看清楚此人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他亮起了手机,我才看清楚了他的面孔。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管家。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李管家为何会在这个时侯独自潜进经理办公室。
我继续盯着他。
他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份文件,用相机把文件的内容都拍了下来。
拍完后,他小心翼翼把文件放回抽屉。动作十分娴熟,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潜进办公室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几声猫叫,他警觉地抬起头,朝阳台这边看了过来。
我低下身子,祈祷他千万别发现我。
又过了一会,我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砰砰直跳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等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我才慢慢探出身子。
我走回室内,打开抽屉,取出李管家拍了照片的文件。
我借助手机的荧光,看了文件的内容,这是家私厂的出货记录。
我心中窃喜,连忙将出货的地点和联系人都记了下来。
完事后,我匆匆离开了厂房。
厂区有两条恶犬,不过被我喂了含有安眠药的肉,还在沉睡中。
等守夜人巡视一遍离开后,我才翻墙离去。
家私厂的出货名单有几家迪厅酒吧是刘大海的资产。其中一家迪厅的发货日期正是明天。
第二天,我跟着出货的车辆来到了迪厅,拍下了他们卸货的照片。
他们表面上搬运的都是家私,但家私里面藏着大量的k粉。
我又顺藤摸瓜找到了迪厅的几个负责人,密切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希望他们会主动联系刘大海,找到刘大海跟他们来往的证据。不过,他们一直没有和刘大海接触。
我只好把重心转移到家私厂的法人代表身上。只要能证明他跟刘大海有来往,事情就好办了。
我煞费心思去打听家私厂企业法人的消息,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没人认识他。
为此,我联系了大学的老相好,他是计算机专才,非常有黑客的潜质。大学时,他曾侵入过学校的数据库帮同学修改过资料。进入政府部门的数据库,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他帮我进入了公安局户籍科、工商局的数据库,查到了家私厂法人代表的详细资料。
我按他提供给我的资料,找到了家私厂法人代表的住址,地址没错,但都找不到人。
居委会的人告诉我,我要找的这个人是挂户的。
我曾听说,刘大海旗下所有不良企业名誉上的法人代表都是流浪汉。以前我对此半信半疑,现在我完全相信了。刘大海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重新办理的身份证和户口,用他们的名字注册了营业执照等证件,出了事,警察追究起来也找不到人。更令我无奈的是,刘大海的犯罪网络都是独立的,警察要端掉一两个犯罪组织还行,但要想将刘大海的势力一网打尽恐怕不容易,更难的是将刘大海本人治罪。刘大海偶尔会召集二线老大,商讨道上的事宜,但无法证明刘大海就是非法收入的受益人。钱只会通过秘密渠道流入刘大海的囊中。
通过正当的方式去惩罚刘大海的概率几乎为零。
我深感自己能力的渺小。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人,李管家。
我对李管家了解不多,但我可以肯定,他背后一定藏着莫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一定不利于刘大海。
也许我应该给李管家打个匿名电话,跟他好好谈谈,再下定论。
我正准备联系李管家,秋月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她发高烧住院了。
电话中她的声音显得十分虚弱和疲惫不堪。
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我不得不开始紧张她的身体状况。
为了不让她独自承受煎熬,我只好把刘大海的事情都搁下,飞回了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