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学校请假说身体不舒服想去看医生,学校让我在医务室里检查一下,若是没有大事情就不要上街了。看来我车祸的事实闹得人心惶惶,学校也警惕了,上次的车祸应该是赔了不少钱吧!不过我倒不太愿意这么做,倘若真检查出我到底出了什么毛病,我也不想在学校里传的四面八方都是我的负面新闻。我执意说要去医院,并且说会找个人陪我一起,校里为难了一番,但考虑到我是富贵人家,天生可能娇生惯养,定要去医院才安心。于是也就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找人当然只能找艾夕了,不过竟然决定连她也要瞒着,那么检查报告可不能让她看见了。呃,我这么说好像已经百分之百的确认自己有问题了,还是先看看吧。
去医院的路上,艾夕不停的问我到底是要干吗,哪里出了问题,弄得我措手不及,慌乱之中只是胡说我一直身体不好,所以经常是要做定期检查。艾夕半信将疑的说我每天那么大的水桶胃口,还身体不好。我意味深长的一笑,并不再说话,她也慢慢收回了噪音污染,因为公交车上的人都摆弄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艾夕,在保护形象之下只好收声。另外还有不时往这边扫瞄的就是观瞻我的容颜的,这倒是加强了我想弄清原委的求知欲,啊,高中的求知欲又回来了,我在心底感叹良久,只不过是换了对象而已。
下了车,我便跟艾夕去了门诊室。门诊室里坐着一位年龄稍大,一身白大褂的医生,双手抱拳放在桌上。我在他对面坐下,艾夕则站在我一旁。医生询问我是哪里不舒服,我向他解释说我只是来作定期的全身检查,让他为我开个方面的化验单,医生顶了顶鼻梁上稍微塌下的眼镜,打量了我几眼,也没多问什么,就开始写单子。
我的手里至少握着几十张化验单,每张单上都有指定的检查主任,照着这个单子我首先去了内脏化验部,艾夕跟着我的脚步,生怕弄丢了。第一张是心脏检查,我进了螺旋ct室,还作了彩超,心电图等一系列,果然主要工作器官,架子就不是一般大。结果不必等待,马上就能出来。我站在一边侯着,手心里却是捏着一把汗。医生让我先到室外等候,我听话的出去了。不久,医生便拿着一小叠得单子,边看边走过来,我站起身,看来是要跟我说一下情况。我紧张得观察着医生脸上的表情,好像很正常。而后他微笑着将单子递给我说:一切正常。
我瞪着眼镜直勾勾的看着医生,医生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咧咧嘴,就进去了,留下我还依旧保持那个表情,那个姿势。艾夕敲了我一下:“喂,你怎么了,一切正常你还这个表情。”我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说:“那,接着检查吧。”
而后的行程很困难,各个科室分布在不同的楼道,有的时候还要来回上下的跑,艾夕已经是累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气喘吁吁,脸上抹了一层红晕。不过不是冻得,是跑热的。我到还好的样子,不喘气,也不热,体质似乎跟上去了,记得高三毕业前的检查,我还全项不及格,一走路就气喘。我让艾夕在这里等我,看她的样子若是再跑就要休克了。她点点头,我独自一人进了检查室,这是最后一项了,希望结果不要是医生惨淡愁云的对我说:“小姑娘,你怀孕了。”或者是“小姑娘,你坏死了。”想想这些我就一阵恶寒。
我焦急的坐在门外等候,不久一位阿姨拿着一张纸出来说:“没问题,很健康,成长状态。”她的话对我来说就像黑色幽默。怎么会,一切正常,我抓着阿姨问:“不对啊,我已经停经两个多月了,你真的确定吗?”阿姨一脸疑惑,说:“停了?可是真的是正常啊!难道检查出现了失误?要不再做一次?”我苦笑着说不用了,应该是我受凉了,那阿姨看了我两眼就进去了。
我揉了揉鼻梁,拿着单子下楼叫艾夕一起回去,艾夕如释重负的说:“下次请人还是另谋高就吧!”
路上,艾夕见我心神恍惚,问我是不是哪项检查出了问题,我无力的摇了半下头。
“一定是有事,你别瞒着我,紫滢。”艾夕总是怀疑一切。我毫不保留的将所有单子一一拿给她看。看罢,她一锤我的左肩说:“哎,你怎么回事啊,你好像是看见自己身体有问题才高兴啊,怪人。啊,好痛”她摸着锤我的那只手,不满的说到。
我看着窗外,飞奔逝去行人与车辆,恍然间有种与世隔绝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