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蔡邕请的可都是一些大人物,有尚书卢植,议郎郑泰,侍中陈琳,司徒王允,太尉杨彪、议郎彭伯,太傅袁隗,侍中周毖、尚书丁管,议郎何,侍中种辑,侍郎荀攸,谏议大夫刘陶,司徒陈耽,曹操、袁绍等。本来说这些文人大儒之间的事情,怎么会叫上我们这些武将,一时间还真搞不清楚。
宾客到齐之后,蔡邕回到座位上,吩咐下人给客人斟满美酒。蔡邕朗朗道:“我先敬各位一杯……”
各人端起酒杯与蔡邕干了一杯之后,王允道:“今日我与伯嗜兄请大家过来是想讨论一下我们今后如何对付十常侍之事,相信各位受十常侍欺压已久,而且这些宦官把持朝政愚弄陛下,如不尽快铲除定是我大汉之祸啊……”
王允说完之后,底下众人都在窃窃私语起来,的确自从朝廷设立八校之后,十常侍之一的宦官蹇硕被封为上军校尉,总管各军,直接受命于皇帝,就连大将军何进名义上都要听命于蹇硕,因此十常侍无论在政权上还是军事上都达到了最高的统治,就算他们想要发动政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怪不得这些大臣如此紧张。而直接听命于蹇硕的八校中的我,曹操,和袁绍,竟然也被邀请进来,显然王允和蔡邕是十分的信任我们。
议郎郑泰愤慨道:“阉人当国,我恨不得食其肉,痰其血……”
太尉杨彪安慰道:“郑大人暂且不必激动,我等从长计议……”
尚书丁管大喝道:“还从长计议,十常侍如今手握重权,竟然公开向讨黄巾之官员索金帛,皇甫嵩、朱皆不肯与,张让、赵忠等俱奏罢其官,陛下不思反省反而封赵忠为车骑将军,张让等十三人皆封列侯。都到了如此地步,我等还如何从长计议……”
听了丁管的话,众人纷纷停止私语,垂头叹气。中军校尉袁绍起身拔剑道:“不过一群阉人耳,让某带齐军马杀入皇宫,一举将其斩杀。”
听到这我们俱是大摇其头,郭嘉也是一脸的嘲笑之色。袁绍旁边的曹操道:“本初不可蛮撞,宫中有御林军五万把守,你又如何攻的进去,就算被你攻下也会落得个叛国逆贼之罪名……”
袁绍也没想到自己一时意气的话竟然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袁绍一脸尴尬的收剑重新坐下,曹操道:“操以闻,长沙区星,渔阳张举、张纯造反,十常侍蒙蔽陛下,并没有告之,我等明日可尽述于陛下,以告十常侍不报之罪……”
听曹操这么说,众人均是眼前一亮,这件事就算告不倒十常侍,也能震慑一下他们。谏议大夫刘陶抚掌大笑道:“好,就这么办,待明日我入宫劝谏陛下,定要治赵忠个隐瞒军情之罪。”
我心里暗笑,你们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十常侍既然能让陛下这么乖乖的听命于他们,怎么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不要说告不倒他们,反而可能抽自己一巴掌。
众人商议已定,心情自然大好,蔡邕笑道:“今日我洛阳可发生了一件大事,汝等可知否?”
众人听蔡邕开玩笑似的说,好奇心自然上来了,王允道:“今日洛阳发生了何事可令伯嗜兄如此高兴啊……”
蔡邕拍案笑道:“今日车骑将军何苗当街被人廷杖三十,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
何苗在洛阳已经是劣迹斑斑,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气,但他背后有大将军何进撑腰,都是敢怒不敢言。外戚在这些士人的眼中虽然比宦官好点,但也是心中鄙夷,更何况何进乃是屠夫出身,士人就更加看不起他了。
侍中陈琳笑道:“何人有此胆识竟敢廷杖何苗呢?”
蔡邕看向我道;“此人正是殿军校尉孟翎孟子然……”
蔡邕这么说众人纷纷看向我,卢植大笑道:“子然所做之事当真大块人心啊,当年我与令尊共讨黄巾之时,就知道令尊乃英雄也,而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子然亦英雄也……”
我急忙推辞笑颜道:“卢大人过奖了,翎仅尽某之职责,何大人今日调戏蔡大人千金被某发现当然不能放任,此邪风不可长,按我大汉律例应当杖责三十……”
众人顿时大笑起来,曹操与蔡邕交好,调笑道:“今日孟贤弟救下蔡小姐,蔡小姐能否出来抚琴一曲当做答谢啊……哈哈……”
蔡琰在这些士人之中素有才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王允也笑道:“伯嗜啊……事到如今你就请昭姬出来抚琴一曲吧,以增酒兴……”
蔡邕原本也不想自己女儿在众人面前弹奏,但是事到如今也是骑虎难下,蔡邕对下人道:“去请小姐出来,记得带上焦尾琴……”
下人去后,众人开始对饮起来,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我突然想起父亲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低叹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郭嘉坐在我身后,刚好听见,神色动容的看着我,含笑点头。
酒过三巡,千呼万唤始出来,蔡琰用丝巾遮住脸部,婀娜多姿的身段上更加显得神秘朦胧之美,就算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蔡琰抱琴缓缓步入场内,丫鬟立刻摆上案几。这时大堂内鸦雀无声,全场的焦点只在蔡琰一个人身上。轻拨琴弦,轻声顿挫无常,乐句悠扬,水乳胶融,仿如大气覆盖全场,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回,就如一缕天籁在某个神秘天地,缓缓独行勾出每位听者内心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神韵琴声洗涤心灵,净化俗虑,在这动乱的时局中,她的琴声仿佛一盏指路明灯,引领者迷茫着前行的道路。
一曲毕,众人皆沉醉于这悠扬顿挫的琴声中,还无法自拔。不知是谁的掌声鼓起,带动全场的人一起鼓掌。掌声中饱含着激动与兴奋的复杂之情。
卢植大叹一口气道:“哎……今日得闻贤侄女一曲妙音,虽死无憾啊……”
众人争相应和道:“是……是,是啊,如此琴音天下又有几人能弹奏出来呢?”
蔡琰的目光不时的飘向我,和我对视之后又羞怕的低下了头。蔡琰抱琴站了起来,娇声道:“小女子献丑了,各位请慢用……”
大家对蔡琰争相挽留,但是蔡琰还是回到了内堂。蔡琰走后,我们继续饮酒直至深夜。我也微带醉意,走路时都有些踉跄,郭嘉在旁扶着我,典韦在前面开道。走到门口,郭嘉赶来马车,我们上车欲行时,从蔡府里出来一名丫头,我认得是白天陪在蔡琰身边的那丫鬟。丫鬟小跑出来,微喘道:“公子……公子……请留步……”
典韦停住马车道:“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丫鬟着急的喘气道:“你们公子呢,我们小姐有封信给你们家公子……”
我探出头去,丫鬟见我还在,高兴的道:“孟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给你的……”
我接过丫鬟递给我的锦囊,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丫鬟乐呵呵的跑回府中去了。郭嘉开玩笑道:“公子魅力当真不凡啊……听说这蔡琰从不对男人假以辞色,多少名门公子登门求亲都被她一一相拒,没想到她竟会对公子留书传情啊……哈哈……”
我无趣的笑了笑道:“奉孝是否想多了,想必蔡小姐也是为了报答我白日救她说写的吧……”
郭嘉在一旁偷了道:“是与不是,少爷看完书信便知……”
我在郭嘉面前当众打开锦囊,里面顿时飘出一股如兰似麝的香味,闻过之后当真沁人心脾。我打开布绢,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承蒙公子相救,琰感激不尽,如公子明日有空,凤来楼一聚……”
郭嘉看完之后嬉笑道:“看……还说不是,一个姑娘家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约一个大男人出来,况且蔡邕家教甚严……”
我心中也是自得一笑,那个男人不喜欢美女的垂青,更何况是当今有名的才女。更是色艺双绝。
回到府中已是深夜,我见房中还亮着灯光,知道舞蝶还没睡,我打开房门,看见她正靠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轻轻的抱起她,放在床上,黄舞蝶惊醒过来看着我道:“公子……你回来啦……”
我刮了一下她的琼鼻道:“以后我还没回来之前你要先睡,知道吗……”
黄舞蝶摇头道:“不……无论多万我都会等公子回来的……”
我感动的将她抱在怀里,两人之间的激情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