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说吧?今天再找人问问,有目标就好办。”
“这些天我们问了那么多人,不是摆手,就是摇头。不知道这个人躲到哪儿去了。”冉冬枝有些心灰意冷。
“老冉莫急,我们不妨找个叫花子打听一下。”
“讨米要饭的花子怎么会晓得?”冉冬枝无可奈何的摇着头。
“我听说乞丐知道的事情比常人多。他们的消息灵通得很。”
“张姐你说的是的?那,明天我们就找个叫花子问问。”准后妈冉冬枝有些宽心了。
太阳落山时,我们来到一个山冲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恰巧路边有一座破祠堂。娘亲和准后妈一商量,决定在破祠堂里将就一个晚上。
我们走进破祠堂,哎呀!破祠堂比我们在外边看到的还要破旧不堪。后山墙倒下一半,房上的瓦脱落得大窟窿小窟窿,成了无数大小天窗,像扣着一个破筛子。在屋子里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在一个角落有些烂稻草。
我看了看说:“娘亲。这儿怎么住呀?还是走吧?找个人家借宿。”
准后妈说:“山里的夜路很难走。野物又多,遇上豹子什么的怎么办呐?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啊?”
娘亲将身上的褂子脱下来盖在我身上。我躺在娘亲和准后妈中间。她们两个人用身体温暖着我。
娘亲和准后妈和衣躺在烂稻草上。刚睡着,就有一只手在她们身上摸。
“张姐!”准后妈惊叫道。
“哎哟!还是女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什么人!”准后妈坐起来。
“这话该我问。”男人说。
“深更半夜,荒山野岭,你跑破祠堂来做什么?”我娘亲也坐起来了。
破祠堂里亮起一堆火。于是彼此都看清楚了。男人是个叫花子。
“哎。看两位大姐的衣着,不是叫花子。怎么跑到这儿抢占我的窝儿?”
“大哥。对不起。我们也是落难之人。走到这里,天黑了。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看见破祠堂,就进来了。原想在这儿将就一个晚上。却没有想到抢占了大哥的宝地。”我娘亲款款的说。
叫花子一面往火堆里添柴禾,一面说:“既然你们也是落难人,我叫花子就做一回善事。你们休息,我烧火为你们取暖。”
我娘亲说:“那多不好意思。还是大哥你来休息,我们坐起来烧火。”
叫花子说:“哎!好歹我也是个男人。让你们女人坐着,我也睡不安稳啦。还是你们休息。”
我娘亲想:看来这个叫花子心底不坏。不如和她聊聊天,打听一下潘义贵的下落。想罢说道:“大哥。既然你不肯休息,干脆我们在一块儿聊聊天,时间很快就打发过去了。”
叫花子高兴了:“好哇好哇!大妹子,难得你有这份善心。平常我一个人睡在这个破祠堂里,冷清得连一只老鼠都没有一个。哪有人陪我说话。”
于是我娘亲和准后妈都围坐在火堆旁,开始了彻夜长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