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奇小道
三年前,黑衣骑士团策划并执行了盗取“暗之结晶”的行动。事成后,三位执行者正在保尔奇小道上飞奔……
“总算甩掉了。这几天,那群魔导士协会的苍蝇老是跟在我们的后面嗡嗡地叫唤,真是烦死我了!”尤金(黑衣骑士团成员,使双刀)一边快速前行一边抱怨道。“还是弗朗茨厉害,一记炫光弹就送那群苍蝇上天了。”斯坦利(黑衣骑士团成员,使飞爪)得意地夸着自己的同伴。“哪里哪里,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没有你的飞爪,我们连任务都无法进行。尤金的双刀就更不含糊了,耍得那叫一个绝啊!七八个魔导士还没上前,噼里啪啦地一阵乱砍,全都开花了!”弗朗茨(黑衣骑士团成员,使弓弩)的礼让之风丝毫不逊于斯坦利,平平淡淡几句话,把其他二人都捧上了天。“哎哎哎哎哎哎……都给我打住啊!说着说着,我这儿虚汗都出来了!”尤金打趣地说道。其实,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斯坦利口中虽讲不提这件事情了,但终究还是个闲不住的主,“这次对手的战斗能力还是一样的菜,不过,部署倒是比以前要完善得多了。如果不是把关的人那么不堪一击,我们怕是回不来了。”“……的确如……”尤金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后面传来的一个女人的声音给打断了。“那么,我就谢谢你的夸奖了。不过,你们的好运马上便要到头了。”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而赶上他们的内容正是时任第七纵队纵队长的妙莎*帕里斯。
“什么!已经追上来了……”斯坦利先是一惊,然而回头扫了一眼,发现只有妙莎一人赶上,态度立马变得很不在乎,“切~什么嘛!原来只是只只会叫的小猫咪啊~”斯坦利自以为很幽默,不过,这话说得的确也很幽默。“嘿!老大!就让我留下陪这只小猫咪玩玩儿吧!”斯坦利还未确定对手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高人一等的位置上。“好吧!不过,你可别玩得太过火了,上峰还等着我们呢!”尤金很清楚斯坦利的个性,特意叮嘱道。但妙莎却并不愿给他这个机会,尤金话音未落,一记“烈风炮”已经打了过来。而这三人能被派出来,肯定也不是吃素的。见事不对,侧身一跃,闪到了两边。
“风术士吗?怪不得可以跟上我们的速度。”与轻浮的斯坦利相比,被成为老大的尤金显得很是沉稳。“切~很有一套嘛!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斯坦利很是不悦,从腰间掏出飞爪,全力一掷。妙莎轻松避开,左手一把抓住了铁链。“什么!”斯坦利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已被抛至空中。妙莎毫不客气,举手一记“风之刃”,将斯坦利劈成了两半。
“斯坦利!可恶,你这家伙!”弗朗茨一见好友被杀,顿时怒气上涌。虽然斯坦利平时游戏天下的作风常常使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吃我一记‘火炎弹’!”弗朗茨瞄准妙莎便是一击,而妙莎左手一挥,一招“风卷残云”便将所谓的“火炎弹”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但此时仍不时得意的时候,尤金以火炎弹为掩护已然近前。风术士的速度自然也是不能小觑的,妙莎转身一退,避开了这一击。而尤金的攻势还远没有结束。他左脚一蹬,来了个九十度转弯,斜刺里杀将而来。总是用闪避终归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妙莎因而决定强顶这一波了。这里还真得肯定一下尤金先生的刀法,准、稳、劲、快四项素质是样样达标,所以被称为这三人中的老大,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而相对于以风刃对抗兵刃的妙莎来说,虽然速度和力量都不输给对方,但就实际效果而言还是有些勉强的。加之,尤金是以冲击力为先导的,可谓是“风头正劲“。站在高处的弗朗茨虽然很想帮忙,但无奈二人已经打成一团,随便乱射的话,反倒有可能弄巧成拙。作为交战的一方,在战况最为激烈的时候成了”强制局外者“。不得不称之为”一个悲哀的人“。再来说说另一边的战况吧!妙莎从一开始就被尤金压制住了。渐渐地,妙莎被比如了死路,以风延伸了感知能力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呢?她当然也不会认为就这样挡挡,问题就会自然而然地得到解决。只见妙莎突然加强了风刃的威力,减缓了尤金的攻速,迫使其定了一下。趁此机会,转身一跃,避开了尤金的全力一击。而当尤金欲翻身再战时,腹部先中一刀。妙莎左手一伸,又接一记风烈炮,炸了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尤金一个整子。
弗朗茨一见又失一人,深感情况不妙,便开始乱射连发起来,而妙莎正巧体力未复。轰、轰、轰!一连串火炎弹在保尔奇小道上爆炸开来。“成功了吗?”一阵狂轰滥炸之后,心有余悸而又有些兴奋的弗朗茨,嘴角抽搐了几下,笑得有些僵硬。“什么!不见了!”看到道路上只是留下了大量弹痕,却不见了妙莎的踪影,惊异之情瞬间爆发并转化为了恐惧。“嗯?”弗朗茨突然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但已经迟了一步,迅速退避的他还是被打中了,只是未伤及要害,捡回了一条性命。原来,妙莎紧急发力,以排风为屏蔽缓冲了火炎弹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并借助这一屏蔽掩藏了自己的行迹,待运动到弗朗茨的身后再突然发动袭击,一招制敌。
“现在,你可以把‘暗之结晶’交出来了吧!”妙莎缓缓地降下,走到了几乎已经动弹不得的弗朗茨的面前,以手杖指着他那因惊惧而扭曲的脸,冷冷地命令道。此时,无路可走的弗朗茨已经别无选择了,而当他即将丢弃他最后的底线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道光弧直袭妙莎。虽然已经连胜三阵,但妙莎依旧保持着身为一员魔导士应有的警惕性。因而,在最后关头到底还是躲开了,虽然动作并不是很优美。
“什么人?”这是一句这种情况下的常用句型。有些老套,也很实用。“黑衣骑士团,圣骑士――穆勒。”伴随着有些随意又有些冷漠的声音的传来,闪出了一位形象不错,青不青年,中不中年的人。至于穿着不用说也知道是一身全黑、略显怪异的着装,要不怎么叫“神秘组织黑衣骑士团”呢?“圣……圣骑士大……人……”重伤倒地的弗朗茨有气无力地念叨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圣骑士穆勒却并没有兴趣知道他这个垂死之人要留下的话。处于该骑士团的人道主义原则,穆勒顺理成章地一剑挥死了这位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极乐世界的弗朗茨先生。“暗之结晶”也就理所当然地落入了穆勒的手中。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便应打道回府,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因而,穆勒也就这么做了。但作为敌对方的妙莎肯定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走掉的,最不济也得叮叮当当地意思意思吧。“这样就准备走了吗?“静观了一阵子的妙莎终于发话了。“当然!”穆勒的话倒是很干脆,因为对他这样已经有了一定境界的人来说,思维方式也就可以称为大巧若拙了。“是吗……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你将永远得躺在这里,而东西则由我来保管。”妙莎抬起了反握着手杖的手,动武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虽然我很不喜欢和女人交手,但是既然有人急于送死,我也不会阻拦的。”穆勒刚回鞘的剑此刻又该出鞘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起剑式,快战开始了。说是快战,但在交上手之后,打得却是你来我往、平分秋色,而在技巧方面又是各有千秋。打着打着,“快”字的含义便只剩下了出招的速度快了。只见穆勒佯输诈败,赚妙莎来赶,将至近前,纵身一跃,回转一击。妙莎早有防备,也不正面接战,而是风行向前,避其剑锋于身后,转手一击,攻彼虚位。穆勒既然为圣骑士自然也不是泥捏的,荡剑一挑,化解了风刃。这一合算是完结了,双方也都站定了,并不急于接火。此时,妙莎已有些气喘,而穆勒也略显疲态。
在此,由不得不唠叨唠叨穆勒的剑技了。如果仍以评价刀法的准、稳、劲、快四项素质指标来丈量的话,尤金是样样达标,穆勒也仍是样样达标,只不过这标准当然是要高出许多的。“怪不得连尤金也会命丧你手,看来你的确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穆勒带着他那一贯的阴冷口气说道,满不在乎的态度似乎在预示着这位圣骑士还没有使出全力。“实力可不是靠动嘴皮子吹出来的,而是通过真刀真枪地较量才能体现出来的。你现在最好给我做好死的觉悟,临时抱佛脚可就来不及了!”妙莎的话依旧是那不饶人的风格,她说的是事实,但究竟能否击败强敌就不得而知了。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么,我就如你所愿好了。”穆勒将剑立起,做出了起剑的姿势,开始了爆发前的准备。早一步发动魔法的妙莎自然要先发制人,连续施展了多套风系魔法的组合攻击。而这所有的攻击都被穆勒在周身布置下的魔障给弹开了。“再耐心地等一会儿吧,马上就可以和你一较高下了……”穆勒依然保持着哪一起剑的姿势。
“无效吗?”妙莎见此情景,将手杖一拔,露出了内藏的利刃,然后又把前端倒接在后端之上,魔杖便转化为了魔刃。“碧空剑技*风术之奥义*清风之牙(以风为利刃,兼具速度与力量的招术,一连斩出数道风弧,以强力的气浪切割目标,威力远胜于风之刃,是近战远攻皆宜的高级魔法)!”妙莎也是被逼无奈,刚刚升任“c”级魔导士的她没多久便碰上了这样一位对手,“……虽然还不成熟,但也只有一试了……”“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魔剑的真正奥义――阴影之痕。”穆勒的气突然增加了五六倍,显然,他已经完成了一切准备工作,就剩下出剑了。“啊!”穆勒凄厉的咆哮声使得速度和力量都大幅提升的他给人以更加强大的压迫感,虽然只是飘渺的音效辅助罢了。叮、叮、叮……两人手中的兵器频繁地击打,奏出了一曲快节奏的特别乐章,清脆高频的打击乐回荡在宁静的小道上,给这片人烟稀少的土地增添了不少音乐的美感。然而,这一曲目的背后所要表达的却是死亡的主题。一旦音乐终结,便意味着有一条生命要消失在这里。听着这一波三折、高潮迭起的旋律,人们感受到的则是漫长的静默所带来的无尽的压抑。叮~~~随着一个幽远而又鲜明的音符的跳起,终章来临了。而那一连串凄厉的叫声似乎便是终章永恒的曲调。在最后一声无助的呼喊即将为整部鸿篇巨制画上休止符的时候,突然跳出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截断了命运之弦。
保尔奇小道上,几片残破而又鲜嫩的菱兰花瓣优雅地落下了。道路两边,一边是持剑戒备的穆勒,另一边则是伤痕累累,拾起兵刃勉强支撑着自己的妙莎。她已经失去继续斗争下去的能力。原本精致的强化战斗服如今也变得残破不堪。
“其实,在他荡剑的瞬间,前胸是有一个虚位的哦。想必你也看见了吧。不过,没能把握住机会实在是可惜啊。我也没能见到精彩的翻盘,的确是件扫兴的事情呢。”金色的长发、碧蓝的眼睛、白色的贵族服饰以及铂金竖琴。不错,来人正是佐伊斯特。
“刚才的花便是你扔的吧!说的倒是挺生动的,不知是不是只是单纯的嘴巴厉害而已。”穆勒转身面对着这位不速之客,没好气地说道。“这个倒是无所谓了啊。重要的是您刚才差一点就伤及人命了耶。”话虽不假,但总会使人觉得佐伊斯特完全是个脑袋空空的家伙,“不过,神明是仁慈的。因此,我劝您还是快一点离开的比较好,待会儿大队人马赶到,情况可就殊难预料了哟。至于救死扶伤的工作,就交给我旅行艺人兼护花使者安杰洛*佐伊斯特吧。”“本来我还打算如果你肯跪地求饶的话,我就放你和这位小姐一马的。不过,你的话实在让我觉得恶心。因此,现在我不想给你机会了。”别说穆勒了,换了其他人,基本上也不会想给说话如此嚣张的人机会的,“好了,拔出你的剑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吧!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结局的,因为神明是仁慈的!”穆勒完全把佐伊斯特的话当成了消遣的乐子,不顾一切后果地调侃起来。这时,他又找到了新的切入点,并欲借此再刺激一下这位看了横竖都不爽搅局者,“切~用的还是把女人的剑!”“哎?您说的是这把吗?”佐伊斯特指着腰间悬挂着的细剑问道,似乎他思量再三仍不敢确定就是这把剑似的,“没错,阁下果然好眼力!这是一个朋友叫我替她保管的。因此,这把剑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个单纯的装饰品罢了。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个和平主义者耶。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一名贵族成员,不会用剑好像的确有一点说不过去呢!”你能侃,我更能侃。说着说着,七拐八绕地,连主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那你就去死吧!”穆勒狰狞的面容说明他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抄起手中的魔剑全速向佐伊斯特冲了过来。当他举剑劈斩佐伊斯特时,刀剑竟穿过了佐伊斯特的身体与劈斩空气无异。佐伊斯特的身形也逐渐淡化,只留下了一撇邪恶的笑容。“八叶剑技*冰术之奥义*八叶飞花”突然,穆勒听到了背后传来的男子大喊大叫的声音,由是一惊。他急忙回身,乍看之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冰尘袭来,光亮而又虚无,看似伸手可触,实又遥不可及,宛如银河之星尘一般浩瀚无际;细看之下,形虽柔和势却磅礴,虽不显劲而威益增,隐约间还可瞧见一个漏洞百出、动作夸张的人影。可是,他清楚地知道此时已经来不及格挡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然而,他闭上眼睛之后,只是身上略感凉意,似乎并无大碍。(要不怎么说是差了最后一个步骤、非完整版的八叶飞花呢)震惊而又疑惑的穆勒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的甲胄和魔剑在瞬间化成了粉尘消散开了。
“呃……啊……这……”穆勒咧着嘴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鬓角上一滴汗水已经滚落了下来。“现在您可以离开了吗?”就站在对面的佐伊斯特满脸堆笑的亲切慰问给这位本已自度必死的圣骑士大人带来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之光。“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脸可以丢,人可以走,狠话不能不放。为什么败得唏哩哗啦、连北都找不着的人敢于发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呢?第一点,佐伊斯特要杀,早就杀了,多说一两句,解解气,也没人会计较;第二点,穆勒脑子没准真有些毛病;第三点,除上述理由之外的其他理由。(其实,说白了就是两字――“暂缺”――毕竟,笔者智力有限嘛,诸位大贤就不必跟才疏学浅之人较真了)
这时,光顾着观看表演的纵队长妙莎发话了,坚决呼吁不能让穆勒此人逍遥法外。但大家都知道有一个不成文规则的存在,那就是对于口头上的事情向来都是可以置若罔闻,视而不见的。
“呵呵,我也认为还是不要再次见面的好。”佐伊斯特轻声笑了笑,转过身来,走向了受伤的妙莎,“差不多到了医疗救护的时间了呢~”“你没听懂我的话吗?刚才的那个家伙可是正在被通缉的重要犯人,为什么要他离开?”妙莎质问着佐伊斯特,而佐伊斯特则是迟迟不愿做出回答,“快点去给我追!现在追还来得及的!”与其说这是在请求,倒不如说这更像是在命令。虽说这更像是在命令,但事实上到底还是在请求。在这些表象背后,真正令妙莎心存疑忌的是这位自称“旅行艺人――安杰洛*佐伊斯特”匪夷所思的举动,她甚至分不清这位“艺人”究竟是敌还是友。
“难道你不觉得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佐伊斯特终于做出了回应,但却不是妙莎想要的答案,他伸出了右手,接着说道,“那么,请允许我借您的手一用,亲爱的魔导士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妙莎口气强硬,甚至让人觉得她根本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同时,她也警觉地举起了举起了兵刃指向佐伊斯特,虽然她的防御此时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呀咧~呀咧~看来您还是没搞清楚,现在站在您面前的究竟是一个多么危险的男人!”佐伊斯特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而妙莎却注意到了佐伊斯特眼睛的颜色由碧蓝变成了灰白,神情也由轻浮转为了幽远、虚无。当然,这是中性的说法。如果你想恭维一下,也可以说是神圣;如果你想贬低一下,也可以说是呆滞。(笔者认为多半的人还是很愿意采用后面这种说法的)“这是……幻术……”内心陡然一怔的妙莎已经吃不了惊了。虽然她很不想就这样合上眼睛,但不知怎么的心境确是变得异常平静,似乎潜意识在驱动着实体顺从地睡下。紧接着,所有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