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说话。一张狭窄的单人床,幽暗朦胧的光线,可是,静悄悄,只闻彼此的呼吸声,好似绵远流长。
沈茜的内心正在激烈角逐出一个可以令自己平静的答案。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最好年纪,羞涩难开好像已经算不上合情合理的专属,只怕是有作假的嫌疑。
她想起以前从一个前辈那里听到过一句关于择偶现状的话。原话记不清了,大致意思就是“很多小姑娘们的梦想或许就是找到一匹心仪的白马,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睁开眼发现满世界不过都是灰不溜秋的驴,于是失望过后只能从驴群中挑个身强力壮的以示安慰。然而这样的驴何尝不好,它们被冠名为经济适用男。”
很幸运,自己误打误撞就牵了江淼这个货真价值的经济适用男据为私人所有。通过这些两人相处的磨合期,在沈茜的认知里,婚姻不过是使男女双方成为经济共同体既亦是合法同居的关系。
比如今晚,两人同床,不可抗拒,不可避免,她应该承认,并且试着接受和适应。最重要的前提是她并不排斥江淼。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茜保持同一姿势的身体已然酸涩,而旁边的人毫无动静,俨然像是睡着。这点让沈茜异常气恼,自己思绪万千不能入睡,江淼却无常般心如止水,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也很想就这样安静无波地过掉这一夜,可心总是不受控制想东想西。逼迫自己不要多想,却反而更心猿意马。
难道这种事情还要自己主动?沈茜暗恼地想,即时否定这个想法,太掉价了!
她咬着拳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辟除脑袋中的杂念。可一来二去的,左右脑子更是清醒,睡意连半点鬼影子都无。
沈茜终于怒了,她大力翻过身,用手肘半撑起,不客气地说道:“江淼,你是男人吗?”有他这样岿然不动,老婆在床都面不改色的男人么!
江淼几乎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句:“你要不要亲自检验一下!?”
沈茜焉了,涨红着脸小心翼翼地躺下。她觉得自己就是只纸老虎,纯属有心无胆,只好大放厥词后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小爪子,以示荡然无存的声威。
她想动作细微不露痕迹地侧躺回去,可江淼已经不打算放过她。
他本来摸不准沈茜的情绪,即便身心难受依然直平平地硬挺着,不敢轻举妄动。这是他对她最起码的尊重。可沈茜似乎并没有他认为的竖起栅栏避退三尺不得让他靠近。她的意思他拿捏了三分,但是他自以为诩的意志力在这三分面前足以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他抓住她畏缩撤退的左手。沈茜抽了抽,动弹不得,感觉到江淼抓的更紧,手掌中真真实实传来烫人的热度。
蓦地,沈茜蒙翻,心中一直紧绷的弦电光火石间一分为二。她停止了挣脱,像是默许。当江淼俯身上来的时候,她的脸不可抑止地滚烫起来,好似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了上来,酥麻感开始在四肢流通。
这种陌生的感官体验让她既心悸又忐忑,心里怦怦怦敲起了战鼓,直觉想要退缩,身体不由得僵成石头一般坚硬。江淼趴在她耳边温柔地轻叫:“老婆……”
无来由的,她的身体柔软下来,她不应该惧怕,身上的人是她的丈夫。他在做的不过是理所应当。于是,她索性心一横把头缩在一边闭上眼,微微颤抖的睫毛昭示她的紧张。
睡裙毫不费力地被江淼褪下,沈茜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赤裸相呈。她不禁瑟缩了下,头在枕头里埋的更深,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江淼无奈,轻笑一声,温柔地摆正她的头,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蛊惑她:“沈茜,睁开眼睛看看我。”
沈茜听话,睁开双眸,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江淼亮的诡异的黑瞳,他的黑脸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似是染上了一层明显的潮红。她甚至清晰地看见了他撑在她两边肩膀的坚实手臂腱子肉上凸显出来的小老鼠。
她错愕地张大嘴巴看着他。江淼见机低头吻上她的唇,舌头轻易地深入,摸索着在她齿间肆意流连。
沈茜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软的不行,小腹中依稀升气一股热流,酥酥麻麻一片,让她很难受,可又有说不清的感觉。她本能地回应他,江淼的嘴唇滑过她的额头鼻子下巴,再是俯在她的颈脖细细亲吻。她立觉燥热难耐,嘴里轻吟出声。
她发现心里平衡不了这种被他完全掌舵的情绪,不适与恐慌渐渐被刺激和新奇的感觉所代替,一个大胆的念头浮上脑中,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江淼,我要在上面!”
江淼骇然,一滴冷汗应景地滴落。他说:“别胡闹。”
沈茜不依不饶:“要我试试。”
江淼咬牙:“你又没经验。”
沈茜觉得被小看了,反唇相讥:“难道你经验很丰富?”
江淼无语哀叹一声,这种时候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没事找事。拗不过她,他只得侧身把她托起来放到自己身上。
沈茜惊呼一声,跪坐在他腿上。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临门一脚到底该往哪插啊?她一想,依样画葫芦学着刚才江淼的动作,从他额头一直吻到胸前,动作蜻蜓点水,直叫人索要更多。
江淼早已是满头大汗,竭力隐忍的后果是全身的欲望积聚在一处,随时准备蓄势待发。沈茜依然像是画细水流长的山水画一样在他身上细啄,更是扰得他痛苦不堪。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心说不管了,恼怒地仰直起身,不容置疑地把她压在身下,“给过你机会了!”然后欲望摸不着道地摩擦她的大腿内侧,徘徊徜徉。又在猛然间找到入口近身一挺。
沈茜痛呼,下面反射性地紧缩。她拍打他的背脊,毫无形象可言的叫嚷:“你出去。”
现下,江淼的四周就好比围满了熊熊烈火,他拿着灭火器拼命的摆平,刚刚才进入状态熄灭一隅而已,其他地方依旧雄起勃发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