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满地】第十一章【50部分】_红花满地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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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满地】第十一章【50部分】(2 / 2)

终于一切消停,到位:

【啥饥寒交迫?似乎只在梦里。没牙签,有串东西竹签子。要1根,干啥?姑娘剔牙】

有些话,不想憋心里:

【苏平刨开口,大意:有很重要公务,必须明早上火车。所以,凑合一宿。确实没可能,再回北岸】

姑娘通人情,开口低声:

【哥…您帮咱报了仇,都搁心里】

不由感慨唏嘘,摆摆手:

【谁遇着,但凡有点儿血性…真看不下去】

聊闲话,不得不说:

【知道姑娘老家口音,却为何很少听见】

姑娘相告:

【从前日子还行,家里还做点小买卖。年幼认过字,跟先生学官话(官话:指普通话。1920年,已有‘国语’称谓。但是民间习俗,延续明清两朝口语)】

后生笑笑,有点不好意思:

【姑娘瞧着大大咧咧,情感细腻。啥话,无须说透】

公共场合,还有吃夜酒的:

【哥哥们早有叮嘱,后生不想炸眼。2人压低嗓音,内心越发亲近】

姑娘内心凄苦,却不想摆脸上:

【人救了自己,没道理分分钟看苦瓜面皮。想到些啥,心里不由黯然。问一句:哥…万一寻不着亲戚,能跟着你麽】

后生愣一愣,确未想过:

【左不过一句:找着前,绝不让你饿着】

姑娘内心,汹涌澎湃:

【直勾勾盯门口,幽幽道:活下去…爹走前,就这句。那帮王八兔崽子,该报应】

还有正经,必须备干粮:

【饭铺有杂粮馒头饼,剩一点白面烙饼。都要些,再请老板煮13个鸡蛋。废报纸裹咸菜和烧鸡,全装布口袋】

客气两句,让颗烟:

【掌柜送若干废纸。干啥?那年代,如厕方便备用。时辰晚,土纸店铺已打烊。火车站,不提供。废纸,已经很好】

饭后,步行溜达:

【兹当消食。时间太晚,错过小火车班次。不由深感遗憾,由此引好些话题。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拳术烹饪、家乡小吃,好不快活】

说到此,啥交通线路:

【膏腴卧城内,小火车当公交用。早听说,很想试一试。若21世纪,完全无法想象】

路程不远,正式火车站:

【想站里坐一宿,转天一早启程。初到贵地,跟周遭人客气几句。点颗烟,问问行情】

明白人如实相告:

【夜晚必须确实等车,能说出具体。若满口胡话,请外边等。地方相对小些,按实际情况分派。就那些长木椅,给需要的人。售票时段有定例,不会提前到半夜。明早车,明早买】

又相告,附近有旅馆:

【多花点,还有单间。大约有开水,洗个澡。若想省钱,广场凑合一宿】

不过呢,苏平刨不想:

【萍水相逢,男女有分寸。若要多个房间,无端浪费】

别看年龄小,很听进前辈意见:

【桥姨妈说过:媳妇帮没过门的,才可以走近。不相干小姑娘,礼貌恭敬可以了。套近乎,做啥子?拜天地啊?随便开心?这个世界,有因有果。都要还的(桥姨妈的口语。大意是:妻子或未婚妻,自家人。亲近了,大家知道缘故。或说,双方家庭都知道)】

从未见卫哥,听了太多:

【工作缘故,以及社会交往圈子。常遇各类型女子,来自不同家庭。向来恭谨,绝没半句过头话。有板有眼,敬而远之。所有人都知道,卫哥有未婚妻(卫哥:宗骁卫。有板有眼:很正式,给面子)】

1920年,宗骁卫的家境:

【哪怕娶3位妻子,也没问题。绝没人奇怪。但在任何场合,兹要带出情感话题。未婚妻,放在第1位。介绍起来,语气非常尊重。哪怕对面几位美女,保持距离。20岁如此,太过罕见。完全典籍里,安邦治国平天下的,古代贤德大将之风】

表过题外话,按下不提:

【再看这边厢,膏腴卧南岸火车站。站前广场。农历庚申年,六月下旬。节气,过立秋。1920年,8月中旬】

当时还没改造,车站相对小:

【清德宗光绪34年,1908年投入使用。广场可滞留,露天条件差些。许多家庭相互依偎,席地而作瞌睡。或干脆躺地面,靠了行李打呼噜。全等天亮,上车】

更有父亲枕包裹,孩子枕父亲脚丫子:

【再看母亲,紧紧抱个旧布包袱。不知啥好东西,却也珍宝一般。脑袋耷拉着,嘴角淌哈喇子。孩子手里,抓半个馒头。小嘴边粘了豆沙,照样睡香甜。不知怎地,小手一松。馒头掉了】

孤身旅客,却带好大个木箱:

【当时木材质,考虑用它几十年。麻绳给箱体捆十字。看来东西太多,依旧不能合缝。候车室外墙,席地靠墙而坐。个汉子满脸肃穆状,仿佛去哪里打官司。点颗烟,昏暗里一点火星。忽闪忽闪,更显惆怅。广场照明,不能说没有。若21世纪眼光,实在】

某户家庭,那叫不辞辛苦:

【形色匆匆赶来,风尘仆仆。木桶外绑绳索,少年郎背着。木材质,圆柱体。上小,底座大。小的那端,孩子能坐进去。见过炮弹头麽?就那形状。母亲背负幼童,年长孩子帮手。轻轻摘了最年幼的,放桶里坐定。再有亲姐姐,弄个拨浪鼓哄幼童。父亲呢?张罗那些行李,唯恐少哪1件】

全家5口人,路费不少钱:

【哪怕3等车厢,至少买4张。那幼童若上车,全凭售票处直觉。扫一眼,认定4岁以下可免票。12岁或以上,全票。最紧要一点,瞬间感受。站内有检票口,上车还有查票。所有工作人员,都能给些意见。中国人讲感情,都明白生存艰难。当时火车票价,对低收入百姓算个钱。不说笑】

左顾右盼,恐怕露天一宿:

【万幸才立秋,唯有硬邦邦地面。再看海棠,上下眼皮不停打架。静静理顺思路,仔细回忆哥哥们曾说的。当下拿定主意,叫一齐进候车室。万幸还有座位,立即坐下。个姑娘靠了长椅,再不肯多讲半句话。很快进入梦乡】

工夫不大,有询问的:

【待到跟前,苏平刨早有准备。攥2个银元,笑着贴入对方手心。作揖抱拳:哥哥在上,受兄弟一拜。家人不舒服,哥哥高抬贵手】

说话间,拿烟让1颗:

【划着火柴,双手凑过去。形容低调诚恳】

出门在外,互相给面子:

【工作人员30多岁,不由一愣。忙抬右手护火,再抱拳还礼。言辞恳切,笑容爽朗。因为面前小兄弟,很看得起自己】

站定了,唠一阵家常:

【凡事好说。且仔细相告,转天售票时间。1等、2等售票口,绝不拥挤。自己转天早晨下班,走前会过来提醒(1和2等,贵。清静,随到随买)】

苏平刨一力致谢,满脸笑容:

【再给让颗烟,笑眯眯点上。晚班差事不轻松,互道珍重】

姑娘睡了深沉,后生绝不肯:

【貌似打盹儿,内里精神抖擞。若有啥响动,眼缝扫一圈。千里之行,必须防扒手。有经验的,甚至不喝外人赠送饮料。若饥渴,自找店铺解决(打盹儿:北方常用口语,儿化韵。指瞌睡,浅层次睡眠。另1种涵义,指‘分心走神’。譬如:船开了?早告你盯着,打盹儿呢?是啊)】

如此一夜,不在话下:

【待到天光,姑娘照旧迷迷瞪瞪。车站渐渐热闹起来,候车室喧嚣一片。各省份方言,男女老幼之音。背扛驮拉拽,各种架势担行李。妇人们毫不逊色,照样憋口气出力。诺大个行李包袱卷,个瘦小妇人双肩背了。2个孩子双手拖,半点不输汉子】

21世纪,批发市场工具:

【物流仓储也用,双手推拉货车。也叫‘老虎车’、货仓车。可码放许多纸箱,或编织袋。金属材质,2个橡胶轮子。应该都见过,对吧】

1920年,有类似小车:

【区别不大,有店铺专门做。高级有铁轮,铁骨架。承重相当大,且很牢固。定做成本高,照样受欢迎。普通木轮,木骨架。至于铁骨架,橡胶轮子?不敢说没有,也许各种原因】

表过插话,书归正传:

【再看这边厢,膏腴卧南岸火车站。当真开眼,出行方式奇特】

瘦长的伙计,嘴里咬个棒冰:

【顶了卷边的草帽,汗流满面。坯布对襟挽袖子,黑布长裤卷过膝盖。光脚,绑脚踝草鞋。推个全铁老虎车,坐了东家】

东家当真富态,肥头大耳:

【50岁左右。体重至少…顶2个半伙计。戴个外邦款遮阳草帽,平顶缠绸带。脑袋大,帽子就那麽支楞着。浅色缎子对襟全套,铜钱图形暗花。手缝布袜,黑色圆口布鞋。摇1把大尺寸折扇,热了气喘吁吁。左手抓根棒冰】

冰块和盐作工具,土方法:

【1920版棒冰,随意哪里售卖。那时节,不懂啥高大上冷饮。土棒冰,很受欢迎。味道如何?不错】

苏平刨点点头,喃喃自语:

【这份量…没铁,没戏(北方口语:有钱东家体重大,最好铁做老虎车。木头?怕不结实)】

独轮车,常作交通工具:

【多半妇孺坐了,汉子们推着】

商号买卖,才备老虎车:

【毕竟坐了不舒服。拿来当出租?大城市貌似没有。相对偏远地区,发展相对缓慢…可以,经济实惠】

站外熙熙攘攘,肯定呱噪整天:

【赶早班火车,不论男女便似身后着火。大呼小叫,甚至拎着孩子前行。售票处被围水泻不通,绝大部分焦躁不安。手心死死攥了钱,人群似海浪一般。你推我,我挤他。汹涌澎湃,不时变换方位。那般视觉效果,强烈震撼灵魂最深处。细细思量:又有哪一个,不是随波逐流】

尚未开始卖票:

【呱哩呱啦摇滚现场一般。五湖四海口音,没可能细分辨。噪音指数相当高,震了耳朵嗡嗡响。听久了,心脏发紧。那场面,镌刻每一个人灵魂最深处。无论过多少年,随时点击回放。细细思量:又有哪一个,不是人海孤鸿】

海棠终于被吵醒,无奈:

【没条件刷牙,算了。饼、咸菜、鸡蛋、烧鸡,姑娘吃十分开心。对面家庭,能看出低收入。小孩子傻傻盯住,手里抓块干粮。瞧着黑不溜秋,大约比较难以下咽】

母亲很不好意思,赶忙拽孩子:

【小姑娘,6、7岁样子。扎3个小辫子,挂着鼻涕。模样十分乖巧,大眼睛闪亮。着装极为朴素,补丁很明显。一眼能看出,大衣服改小。光脚套布鞋。有个姐姐,10岁上下。光脚绑草鞋】

海棠心里酸楚,咀嚼慢下来:

【苏平刨当然看懂,理解。低声问一句:咱拿吃的,给那孩子…好麽】

闻听此言,目光交流:

【姑娘浅浅一笑,却是极度赞赏。低声道:小时候儿家行,都人看我嘴…这一路过来,心比刀子钻还疼(家行:xing,2声。家里经济条件可以。都人看我嘴:都,dou,1声。其他小伙伴,看我吃东西)】

后生默默点头,低声道:

【自打跟哥哥们。听跟学,有奔头儿(奔头儿:儿化韵,北方方言。有希望,值得操劳奔波)】

海棠满脸和善,拿烧鸡过去:

【还1/3左右。再给5个煮鸡蛋,一些干粮。对方父母年轻,25≈≈30岁。非常不好意思,连忙起身。客气不停,两边唠叨一阵】

经历过饥饿,当然懂:

【示意苏平刨,换地方坐下。左右瞧瞧,哪还有空位。出于尊重,视线绝不向那家人】

静静蜷缩木头长椅,像个大虾米:

【父亲去世,还能依靠谁?隐藏灵魂最深处的恐惧,以为能一力遮掩。不想任何人,以为自己软弱。经历多了,极度渴望发自骨髓的刚强。很想一力朝前走,假装啥都没发生。太累…自欺欺人】

隐形铁外壳,不堪重负:

【哪怕装2个钟头,竟以为2个整年。每天心里默念:天快黑,做个好梦。躺了睡觉,常不由自主哆嗦。从前没这毛病。就这身缎子衣裳,恶人给的。说打扮好些,卖好价钱】

对苏平刨,讲话不隐瞒:

【后生听在耳里,恸在心里。双手十指交叉,各种绞缠摩挲。双脚脚趾,狠狠抠鞋底。性情中人,否则不会一力扔掉差事(苏平刨原先在弓州,衙役)】

掐算时间差不多,溜溜达达:

【某个售票口,很清静。2等厢每位,银元9块零5分。两人票:18块1角】

上午8点45过后:

【火车驶离站台。目的地,江岸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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