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室够大,我的防辐服撑不了多长时间,不如让我也挤进来吧?”可可不怀好意地看着阿飞。
但这所谓够大的舱室,在挤进两人之后,就变得有些拥挤了。可可整个人几乎趴在了阿飞的背上。阿飞能清楚地感受到可可胸前两团的热度和弹性,就像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女孩对他的情意一样。
只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血腥丛林里,他没有时间来进行这些风花雪月的浪漫游戏。
阿飞摸索着,根据各自按键旁边的文字提示,先清除了舱室内的瘴气,然后重新开启了空气过滤系统。
很快,清新的氧气涌入了密封舱室内。可可这才将猪头面具取下,将脸搁到了阿飞的肩膀上。
机甲战士踩入腐殖质的“吱吱”声音越来越清楚,但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理会。
阿飞一手拉操纵杆,一手在键盘上飞快地输入着。机甲战士双手一撑,先是坐起,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时,这个机甲战士还仿佛醉酒一般,摇摇晃晃,在左右前进了好一番后,他终于挺直了身子,行动自如起来。
巨大的爆炸声响和随之腾起的烈焰,照亮了整个丛林。
这台易主的机甲战士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抖擞起精神来,绕着沼泽地边缘奔跑起来。
一跑起来,他又变得摇摇晃晃起来,仿佛醉酒一般,似乎随时就能吃一个跟斗。但他就这么摇晃着,一溜烟从后面机甲战士的雷达监视屏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爆炸牵连的机甲战士已从地上坐了起来,他右臂已被炸断,身体其他部位确是无恙。左右一望,却发现同伴们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那不是我们的机甲战士么,他跑什么,动作还那么难看?或许他在追赶‘不死者’?”
“该死的,有人在这里埋下了爆炸装置啊,我已经被炸伤了,你们看什么!”
“你只是装载机关枪的手臂断了而已,单兵榴弹发射装置不还是好的吗,没死就赶紧追吧,那女人生起气来可不得了!”
……
几个机甲战士放弃了谨慎,跟在了阿飞的屁股后面,一路追了上去。只是让他们惊奇的是,前面那家伙追踪装置似乎已被破坏,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就会散架,但居然跑得还挺快,自己这边竟没一辆能追上。
他们满心疑惑,将阿飞操纵的机甲战士的怪异姿势图像传送了回去,期望总部能告知他们,这是哪个淫荡的家伙。
丛林边缘,白水资源接到了这个录像,只看了一眼,便疑惑起来。虽然她不是这支机甲战士的真正主官,但她依然清楚,中队里绝没有这样的机甲战士。
而且这机甲战士背上还绑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刀,形象实在太过怪异。
脑袋里灵光一闪,白水紫月突然想到在末日海峡出口,从西霓号眼皮子底下逃掉的那艘破船。它行进的方式,不就正像眼前的这个机甲战士么!
虽然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但她还是发出了警告:“小心是敌人。”
但白水紫月的警告已经太晚了。
她刚想到秋刀鱼号的那一刻,阿飞驾驶的机甲战士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后面的机甲战士完全没有感到危险,反而在各自舱室里哈哈大笑起来。
便在此时,摔倒在地的机甲战士已一个咕噜在地上翻滚起来,而六管机关炮和单兵榴弹同时咆哮起来。
离得最近的一个机甲战士双膝都被打断,狠狠摔在了地上,后面一个机甲战士脑袋中了一枚单兵榴弹,整个炸成了碎片。
这时,白水紫月的警告才发送给这些机甲战士。
“敌袭!”
“该死的!
“怎么可能!”
“把他撕成碎片!”
……
后面几个机甲战士完全没有意料到这种情况,他们发出惊叫,同时将手中的炮火都无情地打了过去。
但阿飞已开着机甲战士逃之夭夭了,消失在茫茫的瘴气里。
白水紫月在发出警告后不到四十秒,就被传送回来的录像惊呆了。但她并非愤怒,倒似发现了极有趣的玩具。
“难道不死者就是那条破船的船长,而他现在就在我们自己的青铜机甲战士身体里,难道他以前就是一个机甲驾驶师,无尽海里的科技也发展到了这个水平?”
白水紫月的思绪肆无忌惮地飘飞,对“不死者”的兴趣大增,只是她无论如何没想到,这其实是阿飞第一次见到机甲战士。
“也许我该活动一下手脚了,虽然这幅黑铁机甲有些笨手笨脚,不过谁叫森鬼山脉里到处是瘴气呢,将就吧!”
她操纵着黑铁机甲做了几个体操动作,然后右脚立地,左腿弯起,原地打了个旋儿,仿佛跳芭蕾舞一般。然后,在周围人目瞪口呆中,她一下跨出了十多米远,射入了雾霭深处。
“这就是黑铁机甲战士的水准吗?”一个青铜机甲战士道。
旁边一机甲战士瞥了他一眼,奈何身材舱室,不能让他看到自己鄙视的目光:“你难道以前没听过白水少校的名字么,她厉害的不是驾驶机甲,事实上,她赤手空拳就能轻易搞定一个最优秀的黑铁机甲战士。”
海上忽然刮来一阵巨风,参天巨树们也不禁摇晃起来。
郁积在头顶上方的瘴气忽地被吹散开去,但并没有光透下来。在更高的天空,不知何时竟已堆积满了层层乌云。里面电光隐隐,忽明忽暗。
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