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伶仃岛地大，城市稀缺，但横贯整个狭长岛屿的高速公路设施却非常完善。阿飞以超过三百码的时速行驶，看着高速公路两边荒野飞快从两边闪过。那些白色的茫茫积雪下，露出大块的秋黄。

“虽然是无辐世界，但靠近森鬼山脉，气候还是有些怪异啊，按理说现在这个气温，又是雨林边，是不应该下雪的，但偏偏下了，而雨林里的树木也没有枯黄，还是那么郁郁葱葱的。”阿飞道。

夜灵奇道：“你怎么知道雨林边不应该下雪，这里天气已经够平和了，不及无尽海的变幻多端于万一。”

“看气象台评价的。”阿飞道。

夜灵沉默了一刻，又道：“你越来越像是一个无辐世界的人了。”

阿飞不以为意：“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要把这颗星球分成两个世界，一边是水，一边是火，截然不同，为什么就不能平等地生活在一起？”

小草插嘴道：“大哥哥，这就像一块蛋糕一样，谁都希望独自拥有，而不愿与别人分享。”

阿飞高兴地道：“一针见血，正是如此，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要么让大家道德水平提高，互相谦让，但这显然不太现实，人性的贪欲，是无法遏制的，如果没有贪欲，人类也难以进步，要么，就是寻找更多的蛋糕，那么大家就不用去争那一块蛋糕了。”

夜灵朝小草吐了吐舌头：“小鬼头，就你知道你大哥哥的心意，以后长大一点还了得，非成一个小妖精不可。”

临近西霓城的一个检查站，停着一辆军车。几个宪兵正拿着一些照片，拦下沿途的车辆检查。阿飞心中一凛，放慢了车速，掉在最后。

“嗨，那辆车，快点跟上！”一个宪兵眼尖，端着枪，大声呵斥道。

阿飞驱车上前，待近一点，瞥见这些宪兵所拿的大幅照片，正是星野、洛水和自己的。夜灵也已看见，看着阿飞，以示质询。阿飞微微点了点头，“留一个！”然后，伸出一手，蒙住了小草的眼镜。

越野车嘎唧一声停在了检查站口。两个宪兵走了过来，弯腰透过车窗，只看了阿飞一眼，便瞳孔一缩。

但夜灵已出手了，砰砰两声枪响，硝烟的味道在车厢内弥漫。

两个宪兵仰面倒了下去，他们脑袋被一柄威力惊人的老式火药手枪轰成了碎渣。其他几个宪兵才反应过来，刚拉响枪栓，夜灵已仿佛游鱼一样从车窗里飞快钻了出去。同时，砰砰几枪，宪兵们一一被爆头倒下。只一个宪兵，手中的枪被打飞了出去。

检查站里，高速公路的两个工作人员正颤抖着手拿起了对讲机。但夜灵的枪更快，两颗子弹分别击碎了玻璃，再刺进了他们的头颅。

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宪兵，吓得在地上一个翻滚，想要上车。却被夜灵拉了下来，大声呵斥了几句后，可怜的宪兵便一五一十地交待事情的原委。

夜灵抓住他的头，轻轻一扭，咔嚓一声，终结了他的生命。

她将检查站的摄像头全部破坏，删除了录像，然后将几具尸体拖进去，从军车上取出汽油，浇在检查站里，放了一把火。

阿飞驾车离开了检查站，小草被蒙住眼的手放开了，她回头，看到了冲天而起的滚滚黑烟。

“是戍卫团的人，假扮的宪兵，就是为了找你们几个。”夜灵道。

阿飞苦笑：“隆科多还真够记仇的，这种逃兵应该交由宪兵队处理的，他非要亲自来抓，还不是想报备揍了一顿的仇。”

“干脆我去除掉他！”夜灵道。

阿飞摇了摇头：“他毕竟是一团之长，比不得沙盗那种乌合之众，呆在兵营时，你是没办法接近他的，以后再说吧。”

小草盘着腿，坐在皮椅上，撅着嘴，笑纹从心里泛到了脸上：“两位都是成年人，谈笑杀人，倒是痛快得很，可怎么能在我这种小孩子面提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呢，你们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啊！”

阿飞和夜灵相视一笑：“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小孩子啊！”

检查站的事，让阿飞起了个心眼。刚进西霓城，他便买了一套新的衣帽，棕色的长长皮风衣，再加上一顶宽沿皮帽。若戴上一副无框眼镜，若非熟悉的人，拿着照片一时也不易认出他来。

三人到一家神州风格的茶道馆里，挑了一个靠海的单间，凭窗饮茶。阿飞打了一个电话，不到一个小时，铁胜便赶来相见了。

“怎么来得这么快？”阿飞颇为诧异。

铁胜得意洋洋地弹了弹肩章：“看见没有，上士，刚升的，新兵营独一份儿，我现在是代理排长，训练已经过半，等训练结束，代理两个字就要去掉咯，那时我的肩章也是一杠一星了！我这个明日之星请个假出来喝喝茶，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草吐了吐舌头，拉着阿飞的手道：“大哥哥，这矮胖子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