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楚吗？我说，我没有兴趣帮别的男人养小孩，你最好给我安份守己，否则……”

莫尘封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巴掌打断，帅气的俊脸微侧，细碎的刘海下滑遮住眼眸，脸颊上印着清晰的五个指痕。

水苡柔的手僵在半空中，手心发红微微颤抖着，胸膛不停起伏，努力克制不让泪水滑落。

动手打莫尘封出于水苡柔的本能，一个人在极致的痛苦和愤怒下，难免会做出出乎预料的事，莫尘封也没有料到水苡柔会突然动手，所以硬生生的挨了一个巴掌。

“莫尘封，你个性恶劣我清楚，却没有想到恶劣到如此地步，和你这种人纠缠不清，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悲哀，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的生命中永远没有你的存在。”

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紧握成拳，直到指甲嵌入皮肉中，水苡柔才缓缓的松开，然后满是悲悯的话语溢出她的嘴角，有些颤抖将她内心的痛全部泄漏出来。

心真的好痛！痛得就连轻微的呼吸都会颤抖。

不再看他一眼，水苡柔木然的转身，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她只想迅速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莫尘封的地方，如果她继续和莫尘封在一起，一定会疯掉的。

可是天地之大又有何处可以安生？莫尘封不会放过她，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

“水苡柔，你别傻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如果’这种东西，是你先招惹我的，如今想反悔是不可能的！你以为打了我一巴掌就可以逃掉吗？你太天真了。”

水苡柔转身而去的一瞬间，莫尘封突然心莫名的惶了，拉住水苡柔纤细的手臂，然后用力将她的身子抱在怀中，狠狠的看着那双似乎有些空洞的眼睛，莫尘封说的咬牙切齿。

刚才的那一巴掌，是莫尘封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打，让他那颗骄傲的心严重受创，本来打算将这只不听话的小野猫困在怀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在看到她空洞的眼神后，心又忽然一窒，那种怪异的感觉让他措手不及。

“我知道我逃不掉的，莫尘封，告诉我，你究竟想怎么样？羞辱我，玩弄我，欺负我还是想将我彻底毁掉？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

第11卷第81节：075她的眼泪让他心疼

对着莫尘封的双眸，水苡柔想要扯起嘴角勾出一丝笑容，可惜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的那么脆弱，也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她的狼狈，她不能哭就只能笑，只是现在微笑好难。

“水苡柔，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心软，两个字无论如何莫尘封也说不出口，抱着水苡柔的双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怪异的情绪，还是因为看到水苡柔如此难过的眼神。

他不是故意要羞辱她的，一开始，他承认用卑鄙的手段将她留在身边，只是为了要一个干净的代理孕母。

但是，经过后来的相处，最初的想法也随之改变，他欺负水苡柔是因为喜欢她倔强委屈的眼神，伤害她是无法忍受她对别人展露笑容，却对自己冷冰冰的。

至于羞辱她，是因为自己内心的咆燥和不安。

他想将水苡柔留在身边，让她永远陪着自己，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所以在伤害她的同时，自己也不好过。

“你不会怎么样？不会心软对吗？呵呵，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努力了许多次的笑容终于在水苡柔的面颊上氤氲开了，带着浓浓的自嘲。

莫尘封是什么样的人，水苡柔会不清楚吗？他骄傲自负，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他不会在乎任何人，这一点早就知道了。

可为什么心还会这么疼，有晶莹的水雾漫上眼眶，无论如何努力也压制不住，似乎只要眨一下眼睛，这些汇集的液体就会倾斜而下，带着内心无法言语的伤痛。

“水苡柔，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

蓦地莫尘封的心乱了，因为水苡柔眼中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莫尘封的手背上，让他的心猛然钝痛，就像有谁将心脏硬生生的挖掉一块，那种痛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莫尘封，冷心冷情，不会因为任何人心软，也不屑女人的眼泪，但是此时此刻，心疼的那么厉害，慌乱的让他无以复加，以往的冷酷自傲在这一瞬间瓦解，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女人哭，这些眼泪在你看来是最廉价不过的东西，但是我控制不住。我也不想的，不想被你看到……”

抽噎着，水苡柔用力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但是无论如何也擦不掉，源源不断的从她眼角滚落。

她不想哭，不想被看不起，也不想被玩弄，可惜这一切都不是她可以做主的。

“我，没有，水苡柔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靠！”

莫尘封忍不住爆粗口，做事果断的他第一次慌乱无措，那些泪水让他心疼和慌乱，看着水苡柔红肿的双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一种怜惜之情，为了不让她哭泣，莫尘封倾头吻住了水苡柔的唇，将她所有的抽噎吞入腹中。

那个混合着眼泪咸涩味的吻，让莫尘封无比沉沦，在心痛的同时感受着全所未有的惊悸。

第11卷第82节：076该死反常的他逃跑了

一个毫无章法的吻结束后，水苡柔的泪水依旧挂在脸上，莫尘封的心依旧很疼，并没有因为这个吻而消失。

静静的站着和水苡柔四目相对，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两个人，两种不同想法，唯一相同的就是此时他们的心都在疼。

“莫尘封，你不用感到愧疚，你已经伤害了我，就算在愧疚也挽回不了什么，反正我们之间只是一纸契约这么简单的关系，说白了，就是金钱利益，你付钱给我，我承受你所有欺负和伤害，大家各取所需，当契约结束的时候再无瓜葛。”轻轻地弯起嘴角，水苡柔笑的浅浅淡淡。

要如何一次次说服自己，才能将这番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水苡柔不知道，只知道心很痛，因为莫尘封也因为自己。

自从认识他以后，水苡柔因为他偶尔施舍的温柔感动过，因为他的暴虐气愤过，也因为他的邪魅沦陷过，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此时的表情，他眼中疼痛是那么明显，带着愧疚、后悔和一丝水苡柔看不懂的情绪，那一刹那给了水苡柔一种错觉，她觉得莫尘封喜欢她，有点可笑却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