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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主要还是吃食堂,当然也不时的和食堂里的师傅打一打嘴巴上的官司。
有一天,我和灵儿去吃早餐。餐厅里人很少,大师傅打着哈欠给我们盛饭。米粥糊了,馒头是夹生的,黄黄黑黑,看的我直皱眉头,灵儿却不在乎:“糊米粥啊,在我们那里叫曲米茶呢,最清肠毒的。在家里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妈妈都要做给我们吃,清一清肠胃的火气。没事儿,喝吧。”
灵儿若无其事的喝着糊米粥,我慢腾腾的剥着馒头皮,心里窝着火:粥煮糊了吧,馒头也是夹生的。食堂的师傅也太过分了,还当我们是人吗?
不远处坐着几个男生,其中就有灵儿的同乡韩阳,还有小海、胖刚子。。。。。。他们显然也是对早饭特别的不满,都冷着个脸。这时,赵泽宁匆匆走进来,打了份青菜坐下来。还没吃呢,却又忽然端起菜走到窗口,对里面的大师傅调侃道:“师傅,你这是给人吃呢还是喂牛呢,怎么还有稻草绳呢?”
要在往常,师傅往往换一份就得了,偏偏今天早上,大师傅的心情也不是太好,接茬儿道:“你要是人呢就吃菜,要是牛呢就吃草。多好,两全其美,要啥有啥。”
这话就很让人气愤了,赵泽宁也是热血青年啊,听着话不顺耳,也不由得冒火。只见赵泽宁“夸”地把一份菜扣在那师傅的面前,又“刷”地把汤泼了过去。在师傅愣神的当儿,扭头就跑,当师傅掂着擀面杖追出来时,赵泽宁已经跑的远了。那师傅嘴里骂骂咧咧的回到食堂,我和灵儿看着他满头满脸的稀饭沥沥拉拉流下来的窘态,感到十分滑稽也很解气,捂了嘴止不住的偷笑。韩阳、小海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儿,韩阳走过来说:“你们帮个忙好吧,中午把所有的女生动员来食堂吃饭,我们要唱出戏给这帮大师傅们看看。他们太过分了,要不然以后还不定拿我们当什么来养呢。”
“准备唱哪出啊,怎么唱呢?”我好奇的问。
胖刚子说:“戏嘛,河南的豫剧,陕西的秦腔,河北的梆子,天津的单弦。。。。。。总之,有你们好听的好看的。”
小海闷声闷气的道:“我们要再不说话,他们就更疯狂了。再说,赵泽宁今天早上这一出,你们以为他们会放过他吗?不如大家一起来闹他一场。”
这就让人很期待了。我们回去串联女生,大家都跃跃欲试,显然都是早就按捺不住了。
转眼到了中午,大专班的学生几乎都到齐了。赵泽宁也没有躲,和韩阳他们坐在一起,大家睁大眼,兴奋地等着他们发威。早上被泼了汤的大师傅伸长脖子在人群中寻找着,果真是不想放过赵泽宁啊。
很快,饭、菜都打好了,大家坐下来开始吃。说实在的,真不是给人吃的。早上赵泽宁一闹,那窝火的师傅们不知道又往菜里添加了什么古怪的作料,总给人以说不出的滋味。小青菜不去根儿常见,不过怎么的也要洗一洗啊,带着泥都上来了,闹心反胃的。珍和林佳端起菜冲到窗口:“师傅,这能吃吗?换一份豆腐好不,最少没有泥。”
林佳的吴侬软语很好听,但难道戏要以越剧开场吗?多没有分量啊。我们期待着男生的表现,就见胖刚子走到窗口也很礼貌的叫了声:“师傅。”
里面的人没好气儿的问:“干吗?”
胖刚子说:“师傅,我可以问一下这是个什么东西吗?”
胖刚子的筷子头儿挑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种飞行物在菜里是最常见的。
那师傅阴阳怪气的道:“这个吗?花椒咯,花椒炸糊就是这个样儿。”
胖刚子“吞”的一笑:“如果师傅把它吃了,我从今天起认定它是花椒。”
那师傅轻蔑的看了一眼胖刚子,拿起那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放进嘴里“吧嗒吧嗒”咽了,胖刚子和我们都目瞪口呆。
韩阳走了过来,端着红烧肉:“那么师傅认为,这个又是什么东西呢?”
那师傅不吭气儿了。窗口已经围了很多同学了,我好奇的伸过头去看:呕。。。。。。天哪,一只刚出生未久,还没长出毛的小耗子混在绛色的红烧肉里。这也太恶心了,大家群情激愤。
赵泽宁端着汤“砰”地放在餐台上,从里面挑出半只烂袜子,一言不发的看定那师傅。那师傅一看是赵泽宁,转身就走回厨房,一眨眼就掂了一把菜刀,“啪”地一声也拍在餐台上,挑衅的看着赵泽宁。那些打饭的、打菜的、打汤的师傅也掂了各自的“武器”。我们见情形不对,早已有几个男生围了过去,把赵泽宁、韩阳几个保护在中央。气氛很紧张,有十几个男生已经操起了凳子,准备开战。我看见玉玲姐飞快的跑了出去,这也是我们商量好的,如果问题不在今天解决,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们必须让校方参与进来。不一会儿,校长、班主任、教导主任都来了,面对着一百多激愤的学生,现场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们也束手无策。校长看教导主任,教导主任看班主任,面面相觑。
白发苍苍的班主任老师尴尬的咧开嘴,抖动着满脸的褶子:“冷静点,同学们。你们是来这里学习的,不是吗?不是来吃饭的。”
“可是,我们也要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学习啊。”珍的声音很严肃,我突然就有点佩服她了。
“同学们,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老班主任又想讲大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