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很担心他的健康,“你跑去哪里了,办公室也没人接电话,我记得你今天还不是上班啊?”“对不起,老婆,我和局长在一起,我打过电话想告诉你的,可你没接,我在哪?我在一家茶艺馆里,今晚回不来了,是的,今晚陪不了你了,一定想你的,你不信吗?什么!你觉得我会干坏事!亲爱的,你连我都不相信吗?真的,我只是喝茶吃饭那些罢了!”肖酷忙着向老婆表达忠心,等他好不容易劝服了她后,回到房间,里面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坐在沙发上,百味交叠,他没想过一个局长可以和黑道的人坐在一起谈判,而且是为一位关系不普通的女人而出头,这是跳出他的思维范畴之外的事情,他还想到局长对他的期许,他陷入了迷糊的状态里,昏昏然。
一大早,局长站在他的面前,精神十足,而他却因为浮想联翩睡得不三不四,呵欠连连的。
局长开着车,肖酷看着外头,他在回溯自己的失误之处。忽然,局长说到,“你觉得她的感觉怎么样?”肖酷一时间无法揣摩他的话语,支支吾吾地吐不出一个字。“呵呵,不用担心,只是私下问问你,其实,这个能干的女人对你也有好感呢,你也可以和她私下沟通的!”肖酷登时懵了,他更不明白了。“我的意思是昨天我明确了你是我身边重要的人,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和她完全可以互相帮助的。”“哦,好的。”肖酷这才把心放下。“昨晚,她告诉我一些有价值的消息,你可要听听。”“是的,局长,你说吧。”
高速公路的车辆不多,他们的车子的速度也加快了,窗外的风声呼呼作响,肖酷把窗子只留了一条缝。局长没有回话,他很专心地开着车,过了一会,局长作了一个手势,肖酷很愕然,局长表示这里说话不安全,迟点才说。肖酷心想,他真是职业敏感了,尽管不可排除这微小的可能。
那位漂亮的邱女士到底说了什么,肖酷最终也没有听到局长说出来,或许他认为那些消息还是不说为妙,或许也有其他的因素,肖酷也不再猜度了。他想不到的是,局长昨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在一阵风暴雨之后,邱女士抱着局长的发福的肚子,不由地说了一句,你的手下很好玩。局长好像在睡着了,其实他正在思索事情呢,他背着身,闭着眼,想的是这女人已经有其他心思了。
邱女士说,她摸过肖酷的手,也看到他的反应,当时就很清楚了,对于一个经常和男人打交道的女人来说,任何细小的变化都难逃得过。肖酷是一个很忠诚的人,他很真诚,很敏感,却很有道德准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很可靠的依伴。
局长年纪大了,心思也缩水了,要在往前,他肯定是龙颜大怒,当场就挥手就打出一拳,奇怪的是,他却发现自己没有产生这一顺理成章的化学反应,难道,自己的心态变的豁达到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地步?他在车上琢磨着,他从余光中看着肖酷,这小子是一个少有的另类,这几年脱离岗位前要好好栽培他。
将军头一件事就去找那个搬家的女士,经过调查,这个妇女和丈夫的婚姻形同虚设,她丈夫因为有其他的女人基本抛掉了自己的真正家庭,这位叫罗燕灵的女士独立面对生活和女儿的抚养问题,她在一间商场做柜台销售,收入中等,还有一个说法是她生活作风有些问题,曾和几个男人传出绯闻。而女儿最近精神有些古怪,经常自言自语和无缘无故的痛哭和冲人发怒。
她的新家是将军所知道的,上次跟踪过,地址在河南芳村。将军和手下驱车请她回局里配合调查。那天她也在,对于国安人员上门也不觉得惊异,仿佛一早就预计到了。她打电话给附近的亲属请他们帮忙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安排好之后,还一再嘱咐小孩一些事情,将军看到那个小孩,很漂亮的小姑娘,就是有些对陌生人的惧怕,她一见到生人,总是本能地往后退,双手挡在胸前,将军自愧自己长的孔武有力的架势,小孩见到都不会产生亲和力,他尽量释放和善的表情,只是效果不大。
在总部审讯室,罗女士表现的出奇的震静,唯一是对问题总是避而不答,一问三不知,几个小时过去了,毫无结果。肖酷从巨幅单面玻璃前观察着她,对她每一句话的开启停顿,每一个表情的任何瞬间变化都不放过,他决定需要自己亲自来进行。
肖酷一进来,就感到对方的不合作的态度将空气封闭的意志,他让手下出去休息,自己坐了下来,翻开卷宗,默默地看着。足足十分钟,审讯室只有两个人,同时在沉默着,而翻动的纸页是淡淡的沙沙声,轻忽的。
那女士紧闭着眼睛,手部握成拳头,身子僵直。肖酷丢开卷宗,声音有些刻意的大,他看着这位女士,直勾勾的,带有侵犯性的眼神。
她感到无比的奇怪,张开眼睛,看到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珠,悬空着地发着强光,她的头更低了,重新闭上眼睛。
“罗女士,请你来这,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追查你搬家前旧屋的情况,我们希望你能密切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能让你来也不会无缘无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明白你们要弄出些什么真相?”罗女士怯懦地说着,非常的紧张。
“这件案子,我不用说,你必定很了解了,报纸和电视台新闻都把这作为头条报道,在广州几乎无人会忽略掉,这是你的旧家,你曾经接触过六个神秘男子吗?这是他们的照片!”投射仪把范尼等六个人分别的独立照片打在挂在墙上的白板上。“我们的邻里关系很冷谈,互相不往来,我也没和这些人打过照面。”她一副肯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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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解释一下搬屋的原因,罗女士。”“其实是凑巧而已,我很早就想搬家了,那里的交通和我工作的地方不是很方便。”“嗯,但是,从你在芳村新家出发比旧居出发路程时间也差不多?这个你能节约多少时间?”“差不多?虽然表面是如此,但是总有十分钟以上优势,就凭这也是很重要了。”“哦,罗女士的时间观念还是挺细致的了,那好,这个男人你认识吗?他是你的邻居林子丰,在本次事件中,他受到过凌辱般的折磨。”肖酷看到那女士一瞬间的复杂表情,带有些愤怒和不屑,但她却随即表明不认识。肖酷做了记录。
“真的不认识?这是他出事前的照片,样子和现在分别很大,他那个时候相貌挺帅的,听说他和多位女性有特殊关系,而他是自由职业者,经常在家……”“笑话,他风流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认为我会是那些不知所谓的女人,你们不要侮辱我的清白名声。”她很生气地瞪着眼,质问着。“罗女士,有些问题,会让你感到不快,但是如果你试图蒙混过去,那就不是正确的选择了,好吧,我们也不瞒你,我们知道你和这位男子有过一段不是很光明的关系,你看,这是在他家里找到的有你和他的合照,照片中你们显得很亲热,这是他和众多女性的其中一张,奇怪的是,他还和你的女儿单独拍了很多张,他在照片里对她很关爱,噢,你们三个的合影也有。必须指出的是这几张照片放的位置很隐蔽,在他厚厚的相簿里并没有你们的照片,所以说,在他心目中,你们的地位很特殊,他好像害怕什么似的,因此才把照片放的如此神秘。”
她显然没料到这样的照片落在他们的手中,脸色刷地白了,她出现极大的情绪波动,“这个男人的事,我不想再提,请求你们不要再提这个男人。”“罗女士,如果谈话令你感到不愉快,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但是这个男人和那几位神秘男子曾呆在一起,并受到非人道的对待,我们需要真实的情况。”“这个男子道德败坏,得罪人是迟早的事情。”
“其实,你女儿的事情,我们也关注了,她是受过什么惊吓吧?精神有严重异常,是不是和此事有关?”“你别问了,我女儿学习压力太大了,所以给人家以为是发疯了,她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她没有犯过什么错!”她一下子站起来激动地说,肖酷觉得她坚持下去的底线被碰到了,“请坐下,你的女儿的情况绝对不是学习方面的,她很恐惧,有一件事令她受到很大的刺激,她对成年男性特别敏感且容易发怒。”她听到这,禁不住浑身发颤,牙齿咬的咔咔响。
“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带这孩子去相关医院接受心理医治,只是改变一个环境,将她和外界封闭隔离,我说的对吗?我来推测一下,那个男子和你的事情被你的女儿撞破。之前她对他是怀有纯真的好感的,因为你的丈夫长期离家不归,她需要一个父亲的角色来爱她,你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并不希望你和那个男子发生任何超越道德的关系,她心底还是期望生父回到身边,所以她不断阻止你们的行为。但是你们不改变想法,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失落,积久成病。这是一个推猜,另一个却是很残酷。要我继续说吗?罗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