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你看潘静这人怎么样,她外表漂亮?”王晓兰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她好像觉得潘静对陈海峰有点不怀好意,想告诉他一些东西。
陈海峰心里一惊,瞥了她一眼,觉得她看出自己与潘静的眼神,不禁感到一阵慌乱,脸儿突然红了,心里却想这女人背过身去就互相攻击。王晓兰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还沉浸于自己的幸福里。有意无意告诉他,潘静决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还可以……只是……”
“你不知道吧,她上个月才离婚。”
“离婚……为什么离婚?我还以为她还没结婚。”陈海峰脱口而出地说,语调中包含着深沉的痛心,不禁流露出惊讶的神色。特别是她离婚,却是他没有料想到的,这好像在他的头上泼了一盘冷水。但他很快装出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想避免引起她的怀疑自己对潘静有好感。他想潘静的年龄要比他想象的大,但他并不感到惊讶。
“为什么,还不是作风问题引起的,好像是跟市委书记有种说不清楚的关系。我有时觉得,潘静是个无拘无束性格,会在精神上折磨人,好像家庭生活本身她就不喜欢。我也说不清,她这种人放得开……跟本不把这事当回事,象是在玩游戏。她老公忍受不住了,就提出了离婚。她妈妈说是男方故意抵毁她的女儿,是胡说八道;我也愿意相信这是胡说,而且我是十分惋惜听到这些……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好事。但不知是谁弄错了,结果……”她蔑视地说。她深信潘静是世界上最堕落、最下贱的女人,甚至蔑视到恶心的程度。
“这不糟蹋了别人家姑娘的名誉,真卑鄙!她前夫是干什么的?”陈海峰问,好像对她还有点怜悯。他望了一眼王晓兰,心神不安地微笑着,而且还有点羞惭。
“是市消防科的科长,个头比较矮胖,他爸爸是市财政的副局长。他就是个头矮了点,人长得还挺精神的,在一般人眼里,是挺羡慕的,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潘局长就她这么一个孩子?”
“吴阿姨就生了潘静一个,所以就宠得她有点出格,外表略有一点点温顺,骨子里相当暴烈。听我妈说,吴阿姨怀了几次,都流产流掉了,好像是得了什么子宫瘤,做了手术后就再没有怀上过……潘静这人胆子贼大,也特别放得开。”
他们俩在街上随便逛了逛,就回到了德阳宾馆,这里暂时成了他们的新家,为他们最纯洁的爱情,心里添上几分偷吃禁果的快感。她紧紧勾住陈海峰的胳臂,那眼神、那微笑,都掩饰不住她流露出她的幸福。这种幸福使她脸上焕发出一种优美的真诚,赋予了一种崇高的精神美,正像巴尔扎克在《高老头》里所描写的,“真正倾心相爱时,她们就超越自己的猥琐品格而变得心灵崇高。”此时此景不觉叫开电梯的小姐羡慕、妒忌。
陈海峰挽着王晓兰的纤细腰身,或把她搂进怀里时,眼里总会闪动着潘静的身影,使他感到不可思议,但他觉得自己的这种愚蠢的念头,是愚蠢得令人没法不笑的。他似乎觉得潘静她哪慧眼,放射出一种洞穿心底的光芒深深地吸引着他。“我不可能去找一个离过婚的二道货,不可能我掉价掉到这地步!不过,真要是做情妇,我想是还可以……总把爱情的美当作一种精神追求,要知道怎么去玩这里面的细腻,否则人生都是一种空虚的徒劳。不是说,现在十个人里九个赌,还有一个不嫖不赌的是二百五。”陈海峰心里想着,觉得这潘静像是魔女,可又觉得她很吸引人,笑的时候特别有女人的性感。
“不过说真格的,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太强烈了。”陈海峰心里琢磨着,好像有某种预见,或是有他心中所期望的东西。“这一印象究竟是什么,它又告诉了我什么?现在这一切既不能理解……我要疯了……”
这时,王晓兰是含情脉脉,内心感到奇妙的宁静,一种懒洋洋的要求,在柔声细语中呼唤,也滋润了他的心田。诚然,她似乎并不完全明白,这爱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己陷入爱的泥潭里了。
有激情的人更容易见异思迁,虽说陈海峰是用嘴含着王晓兰的乳头,将自己深入到她热情燃烧着的身体里去。但他心里却把她当成了潘静,这使他心里感到震惊。这种意淫的满足感一直充溢于他的内心,而感情不可能完全被理智所扑灭的。他心里清楚这是种既想去行动,实际上又在回避的自我欺骗。
陈海峰见到潘局长后,对官场之事就有一种遏制不住的冲动,现在他对未来又多了一些新的希望。但在刚踏进这陌生的社会圈内,他还是有点胆怯,底气也不很足。当然,在他看来这种好运来得还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