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强奸卸劲儿:“赶紧把豆子攒起来,边上老实挑去。”
强奸带哭腔答应着,屁滚尿流地在地上往盆里捧豆子。庄峰喊阿英:“萝卜英你也别外头装逼,把豆子给他拎进来,今天他啥时候捡干净了,你就陪他到啥时候。”
阿英拎袋子进来后又气愤地给了强奸一脚。
庄峰说:“那个管教算个鸡巴,楞敢呲我一口,要在外面我不弄个傻狗干死他!”然后又转向大家:“为点逼豆子让我栽面!谁不让我舒服,我就让他一百倍补偿!”
强奸突然看着那个口袋说:“庄哥,庄哥这不是我捡的那袋呀,我那袋上做了记号了。”
阿英立刻捎了他一个耳光:“操你妈不是你的谁的,我还冤枉你怎么啦?”
庄峰的鹰眼望着阿英:“是不是他的?”
“错了我把豆子全吃了。”
“行了,你先捡着,再争嘴我把你牙掰下来,你信不信?”庄峰对还要争辩的强奸说。
强奸说庄哥我信,说完委屈地扒拉起盆里的豆子,返二回工。
阿英说:“再捡不干净我让你活不过今晚上。”
庄峰说阿英你先别黑嘴,你以为这就没你事啦,先给我蹶会儿,控控水,强奸捡完这盆豆子你再起来!
阿英窘迫地望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要我给求个情。我知道庄峰的狗性,也不找那个没趣,同时想:阿英你小子总欺负别人了,今天也该蹶一会儿败败火,尝尝在大家面前没面子是什么滋味了。
我劝导道:“阿英你就蹶会儿吧,都赖你没有把好质量关,让庄哥白挨帽花一顿呲儿。”
阿英哭丧个脸,把屁股拱了起来,两手垂着,脑瓜朝地控开了“水”,控了一会,阿英瓮声瓮气地催促强奸:“你傻逼要是诚心磨蹭,看我回头不刨平了你!”
我和庄峰全乐了。
强奸还算争气,不到一小时就把一盆豆子复查完了,又挑出俩大捧杂质来。
庄峰说:“阿英喘口气,验验。”
阿英一屁股坐盆边,一边活动着腰,一边很快就从盆里又找出一个半拉的豆子,就近扇了强奸一个嘴巴:“一个啊。”
过了一会又是一个嘴巴:“俩。”阿英把一个很小的红豆皮举给强奸看。
我看阿英有些鸡蛋里挑骨头了,就说行了吧阿英,让他赶紧捡吧,那边还一口袋呢。
没想到庄峰一摆手:“不用捡了,明天把这盆干净的倒浮头,盖个帽儿,一糊弄就过去了,劳改队里混出来的,这点技巧再不懂就得了。”老耙子在那边赞许地笑了一声。
强奸感激地连说庄哥谢谢谢谢庄哥。
庄峰轻描淡写地说:“算了,我也不收拾你了,把捡出来的杂碎吃了。”
强奸以为庄峰在拿他找乐,做着滑稽的可怜相说:“庄哥我牙口不好。”
“吃了,全吃了。”庄峰的眉头微皱了起来:“别等我费事啊。”
强奸还有些犹豫,阿英欢快地催促:“耳朵焊死了?没听庄哥说什么是吗?”
毕彦弯腰就抽,连着四五个嘴巴之后才说明来意:“吃!”
我禁声了,我明白自己的分量,庄峰不会什么事都给我面子。我就那样默默地看着,看着可恶的强奸可怜地把一捏豆子送进嘴里,一会瞪眼一会挤眉地往嗓子里压迫。
“给他水。”庄峰说。
毕彦马上从厕所接了一缸子子水来,塞给强奸。强奸饮口冷水,细脖儿一抻,咕噜一声,第一口杂豆终于顺进去。
“吃。”庄峰冷冷的声音毫无商量的余地。
强奸吃到第四口的时候,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庄哥?”
“吃。”
毕彦踩一下强奸的脚尖:“快吃。”
强奸咧着嘴,抓起一大把杂豆,嘴里带着绝望的呜咽,囫囵地吞咽着,一边用冷水往下送。阿英在旁边看着,表情肃穆,没有象毕彦一样兴奋。其他人都麻木地观望着,开始还有人笑,后来都沉默下去。
脚边的杂豆已经少了一大半,强奸把头靠在墙上,痛苦地说:“庄哥,我真的饱了。”
庄峰突然抄起桌子上的空水盆向他头上猛砸下去,生塑的水盆卡啦一下碎了,破茬儿在强奸的脸上划出两道血痕,强奸妈呀叫着搂住了脑袋。庄峰一弯腰,抄起“棉拖儿”,在铺上欠着身子,疯狂地向强奸的手上头上盖去,嘴里卷着强奸家的所有女性亲属,连户口本以外的都不肯放过。我惊讶地以为庄峰是不是真“疯”了。
强奸刺猬似的团在一处,不敢躲闪,更惶论反抗。只藏着滴血的脸,在裤裆里一个劲哀求庄哥大发慈悲。毕彦还在一旁激动地给庄峰援脚,不停地踢打着庄哥够不找的部位。
我说庄哥算了算了,别把自己气个好歹的。
不知是我的体贴起了作用,还是庄大哥真的累了,庄峰总算踹着粗气住了手。小毛孩子毕彦也消停下来,嘴里还不闲着:“让你傻逼给庄哥找麻烦!”
“给我添堵我能让你好受?!”庄峰的总结很有力度,我想,当时屋里的所有人都会有触及灵魂的感受。
后来有一天,阿英偷偷跟我承认,那包豆子其实是他捡的,顺手栽给强奸的。我说千万别让庄哥知道影儿,不然他可不给你面儿。
一直到我从c县看守所被升到bsp;第三节鬼子进村及其他
庄峰这个混蛋是典型的流氓,这不仅表现在他残无人道的铁碗统治上,在讲究哥们儿义气方面,也绝不含糊,可为标榜。
在不侵犯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庄峰对“知识分子”还是尊重的,这一点在我身上体现得很好。对那个趟着脚镣的武当,在了解他的案情以后,庄峰也很开面儿,不时给二哥扔过两棵烟,有吃不了的东西,除了小劳作毕彦,一般也赏给武当了,武当很知足,背后跟我说庄哥很象真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