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猜错了。
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人行道上有一位青年男人抱着自己的幼女过马路,父女之情令人动容。
车子过了十字路口,沈千寻忽然开口说道:“安小姐,能在这里让我下车吗?”
安澜愣了愣:“夫人,这里离总统府还有一段距离。”
沈千寻笑了笑:“没事,我正好需要办点事情,等一下我自己打车好了。”
安澜忍不住说道:“要不然我陪您一起,您办完事,我再送您回去。”
放任夫人一个人在马路上乱逛,如果出事了她可担待不起,这时候安澜倒忘了沈千寻自己就是一等一的特种兵要员,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她,也要有本事才行。
沈千寻静静的看她:“不用了,就在这里停吧!”
“好吧!”安澜承认这辈子就对两个人的眼睛心生畏惧,一个是季如枫,另一个就是沈千寻。
若比眼睛能够杀人,他们如果排行第三、第四,就没有人敢排行第一、第二。
沈千寻下了车,她今天穿着旧色的灰白连帽牛仔夹克,大翻领很有中性风衣的风格,风衣与夹克的结合带来的帅气ol酷感十足,搭配黑色铅笔裤和高跟鞋,看来非常完美的搭配。背影孤傲,但是总给安澜一种悲伤的感觉。
她大概是怕路上的行人认出她来,将时尚感十足的帽子戴在头顶,双手环胸寂寞的走着,步伐坚定而落寞。
安澜靠在车背上竟呆呆的望着沈千寻的背影,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直到再也看不到,她才回过神来。
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脑袋一定是秀逗了,竟然对总统夫人的情绪浮想联想,刚发动引擎,车还没有跑出两百米,手机就响了。
她打开一看,上面显示的是总统先生专属工作号码。
连忙刹车,恭敬接通,还不待说话,就听总统问她:“让夫人接电话。”
“先生,夫人刚才在半路上下车了。”安澜有些心惊胆颤,生怕总统发脾气。
季如枫声音有些寒:“去了哪里?”
“夫人没说。”顿了顿,安澜不假思索的问道:“夫人手机打不通吗?”安澜问完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如果夫人手机能够打通的话,总统又何必给她打呢?
回应她的是毫不犹豫的挂机滴滴声,她讪讪的把手机放好,犹豫着是不是应该下去找找夫人,重点是她能找到才行。
ps:下一章云檀写的眼泪哗哗的流,大家准备好纸巾。
遇见,便是一生
更新时间:20128309:12:49本章字数:3789
一间清净温暖的房间内,沈千寻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手指轻轻地颤抖着。
她的对面坐着一位英俊的男人,温和而洒脱。身材欣长优雅,穿着得体的米色休闲服,手上常年戴着一枚黑光闪闪的戒指显示着非凡贵气,脸上却有着病态的白。
他叫叶阙,是沈千寻的心理医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简钰最了解她之外就只剩下叶阙了。
七年前,在沈千寻最落魄,最狼狈的时候,他就像神祗一样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从罪恶的深渊,一步步拉了回来。
这么多年来,随意一直都知道沈千寻定期会去看心理医生,但是却从来不曾见过怃。
叶阙神秘,好像只有在沈千寻需要他的时候才会出现,一旦沈千寻病情好转,他就会消失离开很长时间不露面。
沈千寻喜欢这种相处方式,至少当她把她的不堪一点点曝光在人前的时候,她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她已经有一年多不曾见到叶阙了,今天给他打电话,想不到他竟在a国首都珂。
叶阙将温热的水杯放在她的手里,忧心道:“又复发了吗?”
“叶阙,我不知道,今天我在医院里看到夏静言谈她父亲的时候,眉眼间荡漾的幸福感,忽然觉得很刺目,我知道这么做是不对。可是回家的途中看到马路上一对父女幸福的过马路,我差一点崩溃。”沈千寻放下水杯,咬着唇瓣道:“叶阙,我不是好了吗?这几年都没有事,怎么如今又开始复发了?”
叶阙握着她的手,温声道:“寻,知道吗?有一种人,他们生而忧郁。有一种人,他们生而冷漠孤傲;也有一种人,他们生而舍得,慷慨施予,付出是他的天职。而你就是这其中的综合体。你没有病,七年前你没病,现如今更不会有。”
“没病吗?”沈千寻眼眶湿润,忽然像个孩子一样蜷缩成一团,双手蒙着沾满泪水的脸庞,痛苦的说道:“叶阙,我不是个好女孩,我吸毒、我堕落、我自杀过。我曾经拿着枪在暗处指着我爸爸还有陆琳的脑袋,只要那一枪下去,我就解脱了。可是你却把我带了回来,你说我这么做不对。都说父女之情是人世间一切真情感情的蓝本。父女之间的爱,爱至大爱,爱至无言,父女之间如果有无奈的隔阂与误解,可是终得释怀,破涕为笑。”
叶阙轻拍她的肩膀,眼中有着复杂难解的深幽波光。
“叶阙,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前世的情人,情意缠绵未尽,今世沦为父女。纵使没了前世,忘了恩情,也不该仇怨相见。夫妻之情,就算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也不该如此绝情冷血。我母亲就死在我的面前,我无能为力,纵使我亲手击毙那名歹徒,又有何用?我母亲再也回不来了。”沈千寻痛苦的哽咽道:“叶阙,我再也不想做噩梦了,一望无际的鲜血,那么深的血海,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游,可我拼命的游都游不过去,我快要窒息了……”
叶阙坐在她身旁,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寻,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
沈千寻神情飘忽,冰冷成灾:“小时候,其实母亲比父亲还要对我严厉,我拼命想要做的最好,让她夸奖我,哪怕给我一个赞许的眼神,我都能高兴上好半天。都说我是天才少女,可有谁知道我的辛苦。沈家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在里面酣畅淋漓的游过泳,我那时候还很小,只有九岁左右,夏天的时候在母亲的视线内下水,别人是游玩嬉闹,我却是在练习踩水立泳。因为母亲说游泳就该实用,浊水逆流,武装泅渡。我每天战战兢兢,畏惧母亲,却厌恶这项求生技能。父亲对我说母亲现在对我严格,是为我以后着想。可是有好几次我差点在水中溺毙,透过池水看到母亲冰冷的脸,忽然会觉得陌生而害怕。一直到我十三岁从军校毕业,母亲对我的态度才开始好转。母亲对我说沈家的孩子不该是平庸之辈,于是我只能做到最好。我渴望被爱,所以当我得到的时候,便想紧紧的抓在手里。但是这一切都被父亲都打破了。我以前恨母亲,可是后来却深爱着她。我以前深爱着父亲,可如今却无比的憎恨着他。我一夕之间失去了母亲、父亲、恋人,我用母亲的死成全了我对父亲的恨。”
沈千寻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叶阙,忽然低低的笑道:“你瞧瞧,我一辈子都在爱恨中沉浮,我告诉自己,这辈子再也不爱不恨了,可是人总是这样学不了乖。”
叶阙声音低沉温雅:“嫁进总统府,你不开心吗?”
沈千寻沉默了一秒,说道:“叶阙,我常常都在想如果有一天季如枫或是老总统夫妇知道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