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入西霓戍卫团机械维修连连部时,阿飞吃了一惊。
超过两万平方米的巨大穹顶维修车间,空气中充斥着润滑油的因子。经过过滤的淡淡光线,从透明钢化玻璃穹顶上,丝丝缕缕洒落下来,打在忙碌的传送带上,为各种各样等待维修的机械产片,坦克、机甲到各种枪支等涂抹了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巨型维修车间,阿飞只觉自己仿佛踏入了一个宝库。
阿飞不知,西霓戍卫团保卫着整个伶仃岛陆军的军火库。这里的机修维修连,也是整个伶仃岛陆军中,唯一的机修维修部队。因此,全军上万人的装备,都由这个小小的机修连负责。而这个连队超编也是骇人听闻的,都快赶上一个标准营了。
这也意味着,全伶仃岛陆军需要维修的装备,都将送到这里来处理。
“怎么样?”
张勇递给他一支烟,一脸得意,虽然因为编制原因,自己的军衔老整不上去,但自己的的确确是管着一个营的人马!
“你这玩意儿不行!”
“老子在跟你说我的机修连!”
阿飞不理会他,从衣兜里掏出两支雪茄来,一支抛给张勇。中尉立刻哑口,飞快接过手来,在鼻子下一闻,眼睛便是一亮。
“宝贝儿啊!”
张勇悠然叹道,一脸迷醉,仿佛刚才一个床技高超的女人身上爬起。阿飞帮他点燃。雪茄顶端冒着一明一暗的火花,张勇狠狠吸了一口。
“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挺有钱的,以后多多拿这好东西来贿赂我。”他喷了个烟圈道。
阿飞感受着烟雾在嗓子眼处氤氲,闻言嘿嘿一笑道:“哪里哪里,我是个穷人,这烟都是别人送的,不过我和几个朋友在码头上开了个维修车间,现在正缺熟练的机修师,中尉,不知道你认识多少退伍的老机修兵,推荐几个?”
张勇重重拍了拍他肩膀:“你这小子,竟然还有公司,还在我头上打起了心思,实话告诉你吧,咱这儿出去的好机修兵,那都是各大公司争抢着要的宝贝疙瘩,你如果实力不够,就别想了。”
阿飞打了个哈哈,他事先打听过,对这种事情早有准备。
张勇把阿飞扔在车间里,让跟一个年约三十多岁,叫汉克斯的白人老兵,也不说什么,叼着雪茄便施施然走了。
“叫你给我上眼屎,我也把你撂给一个刺儿头!”走出机修车间大门时,张勇得意洋洋地想。
汉克斯是个机甲维修师。他刚将一台青铜机甲飞快修好。阿飞看了一会儿,对他的技巧也不由暗暗赞叹,心知张勇给自己安排的是这里的资深机修兵。他敬了个礼,换上笑脸:“张连长让我跟汉克斯上司你学习……”
话还没说完,便被汉克斯瞪着眼珠喊停了:“少废话,张勇那家伙撒尿用那只手扶,难道我会不知,别以为是他的人,我就会由着你,我现在很忙,你过来帮我扶住这个把手。”
阿飞一愣,他从八岁时便吆喝着别人打下手了,但自己帮别人打下手,却还是第一次。
他们面前是一个敞开怀抱的黑色机甲。这种黑色机甲在整个车间里也只有一架。它个头比青铜号机甲还要小上一号,身材“苗条”。它的右手臂里,藏有一柄长约三米的三段收缩式长剑。左手臂上,则是一具折叠式的反坦克狙击枪,只是这挺狙击枪可比常见的反坦克狙击枪要大得多,鸡蛋大的枪口让人不寒而栗。
而它黝黑的皮肤,却并不会反射出任何金属光泽,却又让人觉得异常明亮。
“这是什么型号,可真漂亮?”
汉克斯白了他一眼:“嘿,男孩,今天让你大开眼界,听好了,这是黑铁型号,在整个伶仃岛,黑铁机甲战士也没有超过二十个,这种型号的机甲就是站在那儿让青铜机甲轰炸,也死不了,简直硬得出奇!”
阿飞掰住舱室里的一个把手,让汉克斯拿机械维修臂探入里,检查被超合金管包裹着的线路。
虽然黑铁机甲与青铜机甲的内部构造不一样,但阿飞拆过青铜机甲,也拆过民间机甲,又都重新组装过,对机甲的了解已经不差,知道无论民间还是军方的机甲,大致原理相同。他只看了一会儿,便看出毛病来了。
原来这黑体机甲一些不太隐秘的关节,被利器削坏过,这些外伤已被汉克斯处理了。但那利器还伤及根本,弄断了最里面的一些线路,而且还被水浸泡了。头部和身体的信号连接,已经彻底断了。
汉克斯检查了一刻,便抱头苦思,头发被双手揉得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