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月寒趁着夜色翻墙出了唐家堡,直奔城外而去,几经波折,终于在城外一处僻静的小树林,找到了正在焦急等待着的父女俩。
“月寒大哥!你终于来了,碧秀以为……以为你被唐家堡的人抓住了!”碧秀扑到月寒怀里不住地抽哭。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害碧秀妹子担心了!“月寒一边安慰碧秀,一边对站在一旁的碧秀爹说道。“大叔,您先带碧秀离开吧。”
“为什么?”碧秀瞪大双眼疑惑地望着月寒,眸子里还噙着泪花。
月寒微微一笑:“其实我确实是被他们‘抓’住了。”
“小兄弟!你是如何逃出来的?”碧秀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月寒将前因后果简短的说了一遍。“如今我答应唐伯伯去云安,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可是……”碧秀想劝月寒一起离看,但看见月寒此刻的神情,硬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好了,你们快走吧。”月寒凝视着碧秀。
“月寒大哥,这个送你。”碧秀从身上取出了一个草结。“这蒹草结请你一直带在身上,月寒大哥今后无论走到哪儿,都不要望了碧秀……”
“蒹草结……”月寒轻轻念道。“碧秀妹子……”
月寒扶在树旁,目送着碧秀远去,心里有些欣慰,亦有一丝感叹:“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碧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翌日,渝州码头,唐家堡的船一早便停靠在那儿,唐天傲带路,一行人上得船去。
“不愧是江湖上的名门,连船只都如此气派!”月寒叹道,只见这船比自己来时所乘坐的商船大上许多,且船舷处还张灯结彩,船舱内更是有一歌舞台,凭栏雕花镂空纹,整艘穿显得大气又不失细节,真可谓是面面俱到。
“我们唐家堡另外还有五艘一模一样的船只,分别去往京城、蜀中、琉球、苏杭、苗疆,旱路亦是如此。”唐天傲介绍道。“哦,楼上便是客房,除了厨房以外,其他随便选。”
“嘻嘻,本姑娘还以为唐家堡二公子不会开玩笑呢。”绯玉话中带讽刺。
“姑娘言重了,各位请!”唐天傲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到一边。“此去云安若是走旱路须花三天时间,水路极近只消两天便可,怕诸位舟车劳顿,故家父特此安排。”
船行至一半路程,月寒出门透气,却听闻旁边绯玉房内有动静,便敲门问道:“绯玉你在吗?我近来咯。”推门进去以后,只见绯玉脸色煞白,月寒立刻明白过来。“又晕船了?”
“……”绯玉着时哪有心思管月寒,连月寒的问话也懒得去反驳。
“你先等等。”月寒说完便离开,不久后又回到绯玉房内,手里拿着片白白的东西,二话没说便塞到绯玉嘴里。
“唔……”绯玉皱起眉头,话语里带些恼怒:“依为任假声疆作伸么(你喂人家生姜做什么)!”
“好些了没?”月寒关切地问道。
绯玉顿了顿,将生姜压在舌尖下:“好……好些了。”
“我走了……”月寒转身离开。
“月寒……”绯玉心里产生了一股莫明的悸动,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困扰着她,提醒着她。但是当她越是去想,就越有什么东西去将它遮住。
“什么?”月寒听闻绯玉叫他。
“没……没什么。”绯玉将头扭向窗外,不再理会月寒。
“不知她什么时候才会想得起我!”月寒叹了口气,望着江面发呆。
司徒安慰月寒:“那也是迟早的事。楚兄,难道你不相信叶姑娘吗?”
“我也不知道,其实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难忘的回忆,如果换作是我,她也会很努力的帮我恢复记忆吧。”月寒想了想说道。
“楚兄……”
“大家认识了那么久,却还是那么见外,不如我们交个朋友,你以后叫我月寒就好了!”
“好啊!”与一个大侠交朋友,司徒心里自是万分愿意。“月寒!其实想不通的事情,不用去想,等到一定的时候,自然就能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