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7)
“海峰,”潘静喃喃地叫,“快来……要我吧,我受不了啦!”这时的她满脸红润,己出现一层细细的汗水,像用过春药似的激情。她觉得自己在忽忽地奔跑,随着一声惊叫,突然又感觉自己被绊倒了,可她还是紧紧搂住陈海峰,双腿圈勾在他的背上,把他的身子用力往下压,仿佛怕失掉他。
“海峰,能永这样就好。”她轻轻地在他耳边说。
“永远这样做爱?”
“你说呢?”她嘴角上露出一种神秘的微笑,每一次她都体验到一种激动的喜悦。
这一夜,陈海峰没有回去。潘静的躁动的心绪渐渐平和下来,心里依然感到有种不满足的惶惑。
“这感情的事,也太难为你了!我知道你夹在中间的难,很多方面是我拖累了你……我这边你放心,只想你多走动就可以。你自有你自己的未来和前途,而我也只是女流之辈,也就这个样子。”她淡淡地说,凭着女人的洞察力注意到他的感觉,不能逼得他太紧。
陈海峰躺着说:“睡吧,都累了。”接着他沾沾自喜地想:“我在她身上感到的不是爱情的话,至少我得到一种极热辣的肉欲。她们高尚地鄙视街上的‘鸡’,自以为不会堕落到娼妓的地位,可她们的趣味不但相似,实际上都是一样。”
在潘静旅游回来的二周后,宋健明的案子在饶州开庭,事情没有朝一般人想的那么乐观。宋健明在法庭上,没有看到林芳芳和潘冰冰,心里难受极了,也让他震惊。站在被告席上的宋健明头发凌乱,脸是似笑非笑的尴尬,但他在法庭上一直辩解自己没有诈骗的目的,最终法院还是己犯诈骗罪判了他七年刑,这是宋健明怎么也没有料到的。他想这几年来,那些当当正正的人,无一例外地把拥有最多财富作为最高乐趣,或同漂亮女人睡觉当作最高享乐。这就少不了占有权力而做出些欺骗、诡计来达到目的。“妈的,这些人真要脱了这身衣服,就什么也不是。”他想。
在他被押解出法庭的这一刻,他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蓝天,脸上流露出惨淡的微笑,这里面透着某种无奈和难言的苦衷。
他清楚过去的那些被当作重要的,美好的东西都是渺小和卑鄙。从他憔悴的表情来看,生活好像就这么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低头坐进了囚车。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失去自由的痛苦,但他不认为是自己有错,觉得是社会的种种腐败,把他拖进了这个漩涡,让他的心灵无端地蒙受了耻辱。在法警给他戴上手铐的这一瞬间,他有种挥之不去的念头:“是林芳芳这骚货要跟我离婚,昧着良心害我……我无法想象这里面有怎样的阴谋,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无耻。”
宋健明带着一丝镇静和坦然,回首地看了一眼法庭的大门。他清楚这里实际上是掩盖着习以为常的罪行,却被一种文明进步美化,这就是社会的全部精髓和灵魂。当他被押解出法庭时,惶恐不安地东张西望,向四周寻找什么,嘴唇无力地动了动,脸上惨淡的微笑中透着很多无奈和难言的苦衷。像黄昏的太阳,给他脸上涂抹了一层余晖,然后黑夜便笼罩他的一生,但他心中仍然苦苦地思索。
宋健明坐在囚车里,久违的感情潮水般地涌进心头,嘴角露出痛苦的苦笑,觉得背后总有一个黑手。他低下头,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捂住脸想:“妈的,他们都是骗子,都是流氓……他们反而会笑我是傻瓜。果然不出所料,他们都做了旁观者……看得出他们无意想救我,看来我的婚姻也要结束了。我憎恶所有的人,也包括我自己。”这时他心里想起一首诗里写道:当我怀着厌恶回顾我的生活的时候,我战栗,诅咒,痛悔……
这天晚上,陈海峰去潘静那里,她问起宋健明的事。
“他被判了七年……真不幸啊!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婚姻造成的。听说芳芳要跟他离婚,是吧?”陈海峰有些感慨地说,思绪在剧烈翻滚,这使他心里产生一种交织着震惊的复杂感情。
他们俩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像孩子般露出笑容,在明亮的灯光里绯红的脸颊格外迷人。陈海峰心里怕潘静把他们之间的友情,任意地加上爱情的色彩。
“这不关我们的事,只能说是他的命不好。听说现在芳芳跟那个法警打得火热,被她弄得神魂颠倒……爱情只是精神上的崇高,在生活里还是现实点好,人的道德己沦丧得像妓女一样自甘堕落。”她说着,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这时,她担心自己和陈海峰的姐弟情谊会是爱情的障碍,她的这种感情在无意间有过表露。
“潘静,传说王书记要调到省里去工作,会是真的吗?”陈海峰问,他脑海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新的想法,同时露出一副巴结的样子……
“有这事,可王书记根本不想去。”她淡淡地说,一种阴郁的思绪浮现在眼前。这时,她心里的失落感才使她明白,自己一直希望能嫁给他。
陈海峰抱着一种狡黠的好奇心,望着潘静。她即意味深长地瞧了瞧陈海峰一眼,没有说话。她这时并不关心王书记的事,而是她和陈海峰的感情如何发展。心里的欲望近乎在诱惑她,又不想自己主动先说,一种无限的空虚在心里铸成的爱,叫她放不下。
“为什么?”陈海峰问,一种离奇的在诱惑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