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棵石榴树,树并不高,却枝繁叶茂,当年我的亡夫就是利用它来做掩护的,经常钻进钻出。”
小寡妇凑在我老爸的耳边悄悄说:“我想死了!恨不得现在就龙凤勾欢!”
“晓得了?”于是我老爸轻声说道:
“我在外面做猫叫。你在房中把碗敲。牛郎织女来相会。神仙也不知道。”
“机灵鬼儿。你在窗外石榴树下学几声猫叫,我就在屋里打开窗门,卸下窗棂,便可大事告成。”说着在我老爸嘴唇上“嗯”呀亲一口.
当日深夜,月色浑暗,我老爸摸到小寡妇卧房窗外的石榴树下,果然学起“喵!喵!喵!”三声猫叫,那窗门儿迅速打开,窗棂也被卸下来,露出来一个大洞。我老爸这一只两条腿的大黑猫钻进洞口,进入了房间。
小寡妇早就脱光衣衫,躺在床上等候。
我老爸这只大馋嘴猫,进入房间,顺手关上窗门,正要向床上扑去,却听见小寡妇轻声唱道:
“房中有盆洗脚水。踏板上有双搭脚鞋。亲亲我的小郎哥耶。洗脚上床来。”
石家小寡妇,与别的女人有些不同,她父亲是个乡间私塾先生,家里教授几十名学生。少女时代,从父念书,从三字经,到四书五经,从百家姓,到千字文,都读过。可以说略通文墨。故此,除耳鬓厮磨,还喜欢讲故事,猜谜儿什么的,因而男欢女爱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两个人亲热之间,她巧妙的安排了一个有趣的以物拟人化谜语,教我老爸猜,她说:“端午节我生辰到。身穿绿罗袄。解开香丝带。剥得赤条条。插上一根棍儿也。扯着奴家浑身上下咬”这个谜语乃是荤打素猜,又略带酸味,用在男欢女爱的床上生活,特别贴切生动。我老爸虽然不识字,不通文墨,但他脑袋瓜子特别好使。想了想说:“我要猜错了,你可不许笑话。要是猜对了,你怎么说?”
“你要是猜对了,奴家让你浑身上下咬到天亮。”
“端午节有什么,不就是综子吗?”
小寡妇笑道:“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潘裁缝!和你玩耍真有趣儿。今夜你我这一通玩耍,我好有一比,”
“比作什么?”
“你我好比下象棋,棋逢敌手费心机,你用当头炮来打,我用土象支撑起,你用卒儿往前进,我用马儿会邪移,郎呀郎,你推出将军头想我塞杀将,我也有个踏车儿形势两面逼。”
我老爸兴奋得在小寡妇肚皮上狠颠了几下,说:“比得好!比得像!和你在一起,真长见识。”
“彼此彼此,我也相见恨晚!”
我老爸遇到了石家小寡妇,便乐不思蜀,不但忘记了结发妻子--我的娘亲,连那个水葱儿似的狐狸精冉冬枝也抛掷脑后。几乎每夜都去小寡妇屋后的石榴树下学猫叫。
小寡妇隔壁是她公婆的房间。五十多岁的公婆比年轻人瞌睡少,容易醒。
这天深夜,儿媳妇屋后又响起几声猫叫。尽管我老爸每次学猫儿的叫声都是用两根指头捏着鼻子,但是人叫的声音和猫叫的声音总是有区别。石白石便侧耳细听,听了两三个晚上,也辨别不出是真猫还假猫。介于真假之间。但糟糕的是:这个石白石年轻时也曾风流过,对于“你在外面学猫叫,我在屋里把碗敲”的把戏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