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挂在天上,星光璀璨,任何人皆可轻而易举地点数着最为耀眼的光点。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星宿排列不整,人若仰着脖子就很费劲,倒不如躺在地面上,随心所欲地凭空划出一片暂定的范围来。
夜是充满着哀伤凉意的,也是带着魅力诱惑的,触景生情,可以抚琴弹奏着落寞而悲戚的曲调,把心中若隐若现的思绪透过琴弦尽情地倾诉。汽车的灯光好像是辅助的,天上的月光足以指路,几个男人坐着越野车穿行于山道上,路上不时颠簸不平。
阿富汗是一个有众多民族的山国,地理环境决定了交通不便,这是历史上多少意图控制他们的帝国最终失败原因之一,而主因是当地人民向有反抗入侵者的传统。自古以来中央政府就缺乏向心力,管制权更是长期掌握在部族长老、地方军阀和宗教领袖身上。换了新的时代,情况也没得到有效的改变,当称霸全球所向披靡的美军悍然进驻此地,仍然无法改动历史命运的惯性书写。
阿富汗南部清晨的到来
山路崎岖蜿蜒,道路艰险的令人生畏。几匹驴子吃力地行走,坐在上头几个人物都很高大,但显得瘦削,除了一个人例外。那个人非常健壮,把胯下的交通工具折磨的够呛。他们在十公里外的山路下车,转骑等候多时的人牵来的驴子,尽管整个旅程冗长,疲累不堪,但那人依然保持着傲然的神态尤其使人过目难忘。
他的眼睛布满着可疑的神色,不时留意着周围的动向。他们在进入某一个山道时曾遇到了一批持武装的人,他身上的ak47顿时握在手里,枪口对着那些人的胸前,对方狐疑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但没有作出过大的动作,只是冲他们其中一些人打了招呼就过去了。
对于他的过分敏感的反应,带路的向导连连表示这里都是他们的地方,不要担心,这个向导对他颇为恭敬。
“尊贵的客人,我们过了这头山谷,你看,那有一棵树的地方就就到了,从这里过去要一个小时。托神之福,你的大驾来临必定是一个福音,他们见到你必然是高兴的唱歌欢舞的。”向导用着献媚的语调来说话。
“是的,他们的一切是我所记挂的,切米尔,你们的首领好像消失了一般,我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亲爱的谢热普老爷,这是因为美国佬的缘故,你不知道,这段时期我们和那些恶魔们进行了无数次激烈的战斗,英勇的法苏德大人可把魔鬼惹怒了,他们不敢亲自上门,就用那些小飞机对我们的营地进行偷袭,法苏德大人受之于天,他能大难不死,逢凶化吉。现在依然顽强地指挥我们继续战斗,但是为了安全,他很少露脸了。”
他们正说着话,迎面又来了一堆人,他们浩浩荡荡的,有几十人之多,有男有女,衣服简朴,但显得兴高采烈,不少人还抬着一些重物。
切米尔说那是附近村庄的迎亲队伍,由于道路狭窄,他们只好暂时给队伍让路,让他们先过去。他们里头的一些人向他们作了揖,说着一些谢热普听不懂的话。
“谢热普老爷,你可要看到了,这儿的人可是幸福的,要知道在喀布尔,那些新郎可就要背负巨债来支付豪华婚礼的全部费用,哪怕穷人也是倾其所有。在我们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那些人违背了节俭的美德。”切米尔拍了拍驴子的臀部,继续赶路。
他们走了一会,突然,切米尔和其他人像是感觉到什么,不安起来。谢热普好生奇怪,他有些茫然地四下张望。
“不对头,那东西来了!嘿,你们说是吗?”切米尔很紧张地问。那些人分明同时听到了某些危险的信号。他们安抚着受到感应影响的驴子,
“真的来了,快避开,老爷,马上下来,到那些石头那边,要赶紧!”切米尔跳下来,把谢热普拉下了驴子,几个人手忙脚乱地跑到半人高的石头堆后边,其他手下也将驴子牵到那头。
“你们看到听到了什么,快告诉我!”谢热普见他们惊慌样子觉得莫名其妙,但他们不可能是开玩笑。
他们是那样的害怕,仿佛他们提前获知灾难的临近,这是塔利班的人吗?英勇的塔利班啊!谢热普有些不敢置信。
啊!谢热普也听到了,并发现左前方很远处出现一个黑点,那个黑点直往这头冲过来,速度相当惊人。
那东西发出轰鸣的嘶叫,所过之处是地动山摇的震撼,它直直地张开着巨大的翅膀。谢热普睁大了眼睛,他要知道他们惧怕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恐怖是为何物?
“我的老爷,是美国人,我们不要给他们发现。”切米尔大声地告诉谢热普,可是整个空间都被那股可怕的噪声淹没了,他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是见到切米尔的嘴不断地张合着。
谢热普第一次见到了如此威武的悍兽,它身形庞大,一眨眼它就飞跃而过。他回头看到切米尔念念有词地祈祷,他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石头磕头。
这是一架美军的f-15e攻击鹰战斗机,它杀气腾腾,破空而来。
谢热普的眼睛很好,当对方低空掠过时,他见到战斗机里头的飞行员侧着头望向一边,妈的,他瞄上了迎亲的队伍。
谢尔普看到迎亲的那些人向他们刚才走过的方向逃离,很慌乱,东西被扔了一地。他还没醒过神来,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攻击鹰一路低空过场,一路对着人群用20毫米口径的机炮进行扫射。两个妇女首先被击中,她们的身体被分裂成无数的碎块,跟着几个男子也倒于血泊之中,他们血肉模糊,好好完整的人顿时变成缺胳膊少腿的人。
攻击鹰的铁翼下挂满了小口径炸弹,飞行员没有犹豫地摁下了按钮,四枚炸弹从天而降,准确地投在了狭窄的小道上,撞针被激发,道路一下子被爆炸的火团所围困,民众无路可走,一大堆人陷入了熊熊烈焰之内。
瞬间的高温将任何生物都完全融解,稍微幸运的几个人也被扑过来的火团引着了大袍和帽子,全身烧了起来,他们疼苦的满地打滚。
攻击鹰来回走了几圈,检视战果,戴着头盔的飞行员是看不到脸的,但谢热普却仿佛看到他在笑,为他的优秀成绩而激动地叫好。