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
潘静洗浴出来注意地看着他,好像要探明白心里的一种困惑。这是女人特有的一种敏感,只是她没有说出来。陈海峰见她洗浴走出来,感觉到洋溢在她身上的那股幸福快乐,像火焰一样从她体内散发出来;她裸露的两条丰满强健的大腿,楚楚动人。当淫味十足的身体不能激发男人的想象,对于女人来说同样是不能说有审美的情趣。女人在身体中所表现出的美丽,是要让男人得到审美的舒服,再想成为享有美丽的实践者。让人感到心驰神往的是女人的形体,而成为一种美丽的象征时,而不是情色的身体。
他们对视地微笑了一下,陈海峰又想起了王瑶瑶,觉得她那脸越发像个孩子,而且神态有种种托付和依赖,宛如远处的灯光,冷凄凄地动人。他有过想把他的幸福与潘静分开,但潘静却把他看着是自己的幸福,这点他是清楚的。他心里想,“这要时间的。”这样,浪漫和富于变化的感情,让道德上的罪孽也变得模糊了。
潘静这次旅游回来胖了,从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实际接触时,她的臀部与胸部都比以前更丰盈。他比较起来,感觉比和妻子做爱更随心所欲,她会毫不掩饰地扭动着身子,不停地发出原始的呻吟来挑逗。陈海峰心里却把她当成瑶瑶,劲头格外足,而这又大大增加了她的快感。潘静并不知道他心里冷酷无情的一面,她在达到高潮时,低声念他“你好坏”,那娇嗔含怨的表情惹人怜爱。
潘静靠在他身上,按住他那抚摸自己乳房的手笑着说:“海峰,你瞧瞧你自己哪儿像个公安局长?简直是个戏弄人生的风流种。”
“怎么?公安局长也是人嘛,在这种事上斯斯文文,他肯定有毛病。想一想你自己大呼小叫,像个美丽淫荡的魔鬼,那个男人遇见了能斯文。”
“不许你乱说。哎,晚上你回去,晓兰还会向你求欢吗?”潘静笑问道,可她心里却是有一番淡淡的哀愁,好像自己在欺骗自己。
陈海峰用食指揉搓她的乳头,反问道:“你是希望我回去再跟她做爱呢,还是不希望?你这话有点问过了头。”
“哎,你说晓兰有没有发觉你在外面有女人?”
“我不知道,她这人比较单纯。”
“至少会感到有些不对劲吧?”
“她这人头脑少根劲,或许不会这么去想。”
陈海峰躺了一会起来穿着衣服,潘静光裸着身子搂住他说:“我们再来一次,就算人家求你了?”
“不行,等会儿我真没有力气对付晓兰了。”陈海峰故意逗她说,从她那裸露的皮肤上,感到她的肌肉还是绷得很紧。
“你坏,你真坏……”潘静撒娇地说,并用她的拳头轻轻地打他的肩。“我叫你气我,我叫你气我。海峰,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不会是要我留下来吧?”
“看你说得没个正经,我们买得那块地卖了。你可分得二十四万,明天我去给你开个存折,把钱打进去。”
“就放在你这里吧,那六万地钱都是你的。”陈海峰故意假装客气地说,但他心里却在告诫自己:“幻想女人会有真诚,是愚蠢的。”
“不行,是你的……你怕这钱会烫手?”她眼睛里带有亲切的神情望着他说,脸儿微微发红,同时又迷人地灿烂一笑,她的心确实沉湎于自己温柔的幻想之中。
“我没什么,看你说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狡黠地笑着问道。
“好吧,不过暂时你给我保管。”他用一种亲切而悦耳的声音说,脸上泛着微红,心里却想:“妈的,还有这等好事,真是天上掉馅饼……反正她也不是好来的,不要白不要。不过,这事不能说我是卑鄙的,在玩弄伎俩去骗取她的钱。”
陈海峰的脸上,不无某种得意洋洋的讥讽神态自若,同时他心里赞赏自己的成功,想从她身上获得更大的胜利。确实,陈海峰平时巧妙地恭维,满足她的虚荣心,己经使她受宠若惊了,完全把自己的心掏给了他。
潘静打着雨伞送他上车,她想劝陈海峰留下来过夜,却没有说。
陈海峰从潘静家出来,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卢翠花家。这时,他的心一直想着王瑶瑶。猛烈的暴风雨向他的小车迎面扑来,让他的视线模糊,但他觉得这是老天在考验他。在他来看,王信嬉的死让他有点肆无忌惮,自己和小姨子的事不必太躲躲藏藏,有时也会考虑晓兰的感情,觉得有些对不住她而内疚。他的小车进了小区,见到他岳母的房子时,他把车停住了没有下车。暴雨不停地下,雨刮器不停地摆动,他在车里点了一根烟抽,慢慢地想:“这是我品味到最清纯的,不掺杂任何痛苦的情欲……如果说我在她身上感到的不完全是爱情的话,但至少我感到了一种热辣辣的肉欲,充满了自信地纵情享乐。”
他没有鼓足勇气进岳母家,怕她产生致命的怀疑,而是调转车头回自己家去了。这小车刚开出小区,他竭力想使这颗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往往都是徒劳无功的。他又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我永远……我永远也不能原谅我的这种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