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的事,阿飞听过就算,好在夜灵没有在此事上过多纠缠。随着脚印越来越深入丛林,他们都疑惑起来,那些人进这雨林里干什么?
“飞老大,您放心,那些家伙肯定不是为了工厂来的,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工地可还没有动工呢,何况,以您和夜灵大姐的超凡入圣的武勇,区区数百沙盗,手到擒来!”――过滤掉马屁,麻夫的话倒是说的在理,但阿飞更担心的是另一个可能。
即沙盗打算在附近搞个窝点出来,兔子不吃窝边草,是不适用于人类的。
树林里的潮热突然加重了许多,不一刻,大雨倾盆而下。
不愧是雨林啊,夜灵缩在一棵大树下面感叹。这树的叶子仿佛长扇,肥厚而巨大。但夜灵仍被淋了个落汤鸡,身材纤毫毕露。
待雨稍小了些,她脱下上衣,上身只余一件兜住胸部的雪白bra。用力一拧上衣,哗哗的流水。无尽海底层活着的女人们,行事素来直爽,阿飞倒都不以为意。
只麻夫色迷迷地瞟了一眼,咽了一口唾沫,一串水珠已扑面而来,带着罡风,将麻夫扑倒在地,哎哟叫唤。
“再看就抠了你眼珠子,反正只要留着你鼻子便好了!”夜灵冷冷地道。麻夫立刻吓得停止了叫唤,畏缩在一旁,阿飞看得哈哈大笑。
只是这一场雨,却让林中的脚印淡了许多,速度顿时又慢了下来,一直到了深夜,他们才在丛林深处,发现了灯光。
朝灯光觅去,丛林渐渐开朗,水声哗哗。麻夫在地上隐蔽处发现了报警装置,更向前的的大树上,甚至还装有监视摄像头。
三人爬到了树梢,雨林的树上总有无数的藤蔓,三人荡着藤蔓,一点一点在空中行进,终于越过了预警和摄像头监视的地带,在一条河流的岸边,出现了一连片的建筑,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在这些建筑的东南方,是一块巨大的林中小平原。
这些建筑都充满着丛林的特色,以巨木、大树叶和藤蔓建成,就像是一个椭圆形的大寨子。里面的人,并不是雨林土著。他们穿着整齐划一的迷彩军装,背负着各式武器,从老式的火药枪到最新的电磁步枪,不一而足。
寨子四周用巨木和藤蔓打成了高高的栅栏,只留了四个出口,建成寨门,每个寨门后面,都是三挺六管机关炮。在寨墙后面,还有小型的迫击炮和火箭筒。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军事基地。
他们大声嚷嚷着阿飞等人都听不懂的土著语,偶尔几个人才说通用语,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所云。
阿飞只听明白一点,这些人称自己为革命军。
对于沙盗,阿飞所知极其有限,也就偶尔听星野或余大头提及,只知是当前殖民政府最头疼的大敌。
在gdi的那段短暂日子里,他也才知道,所谓沙盗,其实是一群逃到沙漠里或本来就住在沙漠中的土著,而且是非常非常喜欢捣乱的土著。
阿飞试着联系星野,发现这里竟已被隔绝了卫星信号。
“每个门都有三挺机关炮,火力配置非常的强,而且寨门建在高处,居高临下,就是一个营发起冲锋,都能轻易地挡下”,夜灵分析道,“只能悄悄潜入!”
“也不需要强冲,我只想弄明白,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这只需要抓个舌头就行了!”阿飞低声道。
这种事只有阿飞和夜灵亲自出马,麻夫却是派不上多大用场。两人跳下树,仿佛幽灵一般,匍匐前进。
夜灵常年在无尽海的丛林里猎杀变异生物,所经历过的凶险远比眼前为甚。匍匐前进时,紧贴地面,一眼看上去,几乎看不到她人的存在。而阿飞则仿佛一条游鱼一样,在地面上飞速前进,隐蔽性虽不及夜灵,但速度却更快。
不一刻,两人便到了一处背面无人的寨墙下。夜灵想要翻墙而入,阿飞拉住了她,将右手按在一块巨木上。暗劲一吐,一股阴柔的劲气喷涌而出。
夜灵不明所以,却见阿飞手指一点,无声无息之间,巨木竟然以他手掌为圆心,震出了一个洞来,木屑簌簌掉落。
“好阴柔的霸气!”夜灵心中暗叹。
在无辐世界,会霸气的人极其罕见,这样的人要么横行一方,要么隶属各大公司。她早从阿飞处讨来了生死道炼气术修行,也知这种霸气至刚至阳,没想到阿飞还能使得如此阴柔。
事实上,这是阿飞在将活尸精气融入霸气中发现的一个妙用。生死道霸气刚猛绝伦,但活尸精气却是至阴。若将活尸精气化成的霸气外放,便是一股无声无息的阴柔之力。
两人一前一后钻入寨子里,绕过几间房屋,正巧两个士兵经过,来了个面对面。没等两个士兵张嘴,阿飞已使出游鱼步,霎时间与两人相错,到了他们身后。一人一掌,劈在颈部大动脉上。
两个士兵口也不过才张开一分,便带着惊恐晕了过去。
当他们醒来时,已是远离了丛林,身在一棵大树的顶端,离地足有二十多米高。每人骑着一根手臂粗的树枝。
刚下过雨,树枝滑溜溜的,风一吹便一颤一颤,两人吓得心惊胆战。
而更可怕的是,虽然夜色晦暗,但他们仍能隐约瞧见,身前的一根树枝上,还站着一个眼睛很明亮的年轻人。两人先是一阵土著语,惊慌失措地叫嚷,那年轻人开了一下灯,旋即关上,就让他们闭嘴了。
短短两秒时间里,他们并未看清年轻人的容貌,却看到了一个黑黑的枪口。灯光正是从瞄准仪附带的微型探照灯里射出来的。
“问什么,就答什么,否则就把你们从这儿丢下去,要是不死,我再继续问,好吗?”这个年轻人的话懒洋洋的,表情也很和气,一点也不像是审讯,倒像是在与两个许久未见面的朋友聊天,但两个士兵却觉得一身寒意。
他们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自然知道,越是那些把杀人看得轻描淡写的,越是可怕,甚至丧心病狂,反倒是那些叫得凶的,真到杀人时,或许扳机都不敢扣。
这就应了神州人的一句俗话,咬人的狗不叫。
“杀了我吧,革命战士不怕掉脑袋!”一个士兵冷冷地开口道,用的是通用语。
话音刚落,那年轻人就一掌劈下。树枝咔嚓一声断掉,那倔强的士兵发出一声惨呼,掉落了下去。人与下方树枝的相撞声、惨呼声,持续了好几秒才停下。
“死了没有?”年轻人向树下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