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排斥,或者说,她根本就想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她质问的语气和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很不搭。
「那是因为要把陈小姐送回家,再说现在也不算晚吧。」
「你还把她送回家?」湿润的眼中喷出怒火,在橙色的床头灯光线中,那责备的神情真像是他刚刚在外面杀了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今天对人家太失礼了,这也是应该的。」不知她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件事,关焦宇有些不能正视她的视线。
「你喜欢她,是不是?不然凭你的脑袋,怎么想得到要送她回家?」
他苦笑,好歹自己是个男人,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懂的吧。」
「你打算跟她结婚,生七、八个小孩……」
「安亚,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而且是妳让我去的啊。」什么七、八个小孩,他连想都没想过。
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就在笑容刚刚爬上那张无奈的脸时,卓安亚翻起被子扑了过来,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这一下又狠又烈,他虎背熊腰也险些向后仰去,她的头正撞在他的心口。
关焦宇反射性地想稳住卓安亚,以保持他自己的平衡,伸出的手一碰到她的肩膀,简直像是摸到了一根高压电线,没有机会弹开,还被灼得满手是泡,这个时候他才迟钝地发现,卓安亚穿的那件黑色洋装正安静的躺在角落的椅背上。
当她意识到他碰到的确是她内衣的肩带,关焦宇稍微有点笑意的脸和他的身体一起僵住了,连呼吸都有些没出息的颤抖,可是怀中的小恶魔完全没有察觉的样子,还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把他的脸当枕头一样深深地埋进去。
他在她肩上的手不敢乱动,眼珠更是卡在那里不知该往哪里移动。
这个臭ㄚ头,也未免太没神经了吧!
「安亚,妳……我、我是说,妳在做什么……」
「抱着你,不行吗?还是你觉得我很麻烦?」卓安亚真的如她所说,两臂在他身后交叉,把他当一棵大树一样抱得死紧。
他当然不是嫌她麻烦,只是,她用只穿了内衣的胸部磨蹭他的胸前,这种拥抱也未免太过残酷了。
「好了,妳先放开我,我们该好好谈谈,这样,不太好……」他挑选着自认为委婉的词语,想让她明白当下的状况很不自然。
「你可以推开我。」她的声音闷闷的传出,「反正我力气没你大,你可以把我推到地上或者扔出门外,反正我只是个多余的人。」
「妳在说什么?」他叹气,在她肩上的大掌不禁使了力,「安亚,我虽然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但如果妳好好说的话,我是能明白的。」
「不,唯独这件事,你听不懂的。」卓安亚贴着他,听着他的心跳,一字一句的道:「我说我爱你,你能明白吗?」
他的心跳发出好沈的一声,都砸到她的心里去了,「你听得懂,却不能明白,是吗?」她代替他作了回答。
关焦宇还在想着哄她的话,所以嘴还是半开的状态,却没想到她突然投出了这样一颗重量级炸弹。
他口中咀嚼着她的自问自答,那话在他口中变幻着各种滋味,却怎么也到达不了他的大脑,他的大脑没有味觉,此时仍是一片空白。
除安亚一反常态,忽地想后仰一个使力,将他整个上半身都推倒在床上,而床因为猛地接收这么大的重量而上下摇晃了好一会。
他眼前天旋地转,再次看清后,自己也惊了一身的汗。
那是一把虽小却尖刺有余的折迭刀,现在刀是弹出状态,并且刀刃正对着他的颈动脉。
刀是卓安亚从枕头下抽出来的,她没有理由在枕头底下藏一把刀,唯一的解释是这是她特地为了这一时、这一刻,是为了他而准备的。
「不要动,你该相信我真的会刺下去。」卓安亚两腿跨开坐在他的腰部,那套黑色内衣比刀刃更加刺痛他的眼,这诡异的景象让他有如在梦中,却是一个太折磨人的梦。
「我不在乎妳是否会用刀割断我的喉咙,只是想知道原因。」一切都太不真实,反倒让他能冷静地对待这发生的一切。
「不这样的话,你又会跑掉了。」拿着刀的人,反倒无比的悲伤。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孤注一掷的唯一一次机会,「我已经计划好了,如果你不进到这个房间,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你进来了……你要追求自己的人生,又为什么时不时对我表现出这么多余的关心?为什么总是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你却又总让我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妳当然是特别的。」自然而然,他想都没想。
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卓安亚笑得好累,「是啊,只可惜你的『特别』和我的『特别』有太大的差别了,只是我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吧?你不是想知道那个让我伤心、让我变得奇怪又不可理喻的男人是谁吗?为什么后来又不问了?」
「那是因为,妳觉得时机成熟时,妳自然会告诉我……」
「不对,那是因为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些自觉,却又不愿意接受那个事实,因为我爱的男人是你,而你不想回报我同样的爱,你想给我的,只是施舍。」
「不是!」他被施舍二字刺激,「我不知道,这怎么可能?这根本是……」这是太混账的事啊!他想象力再丰富也不可能往这方面想,她怎么可能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