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服你了。”卢燕由衷地说道：“上学时，你就很聪明，每次老师提问，你总是第一个举手回答……唉，我就蛮笨的。”

“漂亮的女人，不需要聪明，如果漂亮的女人，再聪明超人，那就没别的女人活得余地啦。”安格巧妙地恭维道。“哎，我给你出一道脑筋急转弯题，看看你怎么样。”

“可别让我闹笑话了，我的脑筋很直，不容易打弯。”

“玩嘛，你看你紧张的。听着：一个人无法做，一群人做没意思，两个人做刚刚好。请问是啥密事？”

卢燕瞪着两只大眼，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想了一会儿，突然脸红起来，说：“你真流氓，我不猜！”

“怎么扯上流氓这个词了？你呀，脑筋转哪里去了？”安格哈哈大笑起来，“告诉你吧，答案是：说悄悄话。傻燕子哎，真有你的。再来一个，说：有一个人舔冰棒，为什么越舔冰棒越大？”

卢燕一付怕被忽悠的表情，警惕地看着安格脸上隐隐的笑，随即，好像顿悟到了什么，拿起茶几上的烟盒，就朝安格扔了过去。

“干吗啊？你又想歪了吧，告诉你吧，答案是：因为他是在南极舔的。”

“安格，你是不是经常拿这些脑筋急转弯忽悠女孩子啊？”卢燕将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轻轻贴在上唇，斜着头，说：“你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你这几年很春风也得意的啊，追你的女人肯定很多吧？”卢燕问。

安格发现这是个限定性很强的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太合适。

“你觉得呢？”

卢燕笑了，一种瞬间的心知肚明胜过了千言万语的道白。

卢燕浅浅地品了一口茶，如同品味着安格反诘句里的味道，她仔细地看着他玩世不恭的表情，心想，他高中时腼腆的神态到哪里去了呢？那时的安格只要和女孩子说话，就会脸红得像个大姑娘，她那时就喜欢惹他，总是在同学面前逗他，搞得他见了她就躲。记得有一次，她把一张写着“我是大坏蛋”的纸偷偷地粘贴在他的后背上，下课后，同学们都看见了，朝着他嬉笑，他不知道他们笑得缘故，就也跟着傻笑，笑着笑着，觉得不对劲，意识到被人戏弄了，脸就红得涨了起来。当他看到卢燕在一旁挤鼻子弄眼睛的，就知道是她搞的鬼，不知道为什么，他委屈地哭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性格的呢？

“你喜欢看足球吗？”卢燕突然问道。

“不喜欢，尤其是中国足球，看他们踢球，还不如看街上的狗打架有意思。闹心不说，关键是中国足球有太多丑陋的东西，他们永远不会创造奇迹，只会制造平庸。”

“我也觉得是这样的。”卢燕点点头，说：“我老公就说过，看英超要钱，看国足要命。”

“我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副对联，写得很精辟，上联是‘试问中国男足有多愁’，下联是‘恰似一群太监逛青楼’，横批‘没人会射’呵呵，杠赛了！”

卢燕也笑了。

“都说男人的动物性比女人强，因此拥有更多的原始冲动和激情，可是，看中国的足球，你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身上的雄性。”卢燕感慨地说道。

“因为他们身上只残留了动物性。”安格笑道。

“是啊，这个时代，中国男人好像真的只剩下了动物性。”卢燕点上了一支精品云烟，然后说：“现在的男人好像身上的动物性越多就越有本事，如果他没有出过几次轨，就显得特没有面子，特不爷们，是这样的吧安格？”

“含沙射影？”安格眯起眼睛，笑道。

“一次与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吃饭，酒酣耳热之际，那些男老板就开始讲起各自的猎艳奇遇，其中一位是我刚到深圳就结识的一个朋友，他平时看上去很本分的，对自己的妻子也很宠爱，很少见他到夜总会歌厅之类的场合，我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过几次越轨的经历，说真的，直到现在我都怀疑那不是真的，而是虚荣心在导致他编的故事。

“事后，我还特意问过他那天讲得是不是真的，我的问话，好像侮辱了他，他说：在这个物化的时代，每个成功的男人，只要有机会都会做的，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就在于男人的动物性比女人更有进攻性……”

“他说的没错，贫穷的男人是没有机会猎艳的。”安格点头说道，“但是，我们也不能不承认，现在守规矩的女人也已经凤毛麟角了。”

“这是你们男人背叛女人的结果，难道不是的吗？当男人拿女人当玩物的同时，女人也就学会了把男人当成玩物。”卢燕说。

安格看着卢燕，像是不认识似的，说：“你也深刻了一次。”

“哎，安格，说说你‘失足落水’事吧？肯定很有浪漫很煽情的吧？”卢燕笑道。

安格很认真地问道：“你真的很想听？”

卢燕点点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安格站了起来，笑道：“我下午还有事，必须走了。”

“慌什么？在啦啦啊。”

“不走不行了，我怕我‘失足落水’。”

“呸！给你个胆子谅你也不敢！”说着，轻轻地扯了一下安格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