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
“这样下去我只能是你的情人,也许我天生就是个贱骨头吧!”郭小莉苦笑地说,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
她的坦率地自我剖白,冯靖华不知该如何接口。他知道自己不好怎么去反驳她的怨言,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却显得尴尬的微笑。郭小莉见他尴尬的样子,淘气的笑了。事实上,她是一个相当会玩的玩家,一般的男人是很难驾御她,反而会乖乖地任她摆布。
吃过晚饭后,她领着冯靖华进了一间卡拉ok包房。
郭小莉拿着点歌簿册翻,莞尔一笑地对他说:“《康定情歌》怎么样?”
冯靖华浅浅地笑,里面蕴含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心里突然掠过一阵炽热的回忆,就像她脸上唤起的不单是情欲,而是让往事抓住他的整个心灵。唱了几首后,他觉得郭小莉的目光有些灼灼逼人,脸颊绯红,像是一道闪电在他眼前划过,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光照亮了他灵魂。她的歌声纯粹是女子纯洁的心灵,在呼唤自己的男人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像是把她玩够了,把她的感情玩弄够了,就把她抛弃了。虽然他的脸涨红了,可他想这并是自己的错,而是生活的残酷无情。
冯靖华看了她一眼,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隐隐地露出男人那无耻的相来。她的目光里映射出一种耽于幻想的、真诚的光芒。
他们回到宾馆,郭小莉脸上泛起的红晕,更显女人的温顺,也更加娇艳。她说一起洗个澡,那脸上的孤独的哀愁并没有完全驱散,但却蕴含着一种豪放的意志。冯靖华没有说话地微笑,她脱了他的衣服,开了水让他先进浴池,不让他给她脱,说自己来。冯靖华躺在浴池里,不禁想起了胡蝶,脑海中却被涌起的淫念填满。他闭着眼睛擦着自己身子,慢慢竟动情起来,心中不免悠然。
郭小莉脱了衣服望一眼他下面那硬挺挺的玩意儿,抿着嘴巴笑。
“你真坏,笑什么呀?想憋死我了!”
她没有顾忌地向他展露身体最美丽的一面,他们在性爱上可以达到理解和默契。作为成熟女性具备的丰富性感的象征,在两人的世界里越无耻越甜蜜。
这一回两人过得不错,他捕捉到了蕴藏在她身上的无限情欲与妖娆。完事之后,浴室朦胧的灯光窥视着郭小莉的脸上,她己是面如桃花,让冯靖华抱着去了卧室。两人抱在一起静静躺了会儿,房间笼罩在黑暗中,月光照到的窗边微微泛亮。郭小莉说窗帘没拉上,想起来拉上窗帘。冯靖华拉着她的手说算了,这样很好。她不经意叹了一声,把身子靠进他。
“你打算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我知道你事业心强,生活真是这么滑稽。”郭小莉淡淡地说。
“什么叫事业?我们现在不过是领导的傀儡,执行他们的意图,很多事让我是越来越糊涂了……别看他们满口为人民服务,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但在私生活上一样是糜烂的。在这些人身边工作,必须是胆大心细,还要能随机应变。从前理解的事业都不切实际,人现在越活越实际了,评价你事业成功的标准就是看你当多大的官,能搞到多少钱。”
“阎市长一直很看重你,怎么还这么想?”
冯靖华微笑道:“你不知道我来丰河是干什么?你知道卢和平的事,但这并非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没有说下去,觉得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阎福林那样狡猾,脸上顿时露出嘲讽的神色。但想到等待卢和平的命运时,一阵寒颤掠过他的背脊。
“石兆国跟卢和平的老婆关系,暧昧己非一日的事,在税务局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其实卢和平自己也是知道的。据知情人说,卢和平一直有早泄阳萎,这对女人来讲是一种难言的苦。当然不能说是石兆国乘虚而入,他的老婆也是个风骚的种,眼光露骨,媚态尽现。他们好的程度就不难猜测了,也许就是个原因,石兆国把卢和平提拔到分局的位子上……没想他闯了这么大的祸。这或许就是命吧,该怎么去解释我们社会文明的堕落?”
“这年头的人,都怎么啦,真是知人难知心啊!表面上是称兄道弟,可你一不留神,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摸上你老婆的床头。人心难测,道德变得糟糕,混乱得不成体统。这岂止是卑鄙,简直是无耻!”冯靖华有感说道。他自己也感到惊诧,怎么会这么说,脸一下羞得通红。
“到处都是欺骗、暴力和诡计;做官的炫耀他的权力,做鸡的夸耀她的淫荡,欺骗的炫耀他的手段,暴力的夸耀他的残忍,善恶全都颠倒,反而觉得这是时尚的。这种社会怎么不让人心里感到恐惧。在官场中习惯追名逐利,以权谋私、权钱交易、行贿受贿等行为成为官场潜规则,不仅官场里败坏,也污染了整个社会风气。在性意识里,一直潜藏在华丽衣服之下,借助衣服掩饰赤裸裸色情,在办公室里一样调情、性交、媾和。”
“现在人人都变着法子发财,想尽快地发起来,那有不堕落的地方。他这种贪婪是愚不可及,岂止是愚蠢,甚至是非常危险的。不过,总要有牺牲的。”冯靖华说着,把手放在她的怀里。这时,他心里对侵吞税款的事还是有种担心,如果阎福林卷进去了,他一定会受到牵连。如果不是涉及到他自己的前途,谁也不会横下心来冒这危险。他心里一种无奈与无意识的恨油然而生,而且这恨他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年头谁不参与一些可耻的勾当。不过,不论是残酷还是荒谬,都是见怪不怪了。就现在这些个县长县委书记,有几个人是胸怀大志的,却莫名其妙地自负,什么胡作非为的事都敢干。那些表面上谦虚谨慎的,看起来像学识型的,又去钻研《厚黑学》,玩一些肮脏的官场权术,整天在窝里斗。你想怎么不会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