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撸了一把头发,淌了一地的水。
阿飞在地面上摩挲,揭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密封铁盖,一个地下室出现在面前。可可跟着他跳了下去。这里比上面更像一个生活房间。有浴室、卧室以及一个储藏室。
拉下开关,小型发电机发出低沉的噪音。地下室立刻灯火辉煌起来。顶上数十个彩灯变得五颜六色,闪烁不停。
“你还有这么个好地方,以前我都不知道的。”可可抱怨道。
阿飞微微一笑,不语。
他将净水装置重新装上,拍了拍浴室的小门:“你要不介意的,就在我这儿洗好了,虽然不是纯净水,但辐射已经很低了,只是还有些苦涩味,怕你不习惯。”
可可横了他一眼,语气却有些撒娇:“可我没干衣服!”
阿飞从大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扔给她,可可这才露出狡黠的笑来,高高兴兴地钻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响起,丝丝缕缕的热气从门缝里透出。毛玻璃门上,映出一个人影。弯腰、抹胸,清清楚楚。
阿飞换了身干衣服后,坐在一张铁凳上,运转炼气术。丹田里一股气,流向尾椎,自尾椎向上,过脊心到头顶,再由额头分三段,向下汇入丹田。
这就是一个小周天搬运。
气息运转时,空气中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包括辐射能量,都被缓缓吸入了阿飞体内,汇入流淌的气息中。待一个小周天搬运下来,丹田里的气息便多了些许。
阿飞修习的霸气叫“生死道”,共有空明、涤尘、画皮、铁骨、星海、分神、合一、破立、转生共九层境界。
而阿飞修习它整整三年,目前还只是空明的境界。虽然这重境界主要是增长精神上的行为,让人做到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但于力气、敏捷方面,已让阿飞远远胜过了普通人,甚是了得。
一个小周天搬运刚结束,浴室房门便被推开了。
可可的身高虽然只比阿飞小半个头,但身形苗条纤长,一件衬衣穿在身上,显得极其肥大,松松垮垮的。松紧带的短裤下面,是两条流线型的美丽长腿。头发仍旧湿漉漉的,黏在额头,却更增性感。
“我把你衣服拿去烘干吧。”阿飞道。
可可却一步到了阿飞面前,双手环住了他脖子,垫起脚尖,用温暖湿润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阿飞一愣,便觉一条香舌探入了嘴里。
“你不担心你父亲吗?”阿飞脑袋略一后仰,问道。
可可咯咯一笑:“埃克特普斯死了,我那老头子也不会死呢,他老早就潜入水了,对他们这些鱼人来说,狩猎者根本不足为惧。”
说完,又堵住了阿飞的嘴。阿飞这次再无犹豫,热烈地回应。一双手摩挲着衬衣下面光滑的背部,慢慢下滑,盖到了一个丰满的臀上。
可可身子微微一僵,旋又便得柔软起来,揽住阿飞的双臂,更紧了。
遗弃世界里的男女,身处血腥的杀戮世界,从出生开始就在和辐射、变异生物为敌,他们在感情上并没有外面无辐世界的虚伪客套,可说敢爱敢恨。
只是顶上一个暴躁的声音将两人刚燃起的情火一下扑熄了:“可可,鬼丫头,去哪儿了,有天涯岛的大人物来了,有你一直梦寐的好运!阿飞你这个臭小子,把我女儿交出来!”
可可立刻仰头大叫道:“闭嘴,臭老头,我现在很忙!”
那声音更加怒不可遏:“你要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里拆了,然后再拆了阿飞那小子全身骨头。快出来!”
可可这才从阿飞的怀里出来。阿飞抓住了她手腕,目光中透出坚毅。可可心中一甜,拍了拍他手背,轻轻挣开:“等下再来找你!”
铁皮房里,立着一个足有两米二三的高壮老头。他头发胡子花白,皮肤上,有着一些细小的鳞片。一见可可穿着一个男人的衣服出来,立刻瞪大了眼,然后虎视眈眈地盯着阿飞,激动得嘴唇发抖:“臭小子!”
可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放心,你女儿的好事还没开始,就被你搅和了,有什么事,现在走吧!”
阿飞耸了耸肩:“嘿,巴基大叔,可可说得没错。”
巴基两人这么一说,面色稍雯,拉着可可快步离开。走到门口,又看了一眼立在这儿的青铜机甲,问可可:“你送给他的?”
可可回头看了阿飞一眼,嘴角上扬,飞出笑来:“是的。”
“便宜这臭小子了,快走,快走!”巴基嚷嚷道。
两人走后,阿飞冲了个冷水澡,精神头愈发好了。又研究起青铜机甲来。这款机甲已是成熟型,阿飞也是第一次见识,做不了大的改动,只是把机甲表面重新用涂成了迷彩色。他还回了一次瘴气丛林,找到一具机甲战士破烂,用其合金外壳做了一个巨大的刀鞘,挂载在迷彩机甲的背上,将龙刀插了进去。
当黎明的曙光从远处海平线的缝隙里透出时,阿飞已趴在铁丝床上呼呼大睡起来。睡了不知多久,便觉寒气入梦,风裹着拳头大的雪花儿呼呼地往门里涌。
阿飞裹着衣服起床,打开窗户一开,雷暴镇的残垣断壁,都已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天地一片惨白,寒风凛冽肃杀。
这就是无尽海的天气,一日之内可历经春夏秋冬,永远捉摸不定。
鲜血和伤痛,都似乎一下子被大雪所湮没。雷暴人已习惯了杀戮和血腥。尽快将伤痛遗忘,然后继续活着,好好活着,才是这里的主流思潮。
只有寒风,呼啸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